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斧子的大个子听完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娃娃,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实话告诉你,车厢里那两个家伙是我杀的,有种和你爷爷我比试一下。”
帕拉丁瞟了大个子一眼,“车里的两个人是被剑杀死的,你用的是斧子,我要找的暂时不是你。”
“我管你找的是谁!”大个子说着就向帕拉丁冲了过来,他的其他几个同伴站一脸戏谑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一拥而上,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废物孩子和一只普通老鼠,虽然两个都带着武器,但是凭大个子的实力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
昏暗的火光中,麦斯知趣地站到了一边。他知道这一战帕拉丁并不需要他的帮助,现在的帕拉丁需要的是更多的实战。
帕拉丁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的刀把,看着大个子冲过来,脑海中只闪现出两个字:“太慢”!
大个子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子。但让他沮丧的是,每次当他自信满满地觉得可以结束战斗的时候,那个小孩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轻巧地躲过斧子的锋芒。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站在一旁的霍伊紧张地发现,大个子的气息越来越紊乱,额头上的汗水也渐渐多了起来,脚步也开始变得散漫。而对面那个男孩子却依旧像刚开始那样,从容地躲避着大个子凶猛的进攻。更可怕的是,那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拔刀。
霍伊越看越心惊,不由地将手伸向旁边插着的长枪。突然,他觉得有一道凛冽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他抬眼一看,站在一边的那只老鼠正平静地凝视着他,老鼠的爪子轻按着它腰间的刀把。
死神的凝视!霍伊不知从脑海的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词语。他浑身冒着冷汗,堪堪地将已经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终于大个子脚步趔趄了一下,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霍伊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终于出现了,只看见那个男孩子走到大个子面前。右手一动,一道光影闪过,大个子的鲜血从喉头飞射而出,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地上。
帕拉丁从大个子的衣服上割下一大块布片,缓缓地擦拭着刀刃上的血痕。抬眼看了看远处正在瑟瑟发抖的四个人,说道:“是谁杀了车厢里的两个人,站出来。其他的人,乖乖站在一边看着。”
霍伊和两个同伴对视了一眼。不由分说地把一个年轻男子推了出来。那个男人双手握着一柄大剑,但是此刻的剑尖却在不停地抖动着。
帕拉丁眯起双眼看了男子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抢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小孩子的性命也不肯放过。”
男子只是紧张地握着大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直愣愣地看着帕拉丁,眼神越来越恍惚,他只觉得站在他的面前的不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杀神,一个会让他死得很痛苦的杀神。
汗珠如雨滴般落下!突然,男子大叫一声,双手挥动大剑,向自己的脖子狠狠劈去。鲜血再次喷射而出。男子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霍伊和他的同伴看到这个情景,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我们承认犯了天大的罪孽,但是我们今天真的没有杀人。我们愿意跟你们回因尔思科城,接受城主的审判,希望你能暂时饶我们一条性命。”霍伊和两个同伴不停地向着帕拉丁和老鼠哀求着。
“好吧。”帕拉丁想了想说道,“你们三个带上抢来的行李和那两个家伙的头颅,我们回因尔思科城。回城之前,先去把那两个被你们残忍杀害的可怜父子的尸体好好安葬了!”
密林深处,在一架沾满血迹的马车车厢不远处,垒起了一大一小两个孤单的小坟。帕拉丁静静地坐在小坟前,看着手里捧着的一只小皮球。小皮球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帕拉丁轻轻叹了口气,用力地在坟前挖了一个小坑,缓缓地将皮球放进坑里,轻柔地盖上了浮土。
“帕拉丁,我们走吧!等有机会再来看你的小朋友。”麦斯安静地走到了帕拉丁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那几个家伙呢?”帕拉丁转过头问道。
麦斯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我已经把他们绑好关在马车里了。马车也重新套好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