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天,今天是我师傅的生日,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说这番话,秦傲霜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的,以她平常的性子,才不会管这么多。
“我想不出什么新词,也不会说那些祝寿的话,秦姑娘,你来的正好,这幅画已经画完了,现在就请带给尊师惊鸿真人,多谢她的盛情款待。”
只见徐若天在说话的时候,仍然端着酒杯看了一会儿,才将酒杯放下,从桌面另一侧拿出一幅画,递给秦傲霜。
秦傲霜站在那儿,双目注视徐若天,接画不好,不接画也不好,左右为难。
“既然是徐少的一番心意,霜儿,你拿过来给为师看看。”
正当秦傲霜为难时,惊鸿真人较有兴致道。
听起来,惊鸿真人似乎对这幅画很有兴趣。
听到师傅这样说,秦傲霜接过画,不解地看了一眼徐若天,转身离开。
人家都是送贺词,徐若天到好,直接送了一幅画,这是何寓意,秦傲霜没敢打开画卷,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自然不敢贸然下结论。
秦傲霜转身将画卷交到师傅惊鸿真人手上,惊鸿真人接过,缓缓打开。
画卷只展开到一半,这一刻,惊鸿真人已经彻底怔住了。
“这是人间……还是……仙境?”
惊鸿真人望着画卷,已然入神,喃喃自语。
“怎么了,师傅为何是这种表情?”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师傅在画中看到了什么。”
“这幅画有这么好看吗?难道,这就是那个徐若天送给师傅的礼物?”
“徐公子到底在纸上画了什么,世上难道还有这么神奇的画作,连师傅也能被它给迷住?”
惊鸿真人完完全全被画作吸引住,引起莱茵仙宗众弟子巨大的好奇心。
一时间,莱茵门下在关切师傅之余,都好奇望着徐若天,大多充满了疑惑。
这个在宴席上一言不发的少年,最后竟然能给众人带来这么大的惊奇,这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此时,秦傲霜,赵盈盈,上官婉儿,徐清雅,诸女望着徐若天,眼神中满是疑惑。
她们很想上去问问,那副画究竟画了什么,能让惊鸿真人这位学究天人的一代宗师,如此着迷。
“师傅……师傅……”
见师傅如此痴迷,就在旁边的秦傲霜不敢上前打扰,也不敢凑过去瞧这幅画画的是什么,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小声提醒,以免师傅惊鸿真人在众人面前失神太久。
经秦傲霜不断提醒,惊鸿真人终于回过神,诧异中带着惊喜,望着徐若天道:“小徐公子,这幅画,真是你画的?”
“是的。”
徐若天丝毫没被惊鸿真人刚才的异常举动震惊,在他看来,仿佛理应如此。
“这画,不会就是你刚才在这南院画的那副吧
?”
惊鸿真人再次问道。
徐若天早前刚来南院,就是在现在坐的这个角落里,提笔作画。
当时众人都只顾忙着自己的,倒忽略了徐若天在画什么。
此时惊鸿真人亲眼目睹画中内容,惊讶一时无二。
“正是。”
徐若天依旧波澜不惊,淡淡说道。
“这个徐若天还真是没教养,对待惊鸿真人,就是这种漠然的态度?”
“这家伙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傲慢,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徐若天赠出这样一副令惊鸿真人吃惊的画作,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似的,让许多人心生不满。
不过,徐若天这幅淡然的态度,倒是令局外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之前为真人贺寿,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倒是好,直接开始惊扰惊鸿真人了。”
“依我看,这小子来历不明,当初在十方台就有问题,这幅画不管是不是出自这小子之手,应该也有很大的古怪。”
“能让惊鸿师伯失神的画,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画作,真想看看,这小子送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画。”
“我怀疑这幅画根本就不是他画的,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画出让惊鸿真人也觉得惊讶的画作,之前看到他在那儿拿着画笔,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在作画,信笔涂鸦还差不多。”
有人甚至开始怀疑,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徐若天之前画的那副,而是被他掉了包。
徐若天一定是之前就拿了一幅上等画作,宴席开始前,故意找了一个无人能观察到的角落,装模作样作画,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之前准备好的画作,和自己画的掉包,赠给惊鸿真人。
这样一来,惊鸿真人就会误认为,这幅画真的是徐若天所作,对他大加赞赏,来获得惊鸿真人的青睐。
作画讲究的是安静,心无旁骛。
很多人根本就不信,在之前那种喧闹的环境下,有人能画出什么上等作品,还是让惊鸿真人吃惊的上等作品。
这幅画,绝对不是一副简单的画作,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那样喧嚣的环境里画出来。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一件事来,你们还记得,十方台宗门大会最后一个晚上吗?这小子被秦傲霜仙子一剑刺成重伤,可是第二天,他的伤却奇迹一般的好了。”
蓬莱岛阵营,已经有人公然开始质疑徐若天了。
说这话的是蓬莱岛十三弟子,贺飞龙。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这件事刚过去没多久,据说前一天晚上他还身受重伤,第二天竟然可以直接和我们三师兄斗法了,这事我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贺飞龙旁边另一名留着小胡须的蓬莱弟子应道。
此人名叫张养谋,他和贺飞龙一样,都和宁少阳走得近。
“是啊,这件事大家都觉得蹊跷,今天我可就要说出一个秘密了,这件事既关乎一个女儿家的清白,也关乎一位看似正派的人族少年的名誉。”
贺飞龙在周围不少人的注视下,又卖了一个关子。
“说吧飞龙,你到底知道什么内情,别拖拖踏踏的了,像条汉子一样,一口气说完不好么!”
张养谋和周围许多人一样,都被贺飞龙吊起来胃口。
“好吧,那我就说点真实情况,就在徐若天被秦傲霜刺伤的那天晚上,圣宗有一人曾到过回雁峰,十方台,这人是圣宗长老,寒谕。”
贺飞龙故意将音量提高,好让南院所有人听到这番话。
“啊!圣宗寒谕,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是啊,他可是圣宗有名有姓的大恶人,这种人去十方台,能有什么好事?”
“我听说,徐若天可是和圣宗有仇的,他当晚还受了伤,寒谕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众人听说寒谕在徐若天受伤的那天晚上,上去过十方台,更为疑惑了。
许多人都知道,徐若天出身于楚州,现在是孤儿,他的父母,正是魔宗寒谕遣人杀害的。
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寒谕既然在徐若天受伤的时候,去了十方台,后者应该没有活命的可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