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兽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硬生生地吓退了韩让狂奔的脚步,定睛再看时只见侧前方处踏出了一只猛兽。
那猛兽长着好大一颗头颅,在那头颅上面明晃晃地长着一个黑纹王字,一张血盆大口里伸出一条满是倒刺的舌头舔着恰似钢针的胡须,夹杂着淡淡血腥味道的气息被一阵强风从老虎嘴里吹了出来,刺激地韩让不停地倒退。
北风林的外围能对人造成伤害的野兽正常是只有各种野狼的。毫无疑问,这是一只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北风林内圈出来可只身挑战群狼存在的黑纹老虎。
正处在惊愕之间,韩让看到模糊的冷大叔端着剑从林中向自己冲来,那后面的残影还没来得及消失干净,韩让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人,正是急速赶来保护自己的冷大叔。
不对,冷大叔不是来保护自己对抗眼前的猛虎的,因为他已经在自己跟前了却还在继续往前冲。又是一个恍惚之间,冷大叔已然跑到了自己背后看不见的地方了。
韩让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回事,就听到“刺啦,碰”的声音在耳朵后面响起,紧接着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股力道传来,身体在身后物体惯性的作用下刚堪堪做出反应时,又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自己就被人抛到了空中,借着力道在空中翻身的韩让在空中看到了身后的情形—一只身长近四米的熊瞎子正举着手臂要向下挥去,左边胸口到肩头有着一道被利器新划出的白色印子。应是刚刚冷大叔救自己时给那只熊瞎子留下的。
“跑,一直跑,千万不要停,去找你父亲,告诉他林子有大变。”被巨熊一巴掌拍在剑身上的冷大叔在倒滑中对韩让吼着。
另一边原本意兴阑珊的老虎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黑气,一双足有半个足球大小的眼睛里分明透露着残忍。
倒退中的冷大叔就地一个翻滚险而又险地逃过了黑纹老虎的一计猛扑。见到一旁跃跃欲试准备上手帮忙的韩让大急道:“这里不只有这两头野兽,往我来的地方跑,那里暂时没有其他内围野兽,我在这先拖一会。”
明白自己累赘身份的韩让哪里还敢片刻停留,转身就往冷大叔指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的韩让就听到一声急音:“趴下!”
狂奔的韩让听到声音后将手护在脸前就势直接往地上一趴,奔跑的惯性带着韩让又往前滑了几米,还不等停下,又是一声催促传来:“跑!”
呲着牙站起来的韩让也不去敢检查自己是否受伤再次起身向前奔了过去,奔跑过程中看到眼前赫然有一只尖嘴的怪鸟被剑钉在树上挣扎着。
“小心背后!”背后声音仿佛就没有停过一样地喊来。急驰中的韩让急忙侧了一下身体,可还是晚了半步,和刚刚那只长相一样的怪鸟从韩让胳膊左侧处直穿而过。还不等疼痛感从胳膊处传出,身后响起了近乎吼叫的声音:“逃!”这声音中还混合着野兽的怒吼。
连回头瞧身后情况的功夫也不敢耽搁的韩让偏移了怪鸟的方向再一次狂奔,左手手臂伤口处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似得往后飞去。那红色的鲜血像是兴奋剂一样激得怪鸟嗷嗷怪叫,身后冷大叔似乎也赶到了附近。可逃命中的韩让哪里来得及观察,一刻不停的往前跑去。
奔跑了好一阵,身后的声音都远了很多,渐渐感觉到头晕的韩让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刚准备停下来紧急处理一下自己流血的伤口时,一阵嗷嗷怪叫声顿时传来,根本没时间看怪鸟在什么方位的韩让将手中长枪划了个混圆向身后直觉的地方抽了过去,那怪鸟划着韩让的头皮险而又险地飞了过去。
停下来的韩让视线已经开始出现略微的黑影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自己必须逃过这只怪鸟的追逐,否则迎接自己的就是一死字。
韩让借着树木的便利将枪咬在口中,在自己磨损的衣服上撕一块布条将自己的伤口勉强系住。可血还是时不时地往外渗透着,可是韩让却清楚地明白时间或者说怪鸟却根本不允许他再多做处理。正要再跑时,余光处怪鸟又是飞了过来。
慌忙转身闪避的韩让太阳穴处还是多出了一条被怪鸟翅膀划出的浅浅血痕,咬牙切齿的韩让却是不敢再做停留,又一次开始了疯狂的曲线逃亡之路。
又跑出了一段距离的韩让眼中的景物已经时不时地出现了重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的韩让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避免让自己因为做剧烈运动流血过多而死亡的命运。
等了片刻,却不见怪鸟再次袭击,正当以为自己暂时将怪鸟甩掉再处理一下伤口时,“嗷嗷”声又一次从空中传来。
有过之前对敌紫色蝙蝠经验的韩让,面对冲过来的怪鸟也不着急攻击或是躲避,盯紧了怪鸟身形的韩让直接借助树木众多的优势快速躲闪着。
开始的时候,韩让还能游刃有余,时不时的给怪鸟一个反击。可随着体力的消耗,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一直亢奋的怪鸟,身上开始不断地增加伤痕。有怪鸟划伤的,也有自己躲闪时在树上划伤的。
而且不停受伤的韩让似乎也在这场有关生命的防守战中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自己受伤了,而且沿途更是一路上洒了不少的鲜血,而这鲜血可不仅仅只会让眼前的这只怪鸟极度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