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听见这句话,终于抬头看向叶飘零了,他将女儿交给奶娘,给叶飘零盛了一碗鸡汤。
“傻瓜,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叶飘零听闻不但没有感觉到一丝安慰,反而难受的要命,“不,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但对你不好,还没养过孩子,最起码的事情都不会做……”
“夫君,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活了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她很自责,她不知道在这样下去,孩子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晋王道:“你很好,你不要妄自菲薄,孩子们长大后都会明白的。”
如果孩子们不明白,他也不会允许孩子伤害千辛万苦将他们生下来的母亲。
叶飘零见晋王着急了,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立马调整状态。
“夫君,我瞎说的,你别当真啊!”她对着轩辕晋甜甜一笑。
轩辕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面对如此爱自己的零儿,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爱来回报她。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剩下简短的几个字,“和我在一起,你受委屈了。”
叶飘零摇头,“没有,怎么会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两人甜甜蜜蜜的在皇帝专门给叶飘零修炼的飘零阁。
这是晋王第一次打量飘零阁,前前后后都欣赏了一圈,这才坐下和叶飘零喝茶道:“飘零阁是陛下花重金打造的,果然是金碧辉煌。”
还有一句,晋王没说,都是零儿喜欢的风格。
相对他给零儿修建的木兰阁,要奢华很多。
叶飘零看出了晋王的心事,“夫君,你给我修建的木兰阁,是你对我的爱,再说,我们的木兰阁,是家,温馨漂亮就行了,要这么辉煌干什么?”
其实她的木兰阁不但温馨,还漂亮了,处处都显示着,晋王对自己的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当然,她并非她的木兰阁廉价,而是皇帝只差点没有用黄金打造一座飘零阁了。
当真是老土至极。
“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们就回家。”晋王握住她的手,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否则,有皇帝这个情敌,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
或许是皇帝没照顾好翼山,居然一整天都没敢来见叶飘零。
在明知道晋王也在皇宫和叶飘零一起之后,他还没来破坏,对叶飘零来说,简直就是奇迹了。
当然,这都被叶飘零视为心虚。
晚上,叶飘零和今晚用了晚膳,一起去了刑宫。
一进门,张漪便迎上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奴婢参见王爷和王妃,陛下在里面。”
叶飘零一愣,本能的看了轩辕晋一眼。
暗忖:这皇帝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了。
一定没好事。
她和晋王走进去,便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还有恐惧凄惨的哭声。
叶飘零不喜欢血腥味道,那会让她想起在战场上,血流成河的画面。
她皱眉走进去,便瞧见皇帝果然来了,也不知道从刑宫哪里找出来一把红木的太师椅,他坐在上面,威武霸气。
哪怕是在不满刑具犯人的刑宫,依旧掩盖不了他与身居来的帝王之气,优雅,霸道,叫一屋子的宫女都忍不住时不时的偷瞄。
皇帝虽然是个小白脸,但他的眼神犀利冷冽,鼻梁和紧闭的薄唇,都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样子,再加上他出了名的阴狠,叫人望而生畏。
叶飘零是不怕轩辕修的,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要顾忌晋王的脸面,不能给夫君丢脸让人说自己没不懂规矩。
她走到轩辕修面前微微欠身,“参见陛下。”
轩辕晋也对着皇帝作揖。
皇帝摆了摆手,瞄了轩辕晋一眼,“皇叔深夜还留在皇宫,并且没有禀明朕,该当何罪?”
叶飘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暗中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皇帝表面上不来找麻烦,实际上留着后招呢!
晋王道:“陛下,为臣留在皇宫是为了彻查我儿被蚊虫谋害的事情,有关为臣的血脉,为臣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查清给我儿报仇。”
直言铿锵有力,霸道威武,听得叶飘零那个激动啊!
她站到晋王身边道:“不错,虽然我们的儿子过继给陛下了,但是那也是我们的血脉,只要有我们在,谁也不许伤害。”
轩辕修原本是胸有成竹的质问晋王现在还留在皇宫,如今被叶飘零这样盯着,他立马就软了。
绷着脸半晌,只好作罢。
其实这一天,他都在等,等零儿来找他讨个说法,哪知道零儿一直没来。
于是,他知道晋王今晚回来审问伺候翼山的宫女,便来凑热闹了。
皇帝不追究了,对肖荣吩咐:“晋王妃身子虚弱,不可久站,去给晋王妃搬一把椅子来。”
“是。”肖荣对着皇帝一躬,带着人下去了。
片刻,肖荣带着人搬进来一把放着柔软桌垫的太师椅,对着叶飘零一躬,“禀王妃,这是鸟的羽毛填充的丝绸坐垫,很柔软,您请坐。”
叶飘零没有理睬肖荣,而是看着晋王道:“夫君,你坐下。”
凭什么轩辕修能坐着,她夫君就要站着。
见晋王准备拒绝让她坐,她拉着晋王的手,便强行让他坐下,自己却是站在晋王身后,给他撑腰。
虽然夫君也不需要她撑腰,但是她就喜欢威风凛凛的站在夫君身后。
“开始审问吧。”晋王给一旁的唐若秋打了一个手势。
唐若秋颔首,带着行宫的两个姑姑走过去。
将那个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的宫女给用冷水泼醒来。
宫女吓得尖叫一声,惊醒了其他被用刑过度晕过去的宫女。
宫女们睁眼瞧见又是要被审问,吓得开始哭泣,求饶,“饶命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绝对不敢伤害三皇子……”
唐若秋手中拿着一个烧红的铁钳,放在宫女眼前,宫女的发丝落在铁钳上,瞬间被烧焦,刺鼻的烤肉味,叫人头皮发麻。
“看清楚了,这个要是夹住你的鼻子,你漂亮了的鼻子就会像你的头发一样,被烤焦,然后变得很丑。”
宫女吓死了,面色惨白的喊道:“我只是负责给三皇子沐浴的,是奶娘,奶娘每天要给三皇子喂饭很多次……是奶娘。”
奶娘听见急忙大喊:“奴婢没有,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全心全意伺候三皇子,绝无二心,请陛下明见……是……”
于是,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没一个承认的。
叶飘零看出来了,之前晋王审问过一次,这些人分明也是这样推来推去没个结果。
她不准备插手,她要看看夫君怎么审问。
而轩辕修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他坐在太师椅上,饮茶,很是悠闲。
晋王给唐若秋使了一个眼神,唐若秋领会,将烧红的钳制夹住了奶娘的手指头。
奶娘的手指头之前被用刑,夹的面目全非,如今被烧红的铁钳一烫,发出了断气般的惨叫。
叶飘零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低头看了晋王一眼,原本是担心他不忍心看,哪知道他居然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任何反应一般。
其实叶飘零一开始来,是抱着夫君若是狠不下心,她便会代替夫君下手的。
哪知道是她多想了,夫君虽然仁慈,但是对于敌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唐若秋更是一个下得了很手的人,这不,原本只是烫奶娘一根指头,见奶娘要死不承认。
便将真格烧红的洛铁摁在奶娘手上。
十指连心,奶娘痛的求饶,“我说,今天早上,我看见白芷娘娘的贴身宫女来过,她从门口走出去,我看的不太清楚,就是有些像。”
晋王打了一个手势,让唐若秋停下,然后看向皇帝道:“陛下,为臣请求传白芷娘娘和她的贴身宫女前来审问。”
皇帝道:“准奏。”
于是,肖荣边去传旨。
月初升,富丽堂皇的宫殿倒影拉得好长好长,让周围的建筑都变得苗条起来。
树叶被风吹得莎莎的响,尤其是在深宫,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
白芷在院子里听着风声饮茶,心里装着三皇子的事情,睡不着,发愁。
哪知道肖荣突然来了,这个皇宫,肖荣的行动基本上就代表皇帝,谁敢轻易怠慢。
这不,她急忙引接上去,“肖公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肖荣对着白芷一鞠躬,“白芷娘娘,陛下宣您和您的贴身宫女佩儿过去问话。”
白芷怔了怔,仿佛早已准备好一般,瞄了身旁的佩尔一眼,“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为谁办事?”
佩尔跪在白芷脚下,“奴婢知。”
“知就好,别拧不清自己的身份。”白芷站起来,让身旁的宫女给她披上貂皮斗篷,瞄了佩尔一眼,“走吧。”
佩尔颔首,更在白芷身后,一言不发。
叶飘零在刑宫,用刑并没有停止,奶娘招供了,其他宫女没招供,便挨个用刑。
并且都是酷刑,烙铁烙在人皮肤上,伴随而来是刺耳的惨叫,个扑鼻而来的肉烧焦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不好闻,并且在叶飘零看来是残忍的。
但是她的心更残忍,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敢伤害她儿子绝不姑息。
很快,白芷带着佩尔来了,对着皇帝一拜,“臣妾参见陛下。”
轩辕修没有白芷起身,盯着她的头顶道:“你可知唤你来是为了何事?”
白芷道:“想必是为了三皇子被蚊虫叮咬的事情。陛下臣妾清者自清,陛下要对臣妾用刑,臣妾愿意配合,只是臣妾对陛下这份心意,对三皇子绝无坏心,哪怕死,臣妾的心,永远都是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