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自古以来,人类就无法与天地对抗,因为本身的弱小,甚至很难独立生存。
即使学会了制造工具,即使总是团队协作,即使喊得口号再怎么震天响,也难逃一死,也不过是千万年自然中的沧海一粟。
但,不知从何时起,人类掌握了灵力。
这种力量让人类重新在世界面前夺回了主人地位和志高的尊严,即使依然有浩荡天灾,即使依然有远古魔兽,人类,也可与之一战!
那藏在四肢百骸的温润,那流淌于每一道血管里的波动,都是人类能够震撼这天地的铁证,所谓山海,填了便是,所谓日月,斩了便是!
柳芷晴手中的长剑光芒大放!气息直冲云际,荡开了千里云层!阳光从高空洒落,在它面前,所有的光都是虚伪。
“御剑第一式,破军!”
那柄剑从她手中射出,带着万丈风流,带着五阶强者的灵力,带着云雨宗大师姐柳芷晴的剑意!
师承天下第一人,练剑二百余年,与剑一体,气相通,脉相震。
剑出,必克!
紫雷龟脚踏大地,龟裂了脚下的地面。它的角质层已经完全晶化了,有如一层光膜,通体光亮。
长剑与光膜碰撞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认为那必将是一次震撼天地的碰撞,爆炸的冲击波甚至会将云雨城毁个大半。
但是,预想中的轰鸣并没有来到。人们只看到了一道剑光,以及一声轻鸣。
紫雷龟站在原地,眼睛中的神采散去,它的胸口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粘稠的血液淌下,大洞朝下破开,从背后穿过,露出腹腔内的雷丹。
它侧身倒下,砸起滚滚烟尘,死的卑微而憋屈。一位王者陨落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紫雷龟死了,魔兽森林最大的支柱死了!这一场浩劫的始作俑者也死了。
即使还有北苍虎王,想必也不足以和雪猿抗衡,再派人去将东城和西城洗劫的魔兽清除,人类就可以说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曙光终于到来,希望必将永存。
……
王茯苓走在洞穴的深处,她的伤势已经全好了,所以就下来走走。洞穴只有一个入口,李逍遥也没告诉她出口在哪边,于是她很自然的朝这边走。
这个洞穴很长,两边的壁上有很多壁画和字迹,有的是人们聚在一起打猎和果获,有的是神明在祭拜天地,有的是人类同魔兽进行战斗,灵力被创作者描绘成蓝色的风岚。
王茯苓看的有些出神,洞穴的上方有着蓝色的晶石,显然是李逍遥有意放置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块,像火把一样照亮洞穴。
这条隧道很长,王茯苓慢慢的看过去,她又想赶紧走出这条隧道,因为实在是太多而看不完,索性直接跑了起来。
她踏着铺平的石板,影子在隧道上辣成长长的道,头发被风吹起,轻快的跳跃着。
这条路很长,她一边跑一边想,不知道当时建造它时李逍遥在想什么,也许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也许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珍宝?
或者,他让我来这,仅仅是因为……
我是王素秋的后代?
那条无尽的隧道一下子出现了洞口,她来不及想就钻了进去。
空间一下子变得大起来,景象也开阔了很多。
王茯苓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才睁开,然后就被震惊了。
这是一个如同神殿一般的地方,四周有着几十根极为粗壮的柱子,撑起来头上巨大的穹顶,每一根柱子都被精细的打磨。脚下是用大理石拼成的地面,石头的不同颜色似乎构成了一幅画,但因为她的角度问题,无法看出原貌。
这个神殿呈圆形,直径少说也有数百米,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源照耀在大殿内,令每一处都有光可寻,影子在这里被照成极小极淡泊的一块,几乎看不见。
而在正中间,摆着一具棺椁。
王茯苓的目光被棺椁吸引住了,她潜意识里好像有声音在呼喊,好像这一路的风尘都是为了此刻的相聚,我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就是为了与你相遇。
她踏前一步,想离那具棺椁近点。
一支箭从斜上方飞来,堪堪插在她的面前,离她的脚只有极短的距离。
王茯苓明白了,这一箭一定是守棺者所发,那射箭的人依然藏在大柱的背后,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是进,还是退?
……
云雨城,东城!
悲鸣,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两大兽王直奔日月湖,而东城和西城自然就交给了它们手下的众多魔兽。
一只血狼恶狠狠地扑出去,将一位老人扑倒,利齿在扑倒的瞬间就从他的后脖子上撕扯下一块肉,然后再一口咬断喉咙。
它的动作迅疾而麻利,让附近的人更本来不及反应。
“可恶……”
一位穿着云雨城制服的小伙子拔剑上去劈砍,血狼敏锐的躲闪,随即一口咬向他的左臂。
那利齿上的咬合力极为惊人,但小伙子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见血狼扑来,不退反进,左臂之上灵力大涨。
血狼一口咬下,直觉得有如钢筋铁骨,崩的牙齿剧痛。
这畜生被迫松口,小伙子右手的剑顺势递上,一剑就刺穿了它的身体,把它插在剑上。
“好呀!”
周围的人为他欢呼,小伙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督促大家别急着欢呼,先往西城方向撤退。
“干的漂亮,敏寂!“
敏寂的好友兼同为云雨城护卫的向玩说,他同样在阻拦背后追来的魔兽,手中的长剑已经被磨得破损不堪,一看就是经历了剧烈的战斗。
“你们两个,快跟上!”
前面的护卫队长对他俩喊,并对他俩挥手示意。
东城大部分都已经沦陷了,前面传来消息说通往云雨宗的路也被堵死了。现在相对的安全之地是“五山”的其他四山,那里有传承了二百多年的其他四宗。他们跟着人群,在掩护最后一批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