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向宗副县长提议之后，也不知道他进行得如何，反正对于职三学生的责任是扣到他的身上，暂时避不开了。
既然如此，王凯也先甩开了别的想法，先给了学校一份志愿表，如果愿意跟着自己学的，那就填个表好了。
虽然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就等于是走个过场，但是王凯仍然要走走这种“形式主义”。原因很简单，这种方法至少也能涮掉一些连填个表都发懒的人。
身体的懒散自己可以治得了，但如果连心都懒了，这种人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结果还真的像王凯想的一样，整个职三六百多年学生，竟然有近半数的学生，连这种表格都懒得填。
连他们学校的老师都觉得不大好意思，一边把自己班级的表格交给王凯一边表示歉意，说明自己教学无方等等，希望王凯不要介意。
王凯看着他们尴尬的样子，自己也乐了：“介意？呵呵我为什么要介意？他们愿意来学也好，不来学也罢，对我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王凯先生，您的事我们其实都有所耳闻，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学生，不如您再等等，我们再去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无论如何也会把他们带到您面前的。”
虽然王凯的年纪比这些老师小很多，但是却没人敢小看他，不管是对于流传着的他的传言，或者是他跟宗副县长的关系。
“不用了，”王凯对这些老师倒没什么特别的态度，但是神情却非常坚决，“现在我已经决定了，就只教这三百来个学生，其他人，就算他们现在改变主意交上表我也不会再收了。几位老师先这个情况跟学校说明白，这是学生们自己的选择，他们当然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再给他们说明的机会，王凯直接定下时间，让这些学生集合。
而且他定的时间非常早，配合着刚才坚决的态度。王凯知道，肯定有很多老师怀疑自己是故意刁难学生们，想把更多的人推出去。
但是他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他在乎的只是有多少人真正愿意上进。
说到做到，王凯当天也没有回村里，就在马天启的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约好的礼堂。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他到达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两名学生等在那里了。
一男一女，在技职学校里看上去算是很有“学生样子”的学生了。男的个头挺高，看起来神情挺凝重的，似乎感觉得出来，这次他的选择对自己后面人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女的长得也挺清秀，可能连小莉也有点儿不如，但在一般的学校也算得上是班花级的学生了。戴着一副眼镜，看着脸上有些许不安，好像对这次新认的老师也不是太有底。
看到王凯进来之后，那个女学生立即站了起来，而男学生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着站起来了。
“我还真没想到竟然有学生来得比我还早，现在天可还冷着呢，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没有暖气的礼堂？呵呵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提前了多长时间来的。”
男学生有些冷漠，不过女学生还算给面子，略带着些紧张地道：“老，老师，我们来的时间也不长，也就十来分钟。”
看得出来，直接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半大孩子”叫老师，她心里也不大适应。
王凯感兴趣地道：“正好，趁着其他人还没来，我们先认识一下吧。关于我的情况你们之前有所了解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叫连晓清，他是我的同学，叫郭通。”连晓清担心郭通的性子太硬，万一得罪了他们的新老师，所以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哦？都是六班的学生嘛，而且还有一位连续拿到年纪第一的才女，不错嘛。”王凯轻松地笑道。
但是连晓清和郭通却非常震惊地看向王凯：“老，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听了我们的名字就能说出我们的详细资料？”
“小事儿，只要想记的话还是能记住的。”王凯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修习过神秘的功法，让他有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
“那，那您该不会是把我们几百个学生的情况都记住了吧？”郭通这时候也收起了冷漠的态度，不敢置信地问道。
“呵呵，不然怎么当你们老师呢。好了，我们先换个话题吧。既然你们出现在这里，那就是想要让我安排你们学到新东西的。你们自己有什么志愿吗？”
连晓清不大好意思地道：“我是听说会把我们中的某些学生跟湖心区那边弄电脑的联起来，其实我也挺喜欢摆弄电脑的。不过我可不是玩电脑游戏，老师，我也自学过文档编辑的。”
似乎是怕王凯会误会，连晓清又解释了两句。
郭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并没有特别的目标，本来在这里毕业我就要跟着我老爸学跑业务去了。不过，连晓清怎么也要拉着我来，所以我就来看看吧。”
王凯微微一笑，给了担心的连晓清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当然不会因为郭通这个回答而生气。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这也算是这个年纪段男孩子某种无聊的骄傲罢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因为连晓清拉他他就来，那大可不必这么早就过来。所以，在他的心里并不只是想“应付”自己，而是本身也抱着某种期待的。
慢慢的，王凯把话题开始延伸，通过谈话对他们有更深的了解。连晓清的性格非常细腻，而且抛开了最初的紧张之后，还有些小精明的味道。
这次提前过来其实就是她的主意，因为她也在猜自己会不会提前赶到礼堂，这样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这种心思并不是说明她多么有心机，只是说明她算是个“有心人”，更能赢得王凯刮目相看。
而郭通在冷漠的外表下，则有个非常大气的性格。或者因为他老爸是业务员的原因，他的见识在同龄人中非常广，而且看问题也更加实际。
随着他们的聊天，其他学生也开始陆续到来。看到这一幕之后表情心思各异。有的肯定对连晓清和郭通带起了嫉妒的心思。
有的则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早点儿过来，跟老师攀近乎。当然也有的不怎么在乎，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待王凯。
打住话题，王凯看了看手表，正好是自己定下的时间点。
突然转过身大步走到了门口猛地把礼堂门关闭了。
有几个学生忍不住叫了起来：“老师！我还有两个同学没过来呢，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无所谓！”王凯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既然已经在路上，如果他们有心的话，那在我说定的时间之前赶到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既然他们还没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用心。”
王凯冷目一扫，还有几个学生想替自己同学说情，但不知怎么的，跟他的目光一接触，觉得有种胆寒的情绪。
王凯则借机大体清点了下面已经赶到的学生人数。现在只剩下不大到两百人了，换句话说，那些因为迟到而被涮下去的学生足足有一百人！
王凯知道那些学生可能也有些无辜，他们或许并不是有意迟到，只不过在这种职业学校早就养成了懒散的习惯，觉得迟到个十分钟五分钟的并不算大事儿。
但是天下的事就是如此，有时候，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没有抓住那就永远错失过去了。上天绝不会再给你任何补救的机会。
“把你们的心思收回来吧！你们挨着冷跑到这里，绝不是给你们的同学说情的吧？如果我现在给了他们机会，那对于提前赶到这里的人岂不是太不公平了？现在把你们的名字报上来，我要做一个统计，记得后面要加上你们感兴趣的技能学习，方便我统筹安排。”
能按时赶到这里的学生，也算是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完全放弃的，很快他们就认清了现实，把注意力转到自我的身上。
统计的内容不多，速度也很快，转完一圈，王凯对于这些自己要接手的学生已经有了大体的印象。
如同自己所料，其中大部分学生都像连晓清一样，早早得知了消息后，不管原来是怎么打算的，现在大部分人都想要学习电脑知识，希望将来能坐办公室摆弄电脑。
当然，也有一部分觉得那种东西太花哨，想学开叉车啦，电气焊啦这些在他们眼里看着更实在的技能。
“非常好，不管你们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也不管你们的选择是什么，至少说明坐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对自己的未来还是有规划的，我也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们的想法。”
王凯当然不会歧视那些选择轻松地学电脑的学生，其实这也是他更希望的——自己从临海市请来的师傅人数有限，如果太多学生选择他们的话，自己养不动啊！特别还得跟现在的实习单位协调，更是头疼。
“同样的，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希望你们能对你们的未来全力以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