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为了不引起禁军的注意,皇宫逃亡一行人决定不乘坐马车,也不骑马,偷偷溜了出来,小心翼翼得环顾四周。北都那么大,只有重要的地方这疯了的禁军才会一齐绞杀掉,其他地方少有禁军出没。
众人看着西南方向,似乎可以从声音里,看到那边的惨状。
“他们竟然剿灭了灵剑门!徐观,北都灵剑门有多少弟子在?”皇上问道。
一个略有年岁的老人,身着白色道袍,这个便是徐观。徐观道:“回陛下,内门弟子全部前往外出历练,外门弟子都在宗门内,约有六百余名弟子,可根本奈何不住禁军人多啊!”
皇上问徐观“叶可寒是不是还在那灵剑门里?”
徐观道:“叶掌门的实力陛下还没有信心吗?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听着西南方的打斗声,灵剑门离这不远不近,这声音传来却颇为乱耳,令人听了胆寒。
还是西南方向,陆陆续续有着男女老少奔跑逃亡而来,一时找不着方向。皇上一行人见状,也连忙顺着人流跑了起来。
逃跑过程中,太监陈公公突然问道:“陛下,我们去玄武门吧!”
皇上没有回答,看着和自己一起快步走路的度末,又看向了张行。双目对视,张行带着决绝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带着度末离开了这大队伍中。这是之前在龙息殿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单独带度末离开。皇上交给他任务的时候还说了,“朕早年听闻过一种奇术,可控人心,引其行者,现在的情况大概也和那种奇术有关吧。”然后他拿出一个的包裹,交给了张行,继续道:“朕这一生错信了很多人,唯独没有后悔信了你,带上太子,然后和影卫一起杀回来!”
“陛下!”张行突然跪下。二人在一间密室之中,旁边还有度末,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
这陛下似乎早就看透了什么,嘱咐了好几句说,让张行要一定要保护好包裹和太子。
张行是慢慢地且悄悄地离开,加上众人逃跑心切,都没有发现二人的离开。
度末没能很懂父皇在密室里的一番话,他还小,天才并不是全才。度末开始思考起刚刚陈公公的那句话来,“我们去玄武门吧!”。五万禁军要剿灭灵剑门全部弟子,一定会派重兵过去。四方大门也需要重兵把手,巡防军的人也需要对付,兵力被分散开,若是硬冲,敌方根本保证不了会不会被我们逃出去。这这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对方应该不会只指望这五万禁军。
度末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张行道:“玄武门是陷阱,父皇不能去那!”
张行听着,仍是面不改色,拉着度末奔向青龙门。这个场面像极了父母对孩子的说辞以为童言无忌,于是置之不理。但这时的张行不是,张行相信他的话,但他逃离的脚步一刻都不能停止。
身着银甲手握长枪,腰间还别着一把铁剑,这个便是禁军。他静静走入一户人家的房间,看到卧室里还熟睡着一名妙龄少女,于是便偷偷趴在了那少女身上,少女惊恐地醒来,随后眼神开始变得无助了。其实她大声叫救命是没事的,因为北都已经变成了一座乱城,但她不知道。她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能吵到隔壁房间的奶奶,奶奶的腿毛病不能下来走动,要是奶奶听到了她的呼救声,最后只是拉上了奶奶,与自己一起承受痛苦罢了。
这样无声的痛苦只在少数,一般禁军所到之处,都是鸡犬不宁,一个人的惨叫,惊醒了一条街的灯火。灯火通明的,瞬间北都变成了一个不夜城。
度末眼前有百姓往自己这边走呢,前面一个大叔对他们说,“你们别往那边走了,那边有个好几个疯子一样的,好像是禁军,一路杀来,已经杀了好多人了啊!”说完便跑走了,也没有管张行和度末有没有和回头跑。他肯定以为两人也一起在他的身后奔跑了起来。
越往前走,越发现,这里的房子都打开着门,还有灯也亮着。前方的惨叫声也没有了,只有那最后一声“啊!”,然后许久也没声了。大概是人都跑完了,没人可杀了。
还是奔跑着,度末和张行不敢有丝毫懈怠,玄武门很快就到了。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个银甲铁剑的小兵,小兵看见前面有人,直接奔上前来,拿起剑就是杀,什么话都不说。
两人很快地就躲开了他们的剑,度末细细一看这些人的脸,和中了邪似的,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剑。
这些禁军也不过体修一阶,根本打不过两人,三两下便被夺了武器,然后乖乖躺下了。
两人都只拿了把剑,再继续赶路,这剑不仅让他们下次战斗不用肉搏了,而且还给了两人莫名的一股安全感。
越往前面,尸体越多,显然是刚刚那几个禁军杀的。一个禁军面对许多手无寸铁的人,怕是杀一百多个也很难杀累吧。
玄武门
这里的禁军也有个一百多人,不算很多,显然各个门的兵力分配不一样,度末猜测,那陈公公要去的那玄武门,应该是兵力最强的了。虽然他们那边有徐观,灵剑门的副掌门来负责保护,却还是让人放心不下。这陈公公故意引父皇去朱雀门,怕是已经背叛了我们。
度末的心仍在他的父皇那里。眼前的玄武门,禁军把手得很密,只有拼死一搏才能出去。度末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看向张行。
张行脸上总是那么严肃,没有笑容。张行低头对着矮矮的度末道:“冲出去?”度末还在思考,二对一百多人,胜算显而易见。两人身上什么也没有,除了拼死一搏,或许真的别无他法了。
在两人正想要破釜沉舟之时,玄武门本一动不动的禁军,离开了五十几个,两人赶紧躲起来,好在那一队禁军的路线似乎不经过他们这里。两人等那队禁军走远,对方兵力少了一半,大步奔向玄武门,与禁军厮杀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个身着带着帽子的黑色破旧斗篷的男人,在操纵着刚刚离开的那一队禁军,或许,这五万禁军皆是被他操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