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妩绵轻轻掩着嘴笑,“公主的脸哭得像只小花猫,让妾身先为公主打水洗脸可好?”
“对哦,”摸摸自己都是泪痕的脸,玲珑吐吐舌,“嘿嘿,太高兴了,哭得有些忘乎所以。”
妩绵低头行礼退离:“那么妾身先告退。”
奇怪的游戏,奇怪的公主。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不能再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宝贝儿。”一双手宛若水蛇般缠上她的腰身,类似呢喃的叹息。
突兀的声音令她不自觉身子一僵。
“人家好想你。”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后,阎飞尘情不自禁地允吻着那细腻的耳垂,“想得心都要碎了。”
“你来做什么?”压低的声响,她手中端着水盆,前面是玲珑坐着的凉亭,此刻反身面对着他们,生怕说高了会引来人。
“只是想你了。”环着她的身子,阎飞尘眼中是浓浓的痴迷,那张脸,即使是生气,也无懈可击,“玲珑还是同一个,从落水到醒来没有被换过,而性格其他的改变只是在经历生死之后的宣泄。”
“不可能,”妩绵眸色一黯,“一个人怎么会前后完全两个不同的模样?”
手下的身体柔软而馨香,他神色沉醉:“古籍中有记载,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自己的本性,称为第二人格,因为世俗或者某些规矩的约束而隐埋于心底深处,但,在受到某些强烈的刺激之后,第二人格就会取代原先的人格。”
她握紧手中的盆子:“然后?”
她的眼神深了几分,自己,似乎总会想太多,踟蹰不定,而心软本是一开始就不该的。
“宝贝儿,”将她完全揽入怀中,他轻笑,“我喜欢看你将所有事掌握在手中的样子,令我目眩神迷。”
“呵,”她浅笑吟吟,转头看向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趁其呆愣的瞬间脱离他的怀中,走向玲珑等待的凉亭,“那么,你就拭目以待吧。”
她不再有丝毫的犹疑,玲珑还是玲珑,是龙铭澈的女儿,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还是要其百倍偿还。
阎飞尘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唇边泛开势在必得的浅笑:“凤妩绵,真期待你为我穿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刻。”
“公主。”她唇边挂上得体的笑容,眼前的少女,笑容甜蜜天真,却依旧是那个差点让她魂归彼方的女子。
玲珑正支着下颚无聊地摇晃着脑袋,眼尖地看到她的身影,离开桌,起身,换上开心的笑容:“妩儿。”
“来,公主,”她将水盆放下,“公主,快点将脸上的泪痕洗掉吧。”
其实,玲珑不论是过去,现在,都是一副男孩子的性格,喜欢素颜,喜欢穿男装,是她太敏感了,才会觉得有那么多的不同。
“呵呵,”玲珑自己凑近脸庞洗,一边和她说话,“妩儿,我刚刚在这,想到更好玩的方法,我们来演示演示哦。”
“公主,接下去,您应该要好好练习如何走小碎步。”妩绵接过玲珑手中的布放回脸盆,“婚期近了,难道你不希望,婚礼那天,玄皇子看到你优雅的一面吗?”
“嗯,”玲珑眯着眼笑,拉着她的手撒娇,“可是,在开始练习之前,我们先玩游戏好不好哦。”
“好吧,可是,公主答应了要好好练习。”顺着吧,现在越快乐将来就越痛苦,人生八苦,必有两个,玲珑会深刻感受——求不得,怨憎会。
“演戏知道不?”玲珑比划着,“就跟舞台上唱戏相似,不过,我们是自导自演,纯粹好玩,你呢,演被欺负的小宫女,我就演虐待小宫女的刁蛮公主,然后,你拿着水盆,”将水盆拿起对到她手上,给她安排好站位,“喏,就站这里,待会,我就打你巴掌,然后,你就要故意将脸别过去,摔倒在地上。”
“啊?”她对于这个公主非同一般的趣味有些难以适应。
玲珑脚下动着,给她知明要摔的位置:“待会,把动手,你可以摔得慢一点,但一定要力求逼真。”
“公主?”她不懂理由。
“唉,不是生活无聊,调剂一下嘛,”推着她站好位置,玲珑笑眯眯,“嘿嘿,生活无聊啊。做演员可是我以前的梦想呢!”
“那——好吧。”是玲珑要自寻死路的,她听到玄然的脚步声了,还有段距离,走到时,大概刚刚好可以看到那么刺激的一幕,戏一旦开演,怎么可以没有观众呢?
“我要开骂了哦。”玲珑换了一副神色,好像很恼怒,指着她大骂,“本宫跟你说几遍,本宫要的水要不热不冷的,你却给本宫拿了冷水!”状态很入戏呢。
“奴婢该死,奴婢离开去换。”她低眉敛目,掩去眼中的讥诮。
“哼,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玲珑愣了一哼,“抬起脸来。”
重头戏,要上演了。
她一脸的惊惧,缓缓将脸抬起,不意外,下一刻,玲珑就用两指制住了她的下巴,掌心朝外,这个是排练好的一幕。
“啧啧,真是漂亮的一张脸,”玲珑眼中带着欣赏,口中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语,“可惜,本宫不喜欢,比本宫更漂亮的脸蛋。”一开始就没有剧本的戏,当然要即兴发挥。
她很顺势地开口想要说话:“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