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有刀剑破空而来,直逼莫瑾而去。
“小心。”
虽然相处了那么短短一年不到,也没有培养出什么实质的感情,但是要我眼睁睁看着莫瑾被扎死,我找不到。
更何况,莫瑾那家伙再怎么不好也是我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年轻着,可不想这么早去做太后享受天伦。
我猛地推开他的身子,险险地避开了他的刀锋,而那刀剑却擦着我的手臂。
一瞬间,锋芒划破我的手臂,狠狠地钉入了身后的墙壁上。
我转眼朝刀剑飞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那处刚刚不知道被我还是莫瑾砸得半死、还在地上躺尸的某个女刺客回光返照,拿起落在她身边的短刀朝这边扔了过来。
扔完后,她又倒了回去,应该是最后看着她的计策还是没有得逞,她的眼睛瞪得老圆,似乎依旧不瞑目。
“夫人!”
有士兵发现这边的状况,赶紧回来,又再次给地上躺尸的几个又补了几刀,以免再次出现尸变。
我手臂上被划破的地方逐渐裂开成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逐渐变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的脚步忍不住有些虚浮。
不经意间,竟落入了一个怀抱里,抬眼间,正对上莫瑾的一双明眸。
“夫人,你没事吧……”此刻,莫瑾的眉头竟染上了丝丝的担忧,“你受伤了。”
我睁眼望着他,勉强笑了笑,“无碍,这种事情,以前……”其实,我想说的是,跟着苏辞那几年,受伤这种事情,不过家常便饭。
只是,大概是觉得不符合事宜,大致意思只表达了了一半,颠三倒四的。
顿了顿,我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退到了一边,伤口还在溢着血,我想,得回去包扎一下了。
在扫视一下下方的宴席,已然乱成一团,好好的除夕宴倒成了个活脱脱的烂摊子,我掂量着,正好可以趁这个借口离席,脱身,将这个烂摊子完完全全交给莫瑾处理。
我朝他行了一礼,“陛下,”我瞥了自己的伤口一眼,道,“我可能不能再奉陪了,请陛下允我先行离开……”
他的眼睑似乎变得狭长了起来,目光中,似乎有些意味深长,须臾,他道:“夫人受了伤,还是赶紧下去医治吧,莫要耽搁了才好……”
……
我离开露华台的时候,天正飘着雪。
是鹅绒大雪,泼瓢而下,纷纷扬扬,不绝不休。我是冒着风雪回到浅梅阁的。
卜一回到浅梅阁,四处的宫人便忙着替我取热水,以及药来清理和包扎伤口。
他们忙着奔走的时候,我独自坐在窗前,目光飘忽着望向窗外,一瞬间,借着冰雪折射的微光,我仿佛看到,院子里的梅花苞,似乎渐渐裂开,迸发出了斑斑点点的红色。
是……梅花开了?
我不觉有些惊艳,不觉间竟站起了身来,情不自禁地朝外面走去。
彼时,外头的宫人见我出来,赶紧恭恭敬敬地问道:“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呢……”
我微微伸手,打断她的话,独自漫步走到了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