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霈眉头紧皱,“赵大人,方才发生了何事?”
赵永辉满头大汗,他正是来禀告此事,方才属下发现一刺客,欲谋害殿下,下官将其逼到了书画茶社。
书画茶社?这不是庄印之所说的沈家茶社?
难不成庄印之……
赫连霈面色不改,问可抓到了?
赵永辉叹气,可以功亏一篑,让他逃了,不过放心,他已经派人去追了。
言罢,赫连霈心中如释重负。
“恩,务必要活口,本宫要亲自审问。”
赵永辉恭敬点头,“下官明白。”
见着赵永辉如此,赫连霈抬步便是走向书画茶社。
书画茶社中除了地上的利箭,还有血迹,其他的便空空如也。
搜查了整个茶社也没有找到庄印之口中所说的私盐。
赫连霈眸漆如玉,泛着丝丝冷光,当真是一个老狐狸。
赵永辉站在一旁,面上满是讨好之色,“殿下,这儿交给下官便是!你今日劳累了一整日,不妨早些休息吧。”
赫连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知留在这儿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赵永辉既然敢将地点选在了这儿,显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恩,有劳赵大人了。”言罢,赫连霈转身便是回了驿站之中,关上了房门,在屋中待了许久,熄了灯,便从窗户一跃而出。
一路来到客栈,闪身进了谨念的屋中。
谨念戏谑开口,“堂堂太子怎么也做起了那月下小人?”
赫连霈就是来告诉他印之失踪了之事。
谨念猛地一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赫连霈将方才之事一一告知,面上亦是越发的难看,方才他已经去富荣茶馆看过了,他并没有回去。
谨念眉头紧锁,看来是狗急跳墙了,想来是因为他的到来,让他们感觉到危险了。
赫连霈要谨念这段时间一要小心,印之他会让人去寻,若是他们想要动手,绝不可能会如此简单,印之这事儿只怕是一个警告,不过下一个人是谁,谁也不知。
庄璎不能留在这儿了。显然赫连霈也想到了这点,现在大家都要小心一点。
言罢,便是欲闪身离开房间,只是看着窗外的星空,脚步却是徒然一顿。
脑海中瞬间便是想起了谨念的话,罢了。
“等等。”
赫连霈动作一顿,回头看着谨念挑眉。
“明日麻烦殿下去见一见庄璎。”
话落,赫连霈便是明白了这事儿的缘由,眼下他们已经被人盯上,庄璎确实不该留在这儿了。
见着赫连霈消失在了房间,谨念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无奈。
温灵蕴得知这事儿时已经是第二日,他并不知晓庄印之的真实身份,只觉得这事儿颇为蹊跷。
赫连霈见着温灵蕴此时方才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道:“温大人昨夜去了何处?”
温灵蕴皱眉,表示昨夜故人来访,便没有回驿站,不知刺客可寻到了?
赫连霈摇头,让他逃了。
这时,门口的官差上前,冲着赫连霈拱手道:“启禀太子殿下,御医到了。”
闻言,赫连霈面色一喜,“当真?”
不敢作假,此时已经入城,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便到达驿站,温灵蕴也是狂喜,终于是来了。
少顷,浩浩荡荡的车队便是出现在了驿站门口。
赫连霈到时,一行人已经候在了原地,见着赫连霈忙是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所来之人不过一手之数,赫连霈却已经是感恩戴德,还是父皇懂他。
这五人医术过硬,亦是难得未曾被皇后赵氏所收买之人,不过在太医属的日子也是格外的不好受,但眼下,这些人却是他所需要的,这种时候他可没那个闲工夫与赵氏过招。
“启禀殿下,陛下让臣等带了些药材随行,这才耽搁了几日,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说话这人身着绯色官袍,亦是白发苍苍,神情却不若李太医那般贼眉鼠眼,反而颇有几分正气。
这人正是太医属副院使王坤。
赫连霈含笑上前虚扶一把,“王大人不必如此。”
这王坤他还是看得起,虽说有些臭脾气,但也无伤大雅。
一心专研医术,不懂趋炎附势,却仍旧能够爬到这个位置,可见其手段一般。
学习而来之人,皆是他这一党,虽没什么名气,却也医术过硬。
温灵蕴上前,照顾着周围官差将药材卸下,本欲让这五人休息片刻,却不料王坤开口,“殿下,病患在何处?”
这般坦率,自是让赫连霈喜闻乐见,“本宫这就带你们过去,王大人请。”
王坤拱手作辑,笑道:“殿下请。”
王坤心中对这太子殿下亦是有好感的,身为一国太子,能够为百姓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属不易。
身后之人亦是没有丝毫的抱怨,背起药箱便跟着赫连霈走去。
温灵蕴将药材卸下,这才前往城西。
见着温灵蕴的到来,众人皆是欢迎。
听着这一声声问候,温灵蕴含笑开口,“他们是京中来的太医,为治疫病而来,还望诸位配合。”
赫连霈来到温灵蕴的身旁,所有所思,看来温浩然在瀛洲一地的声望当真是不小。
温灵蕴神色不饶,“幼时承蒙乡亲照料,才有如今的灵蕴。”
这话倒不是作假,当年温浩然两袖清风,为了瀛洲的百姓可算是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
家中的粮食以及值钱的东西都贴了进去,若非温浩然时不时上街卖画儿维持生计,只怕他们父子俩得饿死。
一个堂堂的巡抚街头卖画,也是够寒酸的。
好在乡邻们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时不时拿些粮食接济,这日子才好过了些。
真算起来,他也是百家饭长大的人。
赫连霈颔首,温浩然与温灵蕴父子俩,都对得起这瀛洲的百姓。
然而此时,一旁的赵永辉却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他无论出身还是学识都不比温浩然差,却为何总要差他一节?
好不容易将其赶走,坐上了瀛洲巡抚这个位置,却仍旧活在温浩然之下,如今一个小兔崽子也爬到了他的头上,着实可恨,想到此处,眼中冷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