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沙哑着,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许是被吓到了。
“你说话呀!你哑了是不是?”见我不说话,他继续朝我嘶吼着,眼光猩红。
我……
我倒是想说话,但我的喉咙依旧保持着刚刚那副姿态,沙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能够感受到他手上上力道在加大,他晃着我的肩,“你不说是不是?那么……”他的眸光中猛然泛滥出一丝杀意,他猛地转头,厉声对押着穆姑姑的人道:“杀了她!”
突兀的一声令下,我的眼睛猛地瞪大。
刚刚,惊吓可以让人说不出话来,那么,更大的惊吓呢?
“不要……”
我终于冲破抑压住音带的那股力量,却是破声地大喊了出来!
可是没有用。
我猛地朝那个方向望去,长刀早已经应着莫瑾的一声吩咐高高挥起,阳光折射着刀锋,熠熠生辉,一瞬间,又倏尔落下,清脆的一声剑鸣,穿透了穆姑姑的身体。
一举一动,那么流畅,那么坚决,一气呵成,不容人拒绝。
鲜血溅出,一瞬间映红了双眼。
穆姑姑死了,刚刚还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就倒在面前,死时眼睛还瞪大,眼珠子如活着那般骨碌碌地转着,似乎直勾勾地朝我奔来,浑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曾看过鲜血淋漓,我也曾亲手持刀杀过人,他们的鲜血曾经喷溅到我的脸上,我从来都是淡然自若,而此刻,我的胃里却猛地翻滚起一阵翻江倒海,我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而一同留在现场,目睹这一切的汀儿早已经吓呆了。
反倒是有晕血的莫瑾,面对一地的鲜红,神情却是很是淡然。
我感到身子不住有些颤抖,双手抖得厉害。
我感觉心头痛得厉害。
痛彻心扉!
不仅仅是因为穆姑姑的死,毕竟主仆一场,她死了,我还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了我的面前,心里自然难受。
而且,更让我感到心痛的是,穆姑姑,她是莫瑾杀的,是他亲手下令杀的,而莫瑾,他平时那么地善良,就连我来时要惩罚两个犯了错的婢女,他都要求情,他平时舍不得惩罚任何一个宫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得狠辣到下令杀人。
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一把反手抓紧莫瑾的衣袖,我颤抖着晃着他的衣袖,一遍遍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穆姑姑,为什么要突然对我生气,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
而他,看到我拉他的手,只是投来了一个嫌弃的眼光,似是厌恶我拉住他,须臾,他冷声道:“放手!”
我摇摇头:“不放,你先告诉我为什么……”
很快,他狠狠一甩手,想要将我甩开。
可是,我拉得紧,他没有将我甩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续又甩了好几下,还是没有成功。
他目光似乎更加狠戾了,一字一句,字字诛心,“来人,还不将她给我拉开!”
说着,便有两个黑衣人闻声过来,作势架住我。
“不要!”
不要!
我摇了摇头,拉他的手拉得更加紧了,即便感觉到了身上拉力,我还是不忍放开,我继续加紧追问着:“莫瑾你告诉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