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平淡的日子过的总是最快的,距离上次韩让被人袭击时间已经过了又三个月的时间。
这些日子里韩家两兄弟除了修炼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陪自己的母亲去买各种东西,有时候柳温柔兴致起了甚至还会带上忙的几乎脚不沾地的韩枫。
可怜的韩枫即要用心处理外面的工作又要应对自家妻子的差遣。嗜好练武的他在这段时间中,走上演武台的次数仅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要知道往常的韩枫,每过上两三日就会到演武场上耍个三五回的样子。
这天晚上柳温柔与自家的两个儿子一同坐在青草地上,望着洒满月光的星星一路向前,
良久后,柳温柔开口说道:
“让儿,你是哥哥,记得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弟弟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宇儿,虽然你是弟弟,但是你要知道除了为娘和你父亲,你哥就是你最亲的人了,所以你也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哥哥。”
“知道了,娘亲。我会用尽全力保护小宇,你就放心吧。”
首先回答母亲话的,自然是曾经就被韩枫夸过与柳温柔有相近智慧程度的大儿子韩让。
完全平躺在草地上的韩宇有些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
“阿娘,在家不是一直有你在照顾我们,而且照顾的很好吗,我们也不需要再被照顾了呀?”
柳温柔轻轻地笑了,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她的嘴角上飘了过去。
柳温柔伸手揉了揉已经快要比你自己还要高的小儿子的脑袋,
“没事,为娘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要是不懂的话那就罢了。”
一边的韩让开口替自己的母亲继续说道,
“娘亲的意思是以后再去坊市购买东西她就不会跟着我们一起了,所以让我们兄弟两个照顾好彼此。
娘亲,您说我说的这句话对不对啊?”
柳温柔与韩让眼神对视,浅浅地笑出了声,点了一下韩让的脑袋,
“咱们家就属你是最聪明了,为娘想什么你都能明白。”
就在处于半懵状态的韩宇在思考自己应该表现出真实狂喜的表情,还是稍微让母亲看看自己有些不舍得的表情时,
多日未曾来后院的韩枫忽然走了过来,在几人的身边寻了个空闲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坐在了地上,抬头对柳温柔咧嘴笑了一下。
柳温柔轻轻起身,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是来的,再怎么想避免也都是不能避免的。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聊吧。”
话音落下,柳温柔转头看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又是温柔一笑便离开了,
韩枫感觉柳温柔的这副笑容也是淡淡的,像轻云一样,被揉在了惆怅里。自己的妻子什么知道,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聊天也好,强迫着他和两个儿子一去坊市也好,都是想在战争来临之前尽可能更多的和他们多呆上一会儿,
现在自己来了,她知道她自己应该走了,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留下淡淡的微笑。
可能说就是因为她的如此善解人意,知道自己什么时间应该做些什么,才最是让自己喜欢的原因吧。
“父亲,今天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韩让的声音打断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月光渐渐远了,光线射下来显得没有之前那么明亮,席地而坐的韩枫道,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就可以出发去参加‘北蛮共主’的选拔赛了。
让儿、宇儿,这次选拔赛最后的‘北蛮共主’你们记得一定要拿下来,知道吗?”
“是的,父亲!”
“当然会拿下来的,您就放心吧父亲。”
韩让、韩宇两人同时回答,只是不一样的是韩让在回答时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而刚刚坐起身子来的韩宇脸上却充满了激动的表情。
一夜无话,
清晨,韩让起床后轻轻地将长枪取在了手里,
“我的老朋友,这次的胜利可都全靠你咯,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长枪在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有了些其他光彩,像是在回应着自己的主人一般。
起程时,柳温柔并未出现为送众人送行,用她的话来说,只是去个小半月参加个比赛而已。
来送一行四人的只有在北风林丢了一条手臂的林冷,
“你们两个小子可一定要记得拿回来个‘北蛮共主’来给冷大叔看看啊,
到时候我也可以和别人说我不仅有一个是北蛮部首的兄弟,还有一个是北蛮共主的侄子,那多威风。”
韩宇拍着自己的胸脯向林冷保证可以完成这个心愿。
韩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向林冷狠狠地点了点头。
“小冷,不是我说你,自从你断了一条胳膊之后我越来越感觉你婆婆妈妈的了,只不过是去打上几场架而已,搞得跟要上战场一样。
你不害臊,我都替你感觉到害臊了。”
林冷被韩枫一句话说得有些哑然失笑,只好朝众人挥了挥了手打算离去。
随从的刘电拍了下林冷的肩膀道:
“你就放心吧,老林。两位少爷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他们肯定能得胜归来的。”
几人话言完毕,便各自上了由两只奇兽领胡拉着的车子之上,刘电坐在车外做起了车夫的伙计。
这领胡是韩家先祖费尽各种精力才驯服一直生养到现在的,两头领胡晶莹透亮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多彩,,这也使得颈部类似图腾的花纹显得尤为明显。
最醒目的是它们身上的肉瘤——背峰,那是它们储存脂肪的地方,在寒冷的冬天是它们最为重要的能量补给站。
只是论这一点的话,却是与沙漠中的骆驼的驼峰很是相似。
车内,韩枫坐在两个儿子的对面说道:
“这次‘共主’的选拔是由北蛮左、中、右三部联合发起主办,由山巫婆协办监督的一场重要比赛。
这次比赛一共分两场,每一场比赛分别会选出一人来作出预选的‘北蛮共主’,由三部全力进行培养。
在规则中,有两样是你们必须要遵守的。
首先,所有部族派出的人员,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周岁以下,并且要在各个部族的赌斗场拿下至少三十场的胜利才有参加比赛的资格,这也是我前段时间让你们去赌斗场进行比赛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次,在比赛的过程中以选举出最强者为主,所以不允许出现死亡情况。一旦出现死亡情况,击杀者就会被默认为失去担任北蛮共主的资格,不会以任何形式复活比赛。”
“父亲,这个似乎不太妥当吧。”左边的韩宇开口打断了韩枫的话,“拳脚无眼,如果我们实力都差不多的话,全力相搏,难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吧。如果在攻击的过程中有人留手而导致另一人偷袭而失败了那不是输的特别冤枉吗?
我在外练习的时候,胖师傅就经常告诉我对待敌人一定不能让它有任何反击自己的可能,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敌人死亡。”
韩枫看向韩宇,郑重的道:
“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三个部族举行这次比赛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真的要从中拼个强弱出来,而是要从你们当挑选一个能够带领北蛮抵御‘那股力量’侵袭的最合适人选。
而针对那股力量的侵袭,最难应对的就莫过于大规模的兽潮了,
到时数以千万计的野兽袭击,你很难保证你或是你的同伴真正击杀了躺在你身边的野兽,所以说怎样能更好的生存也是这场比赛目的之一。
至于其二嘛,能够参加这次比赛的都是咱们北蛮新一代的翘楚,也是咱们北蛮下一个时代的未来。
参加比赛的每一个人都是咱们北蛮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所以禁止击杀虽然会有一定的制约,但也未尝不是对我们北蛮力量的一种保障。
这也是我们三个部首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制订出来的规矩。”
韩宇听着一阵头晕,反正知道自己不能失手杀人不就行了吗?父亲说那么多肯定是和自己哥哥说的,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韩枫道:“除了这两个硬性规则之外,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了。不过这两条是必须要遵守的。”
韩让停止把玩手中缩短的特制长枪说道:
“父亲,那这两场比赛的赛制是什么样的,是要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决定出这两个人呢?”
“比赛形式很简单,咱们北蛮三个部族每一边都会派遣出三十三个人,三部的人加在一起共计九十九人。
在第一场比赛中共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就是以随机抽签的形式让每一部出三人上擂台进行九人混战,从混战中先选出一名最强者,而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个时候哪怕是你同一部族的人在这里也是你需要注意的敌人。”
说到这里,韩枫停顿了一下,
“第二阶段就简单了,剩下的十一人再进行抽签,由一号进行守擂。
其他人相继守擂,先是二号对擂,若是一号守擂成功,那接下来便是三号、四号一起攻擂。
最后的胜利者继续守擂,以此类推,直至有一人守擂到最后。”
韩让皱眉道:“这种方式是不是显得似乎太过于不公平了,一号几乎要挑战剩下的的所有人,而最后的十一号仅仅只要最后上场对战一个人就行了。”
韩枫道:“是不公平,但是这次比赛,运气也是我们考核的内容之一,我们只要最后的胜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