“是!”苏墨玉承认。
“你真狠心!”沈苏芩淡道,当年的珉儿才出世不久,就以他威胁她,若是陈茹没有出现,是不是珉儿就摔死在她面前。
“我知道。”苏墨玉道,如果那是夙儿的孩子,他肯定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那晚,陈茹一直在外面。”
他只是以孩子吓秦夙,就算当时陈茹不出现,他也会接得住孩子。
“夙儿,你放心,珉儿的事我会彻查到底。”搂紧了怀里的人,吻住她的泪珠,说道。
“如果真的是我那?”沈苏芩淡笑道。
“不会!”苏墨玉一口咬定,“你不会伤害珉儿。这宫里谁都可能害死珉儿,就你不会!更没有理由。”
他说得坚定,让沈苏芩不得睁开双目盯着他看。
今时今日,她发觉,这个男人爱得她好深,那样残忍地抱走别人的孩子给她,只是不想她伤心,起寻死之心。
“苏墨玉,以后不许骗我了!”她看着他,四目相对。
“恩!”他点头,低头吻住她的双唇,这是他要的女人,这辈子,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会守着她到天荒地老!
苏珉死了,昭明帝苏墨玉以太子之名葬了他。一是,他是长子,二来,不想陈家抓着沈苏芩不放。
可是,事情并不如苏墨玉的意,陈昭和陈茹两姐妹咬着沈苏芩不放,定要苏墨玉给个叫道。
陈兆底下的官员纷纷上奏,要严惩洛妃。
没有证据,只凭苏珉当时与沈苏芩一处,就要将她治罪,这中间或多或少掺着私情。
苏墨玉清楚,他的宠爱把沈苏芩推入悬崖,可是,并不会因此冷落了她。
他重新得到沈苏芩,怎么也不会重蹈当年的错误,就算秦夙真的杀了人,贵为天朝难道不能徇私保护该保护的人吗?
所以,苏墨玉对指证沈苏芩的折子一概不理,他绝的不会信是沈苏芩下毒害死苏珉。
苏墨痕到第二日早朝时,听到沈苏芩毒杀苏珉的事,亦是吓了一跳,震惊地木愣在大殿内,直到众官员都散去。
他知道此事对沈苏芩极其地不利,陈家联合一半朝臣,矛头直指沈苏芩,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形式对她很不利。
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事很在意,听到她有危险,想都没有细想,满心都是怎么去帮她?
以帮苏墨玉处理折子的借口,进了帝君殿。
“皇兄!”苏墨痕朝着案上皱眉的苏墨玉,唤了声。
苏墨玉从案桌上的两个名字中回过神,抬起头看着苏墨痕,“今日的折子我自己来吧!”
大半的奏折都是关于夙儿的事,他不想把痕弟也卷进来。
苏墨痕看出他的忧心,想是此事极是棘手,不禁轻声问道:“真的是她吗?”
苏墨玉看着他的面容,虽然那张脸上多了道疤痕,可是他们仍然很像很像,不过一个眉宇散发着冷意,一个眸底如水,温和。
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反问道,“你信吗?”
可能一时忘记苏墨痕失去记忆,只当他是深爱秦夙的男子。
苏墨痕一怔,没有多想,坚定地一个字:“信!”
话音刚落,轮到苏墨玉发愣,听到苏墨痕的回答,让他有些不安。外人眼里,苏珉是在沈苏芩中了毒的,所以与她定是脱不了干系。
而,苏墨痕想都没有多想,直接一个字“信”且是那般地坚定。
“痕弟,这事我会处理,你回府好好陪陪侧王妃吧。”苏墨玉说道。
苏墨痕是想帮他,帮沈苏芩,可还没有开口就被他拒绝了。“皇兄,雪莺身子最近还算好!”
“都要做父亲了,可得多陪陪她们母子。若是她此次生下男孩,痕弟应该考虑下将她扶正吧!”苏墨玉淡笑道,对自己的弟弟他没有必要绷着面容。
虽然不喜欢那个叫雪莺的婢女,可若是她能给痕弟一个完整的家,不寻夙儿麻烦,他可以接受这个弟媳。且这样,对痕弟,对夙儿,对他都好。
将雪莺扶正?这个念头,苏墨痕似乎没有想过,他是喜欢雪莺,可是总觉得缺些什么,有时候会觉得雪莺不是他要的,那种找不到答案的感觉一直让他难受得要命。
“皇兄,可能是个女孩。”苏墨痕委婉地拒绝道。
“女孩,男孩也罢,只要是自己喜欢人给的,我想痕弟都会幸福。”苏墨玉不清不淡说了一句话。
苏墨痕抿出回笑,他本想笑得甜美些,可是在嘴边溢出,竟是苦涩苦涩的。
路都是自己抉择的,上天的安排也是不公平的。若是苏墨痕没有失忆,他不会选择照顾他的雪莺,潜意识中把她当作秦夙,更不会把雪莺当作秦夙来爱。
所以,等到知道真相,回忆起与秦夙所有所有的故事,可想而知,该是多痛的感觉!
那时,或许连死都不能解脱!
“帝君,陈侯爷来了。”接着,公公入殿,跪地对苏墨玉说道。
召陈兆来帝君殿,肯定是为了沈苏芩的事。
苏墨痕想留下听听,可是苏墨玉不想他操心,对着他说道:“痕弟,我有事与陈侯爷谈,你回府陪陪王妃吧!”
从方才侧王妃到王妃的称呼,告诉苏墨痕,他的主意已定。一旦雪莺产下子嗣,都会是正室。
换做以前,苏墨痕不会多想。可是,从秦夙出现在他王府内,一切一切,让他有怪异的感觉,让他感觉到皇兄也好,雪莺也好,都怕他想起什么,对那个叫夙儿的女子做出什么事?
“臣弟告退。”心中充满疑惑,可还是退出帝君殿。
殿外等候着芙蓉,见他出来,上前连问道:“王爷,王妃说,今日让你早些回去。”
这些天,都是芙蓉跟着他,每次一出帝君殿,芙蓉便上前催促着他回府。这种感觉很不好,让苏墨痕觉得被人监视。
他性子温和,不代表没有脾气。
“我想四处走走。”苏墨痕淡声道。
芙蓉没有听出他的烦躁,跟上前,继续说道:“王爷,还是快些回府吧,不然王妃会担心的!”
“本王说要走走!”苏墨痕响了声音。在恒王府,众人都认为王爷温柔,很好说话,芙蓉又因为自己是听从雪莺的吩咐,不怕死地把苏墨痕的话当作耳边风,又说道:“王爷,王妃让你早点回府。”
“王妃?”苏墨痕勾起嘴角,讥嘲道,“芙蓉,你明日不需同本王进宫。”
不要她进宫?芙蓉大惊,她依然不懂苏墨痕为何说出这话,急着说道:“王爷,可是王妃让奴婢陪着你。你不要奴婢进宫,那王妃知道了怎么办?”
苏墨痕此时很厌烦身后聒噪的声音,冷声对宫里巡逻的侍卫,命令道:“将她拖出帝宫!”
他对厌烦的人下手算是轻,要是苏墨玉,非杖打个二十大板再赶出帝宫。
芙蓉一听,被侍卫架住身子时,才知道惹了苏墨痕生气,连着哭泣地求饶。可是苏墨痕早就走远,连一眼都未瞧她一下。
赶走不想见的人,苏墨痕一个人行走在帝宫,惬意许多。他想去那?也不是很清楚,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步子停留在落霞宫外。
他记得清楚,她被封为洛妃,住在离帝君殿最近的落霞宫。
皇兄很爱她,想起苏墨玉那在乎的眼神,他心道。可偏偏是这么一个事实,让他的心很不舒服。
皇兄找到喜欢的人,他应该开心不是吗?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被人掏空了心?
苏墨痕出现在落霞宫外,让来回的宫婢纷纷看过来。
凭着他脸上的一道疤痕,宫婢很快地认出这是帝君的孪生子恒王爷。
与帝君一摸一样的绝色男子,可是更来得温柔,那个女子不为他心动?而且,她们知道恒王爷娶的侧妃也是个婢女,个个起了贼心,站在那里忘了要做的事情,摆出妖媚的动作,想借此勾引恒王爷。
要知道,恒王爷很少来后宫。
苏墨痕双目只盯着落霞宫外,根本不去看四周有多少美人在引诱他。有些男子,从来不是贪心的主,他们的心只可装下一个人,多余的女子对他们来说是累赘。
“该不该进去看看?”苏墨痕自言道,他抬起一脚时,顿了顿,又放了下来。
“她的事与我何干?”又说道。
不过是见了几面的女人,而且每次都欺负雪莺,他为何还想着关心她?听到朝臣想方设法地治她死罪,心就提到尖峰上,怕极她会落实罪名。
“又对雪莺下过狠手,她又是皇兄最爱的女人,算是嫂嫂,进去看看应该没事。”他劝说道自己。
可是一只脚踏进去时,脑海想起她的面容,心慌得缩回手。
他好像怕见到她?
怕什么?
怕她冷漠地看着他,怕唤她“嫂嫂”。
“有皇兄在,她应该不会有事。”说完,这次收回脚步,毅然转过身子,往帝宫门处走去。
渐渐地行远时,仍然好几次回头看向落霞宫的地方。
“是谁来了?”沈苏芩听到殿外的声音,走了出来。
她刚问完,抬起头就看见远去的背影,整个人一时愣住了,好多记忆瞬间在脑海里一晃,望着熟悉的身影在阳光下慢慢地拉长,看起来是那般地落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