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拎起被自己随手丢到沙发背儿上的外套,抖了抖,力度不对,反而更加褶皱……
谢皓:“……”爷不管,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霁云:“……”又一位家务白痴上线……
“小心你那天开的车吧,我估计秦沐可能从你开的车下手。”
“哦?那为什么不是从别的地方下手?”
“我该走了,还有美人等着我呢,拜拜了您嘞,您就好好享受这您的孤家寡人吧。”谢皓不搭她的话茬,自顾自地往外走。
凌霁云也没叫住他,毕竟,每个人总得有那么点小秘密不是.
虽然知道,这个缺德的主意极其有可能是眼前这个通风报信的这个缺德谢妖娆出的。
谢皓走出门口的时候,一手把着门把手,下半身退出门外,上半身探进屋里,对着凌霁云飞了一个吻。顺带送了一个wink,一双勾人的风流桃花眼,暗送秋波。
凌霁云:“……”
依旧无动于衷地板着一张冷漠的脸,就像是在看跳梁的小丑一样,看着在谢妖娆在那里作妖,非常的不解风情。
谢皓:“……”凌霁云,你还能不能给点反应了?好歹脸红一下给点面子好吧?!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了,每次都能让貌美如花……呸呸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感到挫败。
“你再不滚,就给你送到泰国去。”凌霁云直直的盯着谢皓,那架势,好像他再作妖就亲自送走他。
“大人留步,小的这就滚。”谢皓连连打马虎眼,生怕凌霁云一个不冷静就把他给送走了。赶紧关门走人。心里嘀咕了一句:是他不够骚了,还是她要求高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又朝里边喊了一句:“记得帮我和小林子打个招呼。”
“好的。”凌霁云笑的一脸‘灿烂’,只不过,这个笑容门外的谢皓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如果他要是看到了,一定会狠狠揍自己几下,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只不过,谢皓不知道……
凌霁云扒拉了一下桌子上的那盆含羞草,看着那含羞草圆圆小小的叶子慢慢合拢,慢慢合拢到一丝空隙都不曾留下……
这边等着林亚的冰水,又把自己要写的病历翻了出来放在桌上,做了一套眼保健操,放松自己酸疼的眼睛,悠悠回想了一下做手术的过程。
等她把这一切都做完了,已经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可是,林亚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不仅有些担心,林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过,这个担心还没有持续十秒,林亚就黑着脸,怀里还抱着两瓶冰水,从外边推开门回来了。可他并没有走进凌霁云的办公室。
凌霁云好奇,慢悠悠又起身,从躺椅上,走到林亚跟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林亚。
嗯,没有缺胳膊少腿,就是,他此时的卖相有点惨烈,小短毛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稍长的地方已经成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浑身上下湿了个透,emmm,白色的衬衫半袖还有黑色的牛仔裤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泥浆,整个人好不狼狈的站在凌霁云的办公室门口。、
“你是不是闲得无聊,去玩泥巴了?”凌霁云弯着眼睛笑问了一下,“开心吗?”
“开心。”林亚咬着牙,生生憋着怒火,将这两个字从嘴里挤了出来,抱着睡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开心得不得了。”
“嗯,开心就好,去换身衣服吧。值班室的钥匙在门后,吹风机在橱柜右手边的第一列第三排的各自里,毛巾……”凌霁云停了一下,“你应该自己带了吧?去洗洗吧,收拾好了我们在聊聊你和谁去玩泥巴了。”
林亚深吸的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来以后,将手里的两瓶冰水递给了凌霁云。那两瓶水却是干净的连一个泥点子都没有沾上,凌霁云瞥了林亚一眼,伸手,只拿了其中一瓶。
“快去吧,去吧,那瓶是你的,辛苦了。”好消消火,凌霁云在心里补了一句。
林亚怔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有些东西变了,可是有些东西依旧没有改变。”凌霁云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随手拍了拍林亚的肩膀,又轻轻推了他一下,就转身到办公桌前奋笔疾书,赶起了今天的病历。
林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从门后取了钥匙,悄悄地掩上了门。
而此时的vip病房里,气氛确实有些浓重。
“敏敏,我知道你不愿意醒,可是,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躲是躲不掉的。”于正昊坐在于正敏的病床边,完好的手轻轻握着于正敏有些微凉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哥知道,你埋怨哥,哥不让你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你觉得哥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于正昊苦笑,话停了一下,“不管你现在醒还是没醒,有些话哥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哥想跟你磨叨磨叨。”
“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哥交流一下呢?听听哥对你的男朋友有什么意见,听听到底为什么,哥拼着让你厌烦也要阻止你们在一起。”
“你个小没良心的,听到哥不同意,竟是连哥的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于正昊轻轻地生气似的捏了捏于正敏食指指尖,一如他们的父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
“哥知道,从那天开始,对于你来说一切都变了。”是啊,那天他们的父亲因为实验,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不仅对于你,对于哥来说,也一切都变了。”于正昊叹了口气,垂着眼帘,却是没有看到于正敏的睫毛颤了颤。
“早年父亲离世,母亲为了守住这个家,硬生生的扛下了一切。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若不是有我们,母亲有可能早就郁郁而终了。为母者刚,这句话用来形容母亲在合适不过。”
“我曾偷偷看到母亲背着我们,对着父亲的照片默默流泪从黑夜一直到黎明,”于正昊侧过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就像今天一样,那天,窗外下了一整夜的雨。”
“而我,在门口陪着母亲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