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夜总会的酒吧里,年轻的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都在亢奋的叫,都是迷离的眼神,都是醉生梦死颓废的样子。
几杯酒下肚,路阳已经满面潮红,醉眼朦胧、很快融入了狂魔乱舞的人群中,消沉、颓废、迷茫是她今晚的主题。
穆少雷站在不远处,皱着眉,一眼不眨的的看着舞池里的场景。
作为绿野夜总会的后台大老板,各色男女的面孔,他见得太多,因为过了醉生梦死,发泄的年龄,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厌倦了这种场景,就像厌倦了自己以前的,及时行乐、纸醉金迷的人生,看到颓废的他们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以致于烦躁。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另一幅画面,紧紧的摄住了他的目光,
舞池里的路阳,随着音乐,水蛇一样摇摆着小腰,长长的头发甩来甩去,颓废、妩媚、妖冶。
这个场景让穆少雷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春天,也是在舞台上,几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在跳舞,路阳领舞,她甩着长长的头发,扭着小腰,朝气蓬勃……
不娇柔,不造作,没有脂粉气息,清新、美丽、纯净、美好,恬静、优雅、大气,当时,他搜刮了肚子里所有的形容女孩子美好的词,竟然还觉得不够。
当时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突然被激活了,舞台上其他的人都隐去了,只有路阳一个人在他眼里晃,在他心里晃。
生命中,总有那么一瞬间,我们会被某一个人感动、会因为某一个场景而爱上一个人、会因为那个人突然改变对人生的看法,是的,他爱上路阳,就在那一瞬间。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被异性吸引,那一年,他二十二岁,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情窦初开。
五年了,那个画面现在想起来都让他震撼。现在,她竟然在他的地盘上以颓废的形象重新扰乱他的心。
而五年前,豆蔻年华的她向他介绍自己时,一脸的朝气:‘我叫路阳,道路的路,阳光的阳,清晨小路上洒满阳光”。
因为路阳的这句话,他一度对阳光洒满小路的那种景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由以前在健身房里健身模式变成晨跑,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
虽然,路阳那道阳光只短短的温暖了他不足一个月。
可是,她曾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啊!
台上,一个年轻的歌手正在吟唱邓丽君的《在水一方》,
绿草苍苍 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
她更是他心中的佳人啊!。
可现在,一切都面目皆非,一场刚开始就结束的爱情早就被时光侵蚀殆尽,再也无处找寻。
那种美好就好像昙花一现,就像烟花在空中绽放,只绚丽了一霎。
他们已经是陌路,早在五年前。
穆少雷突然伤感,他一直看着路阳,琢磨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尿急,穆少雷不得不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路阳舞的投入的时候,几个男子慢慢靠近,继而把她围了起来。
一个光头疤脸的男人凑近路阳:“妹妹,哥哥陪你跳!”他说着扳起路阳的小脸,淫邪的笑。
危险靠近,路阳想摆脱光头疤脸,却被他挟持住,被惊吓的她,酒醒了大半,想挣脱,无奈力气不足,本能的大声喊叫。
“放开我,放开我!”
周围只有不怀好意的笑,和冷漠的眼神。
路阳被光头疤脸男人挟持着就朝外走,任她怎么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
穆少雷没想到,去了趟洗手间几分钟,回来却画风突变,路阳正被一光头疤脸的男子拖曳着朝外走,她满脸的惊恐绝望,像被猎人捉住的小兽。
夜总会的打架斗殴、争风吃醋,穆少雷见得多了,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他才懒得管,但这一次,他不能不管了。
看着路阳被带走,他即刻吹了一声口哨,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到了他跟前,接着他一个眼神,劫持路阳的几个人被堵住了。
“敢在这儿撒野,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把人放下,滚远远的!”穆少雷怒吼。
光头疤脸男人一看,还想继续横,同伙的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他突然气焰顿失。
脸上随即生出谄媚:“穆爷,在下瞎了狗眼,还望穆爷多谅解”
被放开的路阳一个趔趄扑到了穆少雷的怀里。
穆少雷揽着怀里的路阳,朝光头疤脸喊“滚!”
光头疤脸带着他的兄弟们,做鸟兽状灰溜溜的离开。
路阳在穆少雷的怀里,挣扎着想脱离,无奈力气不足。
路阳在穆少雷的怀里,投给他的眼神意味深长,无助、羞愧、忧伤。
穆少雷的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瞪着她::“出息了,竟然来种地方!”
下一秒,他横抱起她,出门,快步走向他的车。
穆少雷把路阳塞到车里,没好气的问:“家在哪”
“如家,如家宾馆。”路阳含糊不清的嘟囔。
“我问你家在哪?你自己的家或者你妈妈的家?”穆少雷微怒。
“我没有家,也没有妈妈!五岁就没有了。”还是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
穆少雷一惊,之前,他们只是短短的交集,交集的时候也都只是炽热的表现爱,忙着亲热,其他的根本无暇顾及,几次约会,几次亲吻,然后,就成为陌路,他对她可以说一无所知。就像他不明白她的情感突变,前一天还跟她缠绵、热吻,后一天接着决绝的离开。
如家宾馆门口,路阳下车时,差点摔倒。
穆少雷皱着眉头:“几号房间?”
路阳说了一个房间号,穆少雷同样是横抱起她,走进宾馆。
五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他就这样抱过她,因为那次跳舞的时候,临时搭的台子倾斜,她的腿受伤,他第一时间冲上前,把她抱到自己车里,又把她抱到医院,那时候,他就想,总有一天,他会把她变成他的女朋友,他会把他抱到他们的婚床上,让她成为他的妻……
路阳的身体很软,很轻,穆少雷毫不费力的抱着她轻松的上了二楼。
到宾馆房间门口时,路阳叫着:“少雷,放下我”她挣扎着要下来,穆少雷低头看下去,却见怀里的人面若桃花、泪光点点、朱唇微启,记忆中某种美妙瞬间袭来,情欲也排山倒海的涌上来。
穆少雷没有想过妥不妥,他的唇义无反顾的盖上她的唇。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穆少雷诧异,再度看了路阳一眼,路阳漆黑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有一种迷醉,一种哀怨,一种情欲。
穆少雷受了鼓舞,他的唇再度覆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