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等围坐在一起为七王爷庆生。说是庆生,实质我等谁也没太多说什么,因同是静妃祭日。大家伙儿一起用膳;谈聊;心意送到即可。
我挑选了两块肉最多、最好食用的排骨放进七王爷碗里;他夹起一块咬去左边一半,将另一半送到我嘴边。
见状,十皇子、白非然、苗婠婠三人低笑,朝我暧昧的眨着眼睛。
脸儿一红,飞快扫视七王爷一眼,张口咬下右一半。七王爷将骨头搁在空碟子里。第二块排骨他矣与我同食,惹得另三人嗤嗤调笑。一块排骨与自己心爱的人共同分享,好味道!真香~~~
晚膳食的差不多,我起身离开膳帐,前去“伙头营”为七王爷煮面……
不足两柱香,捧着热气腾腾的寿面返回,搁在七王爷面前。落坐,看他挑起面条香香进食,嘴角美滋滋翘起。
寿面食净,还剩几口汤。他喝不下,将碗推至我面前。我从袖中抽出娟帕为他拭唇,而后将剩下的几口汤一饮而尽。
我等于膳帐内歇息,谈聊一阵,散去。
七王爷牵着我的手在军营里散步,弯月之下依偎相拥,情意绵绵……
戌时将尽,双双回到帐子。他点燃供烛;燃起六根供香,三根是他,三根给我。我二人将供香插入香炉,随即一同跪在静妃画像前的蒲团上。
七王爷牵着我的手,温柔注视静妃,柔声言道,“母妃,孩儿身旁的这位女子名唤‘萧筝’,她与孩子两情相悦,是陪伴孩儿一生的人……”将我介绍给静妃。把我二人相识;相知;相恋;相许的经过毫无隐瞒一一讲述……
我静静聆听,每听他讲述一段,嘴角均会翘起一分。我二人经历酸甜苦辣咸,能够走到一起不容易!
讲罢,七王爷侧首笑看着我,我莞尔回望。他看回静妃,续,“母妃,望您在天有灵保佑孩儿与萧筝白头携老;保佑孩儿称霸中原,一偿父皇遗愿!”对我点首,我随他一同伏身,给静妃磕头。
磕罢,我二人将剪好的纸钱点燃,放进火盆梵烧。一面烧纸、七王爷一面言道,“母妃,这些纸钱是筝儿亲手剪来孝敬您的,您收好。”
望着一张张纸钱烧成灰尽,火苗忽起忽落,心里半酸半甜。终于,我“见”了婆婆。
纸钱烧尽,七王爷将我揽入怀中。在我额头上烙下重重一吻,“若母妃在世,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点首,抬起手儿环住他的颈。于心而道,希望婆婆莫要嫌弃我这个不洁的儿媳才好……
已安静八日,金国无任何动向。
今七月十七,七王爷亥时归帐。洗漱完毕,他将带回的地图展开铺在桌上,唤我至前,道,“金国无动向已有多时,我估摸着近几日便会采取行动。昌都与四川边镜均布有咱们的兵马,金国强行攻打昌都不行,那么定会采取绕道偷袭之策。”语毕,指着地图上昌都左右方向的各两条道路,“从昌都至四川共有四条路。”先指左方离昌都最远之路,道路两旁是群山险峻以及村落。后指右方离昌都最远之路,落指在一处村落,“这是‘牛家村’。”二指“牛家村”身后的一条宽阔长道,“此道‘长蛇沟’。”三指“长蛇沟”身后另一处村落,“葛家村”四指“葛家村”身后一座山。五指山后之道,“此道直通四川。”一一讲明。
听罢解说,我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需要我做什么?”
“聪明!”点一下我鼻头儿,揽住我的腰,食指在地图上的“长蛇沟”敲打。“我命白非然负责左方、十弟负责右方,你明日与苗婠婠分别随非然、十弟前往村落。金国不会贸然行动,行动前定会派人打探。你与苗婠婠要扮成乡村农妇,一定要告知金国探子按照过‘牛家村’、‘长蛇沟’、‘葛家村’的路线上官道通达四川,明白吗?”
“非常明白!”力点首。他主意不错!女性容易使人降低防范,特别是上了岁数、年老色衰的女性,如此一扮即可令金国探子踏心,也保证了我与苗婠婠的安全。
“右方,‘长蛇沟’是最好的灭敌之处!”说罢,望进我眼里,轻声试问,“筝儿,怕吗?”
我将胸脯挺起,拍一拍,“才不怕呢!”
“好!”赞,一口亲在我脸上。“我的筝儿真勇敢!”
“呵呵~~~”
翌日,我与苗婠婠换上粗布衣裳;长发解散,方布头巾包起。
白非然乃是行跑江湖的油子,什么都懂,使用化妆之术先后为我二人易容……
易罢,我简直不敢相信镜中满脸风霜、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就是自己!瞠圆眸子,镜中这张黝黑、布满皱纹的脸孔充分体现出了劳动人民的辛劳。
摸一摸白发。低头瞅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双手,手背是糙皮皱纹,手心里是长年累月干活磨出来的老茧。“天呐!”惊呼,不论发丝、面容、颈子还是双手,均无懈可击!
我与苗婠婠大眼瞪小眼,若非亲眼所见,真不信易容之术竟会如此神奇!
白非然伸手在我二人面前摇晃,“回神了,走两步瞧瞧。”
点首,我与苗婠婠微躬腰,习老妇……
白非然满意点首,又道,“外貌老妇,说话声音矣要压低放粗,别在言语上露出马脚。”
我退回原位,清一清喉咙,一面佯装见到达官贵人般惊恐、一面压低嗓音行礼,“老身参见几位大爷!”老躯微微发抖。
见状,七王爷先是一愣,而后大笑摇首,“哈哈哈哈~~~”上前将我扶起,附和,“大娘免礼~~~”
“去!讨厌!”娇嗔。问,“像吗?”
“像!”赞,“就这样!”
一切就绪,我等翻身上马。
七王爷捉住我的手,重声叮嘱,“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莞尔,拍拍他的手。
他松开我,后退一步。我等向他辞行,离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