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大婚。
皇子娶亲,本该轰动长乐城,番邦朝贡才是,却因二皇子身体不好,不宜大操大办,加之苏澜清丧母不过三月,原本热闹的婚礼,变得十分简单。
从尚书府到皇子新府,只有净水泼街,黄土净道。
一顶大红轿辇从尚书府出,抬到新府,笙管笛萧吹得响亮喜庆,轿辇之中,一袭红妆的苏澜清隔着轿帘的缝隙,依稀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萧旭卿。
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他像那晚的神秘人。
今晚,她就可以得到答案。
萧旭卿新府名曰:驰幽居,坐落于长乐城东面,大概有五个尚书府大,怎么说也是皇子,婚礼从简,居所却不能从简。
一系繁琐的仪式,进行了约莫一个时辰,苏澜清只觉着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由喜娘搀着回到喜房,又是许多繁琐的仪式。
最后,喜娘递给她一本合 欢书,便笑盈盈的退出去了。
恼人的盖头被她一把揪下,连带着手中的合 欢书,扔到了一旁。
从清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她快要饿死了,房间里转了一圈,拿了些瓜果点心,坐回到床上。
刚要啃一口苹果,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换了贴身丫鬟晴雪过来,低声吩咐,
“去准备些热水,待二皇子一会儿来了,也好沐浴,解解乏。”
“是,奴儿这就去。”
苏澜清吃了一个桂圆,半倚在床背上,暗自盘算着,一会儿若是萧旭卿拒绝沐浴的话,她该用什么理由让他沐浴。
只要褪下萧旭卿的衣衫,她就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那夜的神秘人。
晴雪带着佣人将沐浴的热水放好,苏澜清又特意在里面放了些牛奶,撒了些玫瑰花,之后坐在红木的凳子上,半依着身体看那袅袅的烟雾。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正确不正确。
一月之前仅凭萧旭卿的味道,她便认定那人就是前一夜的神秘人,答应与他结婚。从未想过,若他不是的话,该怎么办?
如今到了验证的时候,苏澜清真的有些紧张。
若她出错了呢,如今已经赔上了自己的一生,应该怎么办?若萧旭卿不是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一个废柴二皇子,那她还能和那个男人离异吗?
或者,她是否有把握,把这个废柴二皇子进行改造?
“恭请二皇子。”
苏澜清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仆婢们请安的声音。
收敛心神,苏澜清几步坐在床上,把一旁的红盖头胡乱盖在头上,静待她的新婚夫君来揭开盖头。
脚步声逐渐靠近,苏澜清看到一双红色双纹蟒的靴出现,足尖搁绷着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圆润光滑,富贵之中透露着几分温柔。
红盖头掀开,苏澜清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萧旭卿。
狭长的丹凤双眸,高 挺的鼻翼,浅粉色的薄唇,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多了几分病态。
“夫君。”苏澜清带着几分娇羞,从床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奴家替您宽衣,准备沐浴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