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储御第一时间就猜测那恶鬼就是戚九鸾的化身。
但无论是人是鬼，赵储御都无比想要再见她一面。
书房。
赵储御一进门就大喊：“我要见她！”
还在默默翻着医书的易止淡定自如，没有理会赵储御。
“我要见九鸾，还请国师大人帮帮我。”
太子一如既往的满身酒气，易止不喜酒味儿，所以放下医书离太子数尺之远。
他回道：“太子殿下这般言论，莫非是想易止也去那地府为你见戚将军？”
“不！”
太子殿下急红了眼。
“太子殿下是知道了朝堂之上的事了吧。”
其实不用问易止也知道，但他还是不得不问一遍。
平复过后的太子愿意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与易止商量。
他知道国师不可能真让他见到戚九鸾的鬼魂，他只是有些疑惑易止为何要在朝堂上那样说。
“为何要那般说辞，你明知陛下他对那事耿耿于怀，苍百一禄死了，再加上你又那般说辞，全天下的人都要怀疑九鸾就是那挖心的恶鬼了！”
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九鸾是卖国贼。
太子在乎戚九鸾，这几年里不停地为她洗刷冤屈，奈何证据难找，苍百一禄又死了。
易止现在这一卦又给戚九鸾冠上了恶鬼的罪名，他很气，但又觉得国师另有打算。
所以，太子清醒了。
他再问易止：“你为何要说九鸾是恶鬼。”
闻言，易止也忍不住嘴角的上扬弧度，合上医书否认了太子的说辞。
“本尊未曾说过恶鬼就是戚将军，认为她是恶鬼的……是全天下人。”
无论是皇帝还是官员百姓，就连戚九鸾的亲弟弟也认为恶鬼就是她了。
俗话说得好，心里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这便是为何天下人都愿意相信恶鬼就是戚九鸾的原因。
“本尊只说了一句恶鬼作祟，并没有说恶鬼真实身份，他们都把罪责推给了她，就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
死人，并不会给自己申冤。
赵储御心寒，却也更加明白了什么是人心。
这谣言传多了就变了味道。
国师易止并没有说过恶鬼就是戚九鸾的化身，但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国师大人说的。
太子误会了国师心中愧疚，也不便在国师府过多打扰。
停留片刻，太子赵储御回了皇宫。
入夜的皇宫并不太平。
据说……
皇帝被恶鬼一说吓得不轻，听宫中的太监说陛下退朝之后就萎靡不振，见过戚拾麟后心情更加郁闷烦躁，吃了安心丸后就一直昏睡。
陛下已经昏睡很久了，众皇子紧急回宫，包括国师大人。
易止知道皇帝会害怕，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害怕。
国师大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经过他的医治皇帝顺利脱离了梦魇恢复了神智。
睁眼时，皇帝还不停喊着：“恶鬼……恶鬼。”
易止一听便知他是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见到国师第一眼，皇帝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诉说：“国师，朕梦见的那恶鬼不是戚将军，是另外一个女人……她长得极为难看，满脸伤疤，拿着刀说要杀朕……国师帮朕驱鬼，帮朕驱鬼！”
不是戚九鸾。
一旁的太子皱眉思索，似乎明白了皇帝口中所说何人。
他看向国师，易止依旧冷静。
易止回话：“陛下放心，本尊定会帮你驱除邪祟。”
“国师一定要驱除那邪祟！”
“是。”
离开皇宫之后，太子同国师一同去了国师府，一路上二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就怕说错了什么被有心之人听去。
赵储御有许多疑问想要问国师，一路上憋着着实难受。
回到国师府后，易止最先吩咐婢女去了他的寝屋照顾宁九儿。
至于太子。
“有何疑问不妨直说。”
坐下之后，易止看赵储御憋得难受率先说了话。
太子也毫不客气问了自己的问题。
他道：“为何父皇会梦见那位九儿姑娘？还说……她是恶鬼。”
易止一笑：“本尊不知为何。”
这天下竟然还有他易止不知道的事情？！
赵储御明显不信，又道：“那位九儿姑娘还在府上吧，国师定要保护好她。”
赵储御坚定的眼神，好生熟悉。
以前他为戚九鸾说话时，也是这个眼神。
易止收住自然的表情，目光微微暗淡。
“她已经不在府上了，那日她出去后就不曾回来过了。”
易止比任何人都还想保住这名叫九儿的姑娘。
赵储御一听，瞳孔睁大：“怎会如此，她不是你的专属婢女吗，你怎能让她就这么逃了……早知如此，当初你就应该把她交付于我保护！”
除了戚九鸾外，这名叫九儿的姑娘是他赵太子第二个愿意保护的女人。
易止故作难过：“当初本尊就知晓她心思不在国师府，既然逃了，那便随她去吧。”
“怎能如此，你不打算派人去找她了吗？”赵储御很是激动，语气中透着责备之意。
易止立马变换严肃的表情，双目冷光凝视赵储御，道：“既然太子殿下认为本尊应当把九儿抓回来囚禁于国师府，那本尊这就派人去抓她回来。”
思来想去，赵储御发现自己顶撞了国师有些不对，也没再继续说话。
他长叹息：“国师大人有大量，既然九儿与国师府无缘那便随她去吧，只求她……能平安就好，只是可惜……她与九鸾如此相似……”
他紧张她，只因为她像极了九鸾而已。
赵储御一番心酸过后，没问其他问题就离开了国师府。
估摸着他又是去买醉了吧。
月夜如梦时分，烛火之下还有一人独自蹒跚，手中握着笔杆，不停在宣纸之上比划，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
易止不觉得一丝疲倦，他自小就对这治病的药材感兴趣，尤其是研究配方。
他只是个懂得药理的道人，却被皇家赏识，做了不少年的国师。
想着以前的种种，易止竟觉得时间匆匆，过得难免有些快了，回忆中，他的药方总算是写完了。
…
“暗邪，拿着方子去灵药堂抓药，把药熬好后端来我房中。”
国师大人谨慎吩咐道，躲在黑暗里的暗邪领命拿走药方后随即消失，速度极快。
暗邪消失没多久易止也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的寝屋。寝屋中。
照顾宁九儿的婢女们还未离开，正用毛巾为九儿擦拭身子。
易止进屋时，婢女们毕恭毕敬行礼后继续为九儿服务。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婢女们相继离开，留下国师大人和光的宁九儿在原地。
宁九儿除了脸上都是疤痕外身上也有不少，大多疤痕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条白线，倒是不如脸上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