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药?”一扬手里的药碗,里面的药汁半点未沾。
蛇眼微微眯起,果然是骗不过她。既然如此,否认无用:“打胎药。”
“打胎?”下意识地,这碗被她端在手上的药被视如蛇蝎,立刻手一扔,把药碗扔在地上,碎尸万段。
惊慌还未退去,她立刻习惯性掩饰,故做轻松道:“不要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我怎么可能怀孕嘛。”
“是怀上了。不过是谁的种,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选择打掉。这样最好不过了。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还真是你的做风。”自己应该不介意才对,但为什么,觉得或许是自己生命的延续?“那么我也告诉你,我不会打掉的。随便你用什么招。我说了不会打就不会打。”
“龙殇对你就如此重要?”
“还有可能是你的。”她一反常态,干脆拿被子保护起自己,虽然这没什么作用。
南霁云一笑,在床沿上坐下,手指绕起她披散的黑发,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手指上,“你想要的是我的孩子,还是龙殇的孩子?”
他晓得很温柔,说得很随意。不过这时候往往最危险,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得让娃死掉。
“你想我怀的是你的,还是龙殇的?”她就把问题踢回给他。
“你曾经说过想要我的种。”绕着发的指突地往下一扯,拉得她头皮发痛,“心口不一的女人,说谎已经成了你的习惯了是吧?”
“哈哈。”龙曦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不管我是不是说谎,现在我说的是实话,这个孩子,我不会流掉。如果你要我流,可以。我保证,他死的时候也是我去的时候。”
“想不到没有感情的龙曦会执着这样一个孩子?”怒气开始在眼里积聚。
“人的感情渐渐会被生活磨平。我想做什么从来就做什么。他……”顿下了半句,他会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已经快要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原来她以为自己能活到二十五,显然,她错了,她很累,活着很累,人之间的猜测也很累。
所以,这个孩子……会是她生命的延续。
不会在伪装,不会在说谎,不会在刻意虚假的活着。如果她有了这个孩子,就是希望他能够重新开始。
这是这样。
无关母爱。
更无关****。
“妄图以此说服我吗?”怒意到了极限,终于爆发了,他大掌压住她的他肩头,将她按进床里,“我果然是以前对你太过纵容了,你现在才敢在我面前无法无天了。”
静静地凝睇他的眼眸,幽深、暗沉,不见天日?“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一出,果然看到南霁云掠过的懊恼,她缓缓地抚上南霁云的脸,细细地摩挲过他的线条,“对不起,我是个没感情的人。不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除了这个孩子,我根本不能还能生下第二个。所以,主人,就当小九求你,让我赌一把。生下来以后,滴血认亲,是你的,留下;不是你的,送走。”
全然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固执到这个地步?而且能冷酷到如此。
“你在赌什么?赌生下来是我的还是不是我的?”他的眸中泛起柔光,“那么不要对我说谎,你想要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呵呵。”她笑如繁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里,“你的。我很早就说过了,我要一个你的孩子。记得吗?”
只是瞬间的安慰。
南霁云推开她:“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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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不幸。
生活渐渐地能磨平人的感情,再强烈的感情,渐渐也会时间变的无情。
好在,南霁云由得她去了,要生要死,随便她。
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来,她也从原来的瘦子,变成一壮实的肥婆,对着镜子一看,妈的呀,双下巴就跟嘟得能流油出来一样。从此,龙觋再也不照镜子了。免得看了难过。
跟着腿肿脚肿,经常性的脑抽筋,如果不是柳儿跟着她,估计她已经因为脚抽筋摔了十八九次,肚子里娃儿早就摔没了。
南霁云倒是没来看她,不过安胎药却一副接一副的送来,因为身体里的毒的因素,她怀孕造成的负担,精神压力超过了身体的负荷。
自己是什么样的身子,她再清楚不过,什么都不怕,就怕生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同样满身是毒的小毒人怎么办?
好几次,她想去找南霁云,可在门口溜达一圈后,还是作罢。
没多久,柳儿来传话:“主人说,你要生只管生,生下来以后,他会处理。”
处理?
她微微一笑,这句话无疑是保证。
于是她放开肚皮大吃大喝,睡到日晒三杆。天天吃蔬菜,脸都绿了,不过也甘之若饴。
很快十个月到了。
清晨的鸟儿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飞。
“要、要生了呀!!!”柳儿跟着就跑了出去,却不想与正要找的人撞个正着,抬眼一看,哆嗦:“主、主人……小姐要生了……”
“去烧水。剩下的交给我。”
(倒记时中,估计还有两章就会完结。今天完结这文。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