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敢和长辈动手？”
萧晴可还真是没有什么不敢的，三姨母心中也清楚的很。
自己这个便宜外甥女自从神志清醒以后就越来越不好对付，你说一句她能顶十句，说十句人家一百句等着你。
倒是最近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原来是懒得说话都准备直接动手了。
萧晴也听得出来，三姨母这话气势弱了许多，也是真的怕了她会动手。
说实在的，刚那句不过是气话而已，谁让三姨母话赶话给自己逼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她敢这样说，却不敢真的这样做，总归是长辈，她要是动手了理亏的肯定是自己。
“反了我？我倒是没这样觉得，你再多说一句试试！成天到晚自己家里的事情都不顾，就会挑着别人家屋子里的事嚼个没完，什么脏的丑的到你那里都能津津乐道一番，合着三姨母就是个粪坑吧？”
这话一进了她三姨母的耳朵里，就把人气的脸色大变，但还顾及着萧晴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不敢轻易对人说重话。
“你自己是什么就看别人是什么！我倒是要告诉你，说话做事之前先用镜子找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别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自己做了那不入流的事情还怨别人说？”
两个女人家，篱笆里外对着吵架，声音大得直冲云霄，引得街坊四邻都来围观。
众人在旁边议论纷纷，有说萧家三姨母不靠谱，说出来的话都不可信。
也有说萧晴原不是个好东西，逼得长辈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还有的骂两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反正都急着狗咬狗，也没人来指责他们什么，话自然由得他们乱说。
也有几个心好的，忙着抚慰萧晴，开解三姨母，准备调停这件事。不过更多的人是要冷眼旁观，看看他们能吵成什么地步。
这样混乱的时刻自然少不了有萧家舅母的存在，她看自己的小姑子单枪匹马有些吃力，便毫无顾忌地参与到了战局之中。
“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长辈吵吵闹闹，你眼里哪还有我们，哪还有萧家？让街坊四邻看了也都是笑话，等人家关起门来嚼你的舌头。”
萧晴冷哼一声，“舅母这话说得还真是识大体，怎么自己背后说人的时候就变了脸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背后嘀嘀咕咕说的那些，我若是村里人的笑柄，只怕都要归功于二位长辈，你们说我的时候何曾惦记过萧家？哪里还把我当萧家人？”
“放屁！没有萧家你能长到这么大？”
舅母气得破口大骂，“要是没有萧家，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我们给你养到大，还让你嫁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家，你倒是不给萧家长脸，成天就出去勾勾搭搭，我都替你脸红！”
“我倒是要看看，谁替我媳妇脸红？”
楚母本不想掺和进萧家的事情，不过也不能任有萧晴被这两个女人侮辱，便气不过地走了出来。
“娘……”
见了楚母，萧晴也收敛了气势，乖乖地站在楚母的身后。
“你们两个成天到晚在我家门口吵吵闹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给自己做脸？”
楚母向来是个温柔宽厚的人，即便是面对楚家的大伯母和老太太也少有激烈的言辞，可她能忍受自己被侮辱，却看不敢有人欺负萧晴。
“晴儿很好，是个踏实稳重的孩子，我和睿儿都很喜欢她，小两口也从来没有什么拌嘴吵架的地方，倒是你们一个个看着人家日子过好了就眼红，没有事也要硬挑出来一些事情。”
再怎么说楚母也是和三姨母还有舅妈同辈的人，说起话来自然有些力度，也不怕别人挑她言辞上的错处。
“顾渊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晴儿做闺女的时候并无不妥，虽然神志不清，但和顾渊清清白白。再说顾渊一个读书人，怎么看得上当时还在病中的晴儿？”
周围人听了楚母这话，连忙点了点头。若是萧晴原封不动地把话说出来，只怕还有人以为她在找借口。
世事如此，有些话换个人说总比自己为自己正名好上不少，而世间又有那么多的冤狱，只在于身边有没有一个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
萧晴看着楚母毫不畏缩地站在自己身前，像是在用身体为她遮挡那些人的咒骂和侮辱，一时间心中有些酸楚，眼泪也流了下来。
而泪眼正是事情发展最好的催化剂，也是让旁人的天平倒向自己的有利砝码。周围人一见萧晴的眼圈红了，还落了泪，只当她是心中委屈才会如此，不由得想起她的日子过得多艰难，对萧晴的同情也多了几分。
“也就是你们欺负晴儿，把她送到我们这样一个贫寒的家中让姑娘受罪。好在晴儿转好，现在我们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那些看不管别人好，总是躲在一旁偷偷眼红的人可不就急了？”
楚母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开始上下打量三姨母和萧家舅妈，还有躲在人群后面的顾渊。
别人没看见顾渊畏畏缩缩的样子，楚母站在人群里倒是把这小子龟缩的丑态尽收眼底。说起话来也大声了不少，就怕顾渊听不见。
“他顾渊看着晴儿的生意做大了，手里有了钱，就连读书人的廉耻都忘了，当着我儿子的面还要和晴儿重修旧好，活该被睿儿和晴儿抢白了一通。睿儿和晴儿是有正事干的，也就那些无所事事的浪荡子才能在村子里面串闲话，把这些事传给不明真相的人听。”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一是没给顾渊面子，生要把顾渊这个文人的面子扔在地上。二是不想和村里的大多数为敌，怎么说都是街坊四邻，要是把责任怪到他们头上只怕楚母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倒不如是说有心人迷惑大家，也给众人一个台阶下。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拉到了自己的阵营，更是激得顾渊大喝出声：“荒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