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谨昭那眼神着实是将她吓得不轻,如今仔细想来,亦是有些后怕。
此时却是容不得她再有些许耽搁,忙是将三人离去的痕迹遮掩,又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上,晕开痕迹,这才朝着另一边跑去。
少顷,一群黑衣人便是出现在了原地,看着地上猩红的鲜血,眼眸一暗,微微抬手,身后两人便是分成了两路,一路朝着谨念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一路却是朝着庄璎的方向奔去。
彼时,谨念眼中满是暗沉,但愿庄璎能够逃出去。
孙府。张德义恭敬的站在赫连霈的面前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太子殿下你总算是醒了。”
赫连霈神色不改,“张大人担心了。”
张无忌忙是摇头,“不敢,太子殿下吉人天相。”
沈皓月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刺杀殿下的刺客可有着落了?”
文雅,张无忌当即便是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颓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横流,“下官有罪!还请太子殿下宽恕。”
闻言,赫连霈眼中狐疑一闪而过,“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德义眼中满是颓“是下官看管不力,那孙无忌……唉。”
赫连霈眼色徒然一暗,动作倒是挺快,面上神色不改,不解开口道:“孙大人如何了?”
张德义摇头叹息,“孙无忌畏罪自杀了,方大人不知所踪。”
赫连霈心中瞬间一沉,“畏罪自杀?怕是这孙无忌成了他们的替罪羔羊吧。”
张德义面容悲戚,眼底满是失望,“无忌乃下官内人之弟,谁知竟会如此糊涂,联合那山贼对殿下做出此等之事,实乃下官之过也。”
赫连霈心中满是鄙夷,这孙无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是清楚,那般胆小怕是之人,怎会自杀?至于那伙同山贼之事更加是谬论。
幽州境内的山贼他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去一群无辜百姓罢了。
此时他却是无力拆穿。
“方大人是?”
一旁的沈皓月忙是开口道:“方大人是藁城知府,奉陛下密旨前来护送殿下前往滇城,今日若非方大人及时赶来,只怕殿下……”
言罢,眼眶的泪水早已泪湿满面。
张德义亦是颔首,旋即连忙开口道:“方大人追查刺客之事离府而去,至今尚未归来,音讯全无,只怕……”
后面之语未曾吐出,然赫连霈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眼中冷意当即一闪而逝。
方鸿博此人,他有所耳闻,既然他率兵前来幽州护送,又遇上了那事儿,断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遭遇毒手!思及此,双手不由握拳。
“即可派人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德义拱手,“是。”
言罢便是欲转身离去,耳边又是传来赫连霈冰冷的声线,“孙无忌尸首现在何处?”
张德义心中一紧,却也是恭敬开口道:“他自知殿下醒来,免不了一死,便在房中自尽,尸首下官尚未命人收敛,仍旧在屋中,殿下可是要前去?”
赫连霈颔首,“自然。”
沈皓月见状,连忙便是伸手欲将他扶起。
赫连霈却是抬手,镇定自若起身全然没有丝毫不妥之色。
张德义当即皱眉,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将赫连霈引到了孙无忌的住处,回头恭敬开口道:“殿下,此处便是无忌的房间。”
尚未踏入房间,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啼哭之声,赫连霈当即皱眉,“这是?”
张德义面上满是尴尬之色,“殿下见笑,此乃贱内。”
赫连霈瞬间了在孙府住了许久,对张德义与孙无忌两人的关系亦是了然。
抬步上前,打开房门,便是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床榻旁,两手抹泪,面容悲戚,见着徒然出现的张德义,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却也是眨眼即逝。
起身冲着赫连霈恭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床榻之上,孙无忌尸首泛着苍白之感,面容只觉一阵阴森之感。
赫连霈抬手示意孙氏起身,上前一步,见着孙无忌冰凉的尸体,眼中满是冷光,速度真快。
心中却不由一阵嗤笑,若非他早有准备,怕当真会被这俩人糊弄过去。
只是眼下,方鸿博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已落入贼手,需得尽快解救才是。
不过,这张德义却是不能放过。
思及此,当即便是冷喝一声,“来人。”
张德义心中瞬间一沉,面上神色却是不改,上前一步,恭敬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谁知,一群士兵猛地破门而入,面带杀气,迅速将张德义围在中间。
这时赫连霈冷喝一声,“幽州巡抚张德义拥兵自重,买卖官职,私吞粮草,谋害朝廷命官,实乃罪大恶极!幸得幽州知府孙无忌迷途知返舍身取义,大义灭亲。”
闻言,张德义瞬间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迷茫?
佣兵自重?买卖官职?私吞粮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赫连霈见状,面上却是徒然浮现了一抹冷意,回头看着身后的张德义,淡漠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本宫是纸糊的不成?”
他中了西域蒙汗药的确不假,可身在孙府,他又怎会没有准备?任人宰割?
谨念一早便是将他的消息告知了父皇,父皇让方鸿博前来相助,自然是有所警觉,方鸿博足智多谋,孙无忌胆小怕事,却也谨慎,张德义是怎样的人,他心中清楚,与其当那替罪羔羊,还不如……
只是他未曾想到,孙无忌最终还是死了。张德义面上瞬间一寒,未曾想到赫连霈竟然早有准备。
心中一时波涛汹涌,孙氏面色也是突然一变。
张德义抬头看向周围的将士,欲奋力一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嗤笑的看着面前的赫连霈,“太子殿下果真睿智,百密必有一疏,眼下这孙府之中皆是幽州将士,皆听命于我!纵然你知晓了又能如何?”
赫连霈神色却是不饶,“听命于你?”
可笑!见着赫连霈那副淡定的模样,张德义心中不由一慌,忙是沉声开口道:“来人,此人假冒太子殿下,抓起来,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