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常?我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陈闲看着欧阳拓,语气里满是疑问,一张老脸冷冰冰如刀斧过后的石壁,如果不是已经习惯他这副尊容,恐怕欧阳拓早已暗中戒备。
欧阳拓没表现出半分敌意,但也没有立刻回答陈闲的问题,只冷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成义,心想果然和自己料想的结果一样,看来不是夜魅太过相信成义的实力,就是这老陈比大家预料得还要厉害。
“你自己做了什么!我们可都看到了,这可赖不掉吧!”
在发现夜魅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之后,欧阳拓转过脸对陈闲说。
“是吗?你们都看见什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还用说吗?你是不是想独吞?”
“独吞?你这话什么意思?夜魅姐!你来评评理,我老陈是那样人吗?”
夜魅狐疑的看了一眼陈闲,走到他面前,一脸似笑非笑得表情抬起头,眼神犀利的在他脸上划过。
“我是相信你的,不过今晚的事情总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
“既然夜魅……都说了,看来我必须作出解释了!”
“是合理的解释!”
欧阳拓连忙插话,一脸兴师问罪的态度,因为他现在很确定良木必死无疑,而陈闲一定已经拿到了那个东西。
陈闲侧头看着欧阳拓,眼睛里笑意依旧,甚至他整张干枯的脸好像也挤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们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打掉监控探头?”
“不是我打掉的!”
“不是你?难道是那小子打掉的?”
“除了他还能是谁?”
“好!”欧阳拓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一双眼睛逼视着陈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这么做你只有去问他了!”
“你……”欧阳拓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夜魅突然问道。
“后来……你们看我身上的伤就知道,当然是一场恶战了。”
说着话,陈闲扭了扭似乎受伤不轻的右臂,突然一声大叫,右臂一处伤口猛然喷出血来。
“喂!大家自己人,帮个忙……”
陈闲呲牙咧嘴忍痛求助,额头已渗出黄豆粒般的冷汗,突然一只芊芊玉手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颗红色药丸和一卷纱布。
“这是止痛药,老陈你不会连这点伤也扛不住吧!”
递过药丸和纱布的夜魅轻声说笑,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陈闲的手臂,手掌所捏的位置刚好是他伤口刚才喷血的地方。
只听咔擦一声轻响,隔着几米远的欧阳拓也能感觉这一下的疼痛,他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反而一副幸灾乐祸。
夜魅一抓一捏之后,放开陈闲的手臂,手法娴熟,速度极快,像极了专业的医生,但是这样一副脸蛋和身材,又很难让二者联系起来。
陈闲没有出声,甚至连刚才呲牙咧嘴的表情也在他脸上一并消失,他伸出另一只手从夜魅手中拿过药丸和纱布,一口吞下了药丸,挽起衣袖,用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多谢了!”
在做完这些过后,陈闲对夜魅谢道,原来夜魅这一捏已将陈闲脱臼的关节给正了回来。
夜魅似乎并不在乎陈闲的感谢,只轻轻问了句:
“他死了?”
“我会让他活着出来?”
“那你拿到了那个东西?”
“当然!”
“把它交给我!”
夜魅的声音依旧柔媚,但是此刻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陈闲没有作出任何想要交出东西的动作,只回头看了一眼斗篷人,然后对夜魅说:
“你得问她同不同意?”
以夜魅精明的头脑,她怎么可能放过斗篷人的每个细节,只可惜因为灯光的问题,根本看不清斗篷下面的人的模样,加上这人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轻得难以分辨,所以到此刻她对这人还是没有半分的了解。
陈闲的话出乎意料,却也在意料之中,夜魅早猜到这人不是个善茬,此刻被陈闲的话印证,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惊讶。
“恐怕这事轮不到她同意不同意!”
说话的时候,夜魅眼睛紧盯着斗篷人,脸上的妩媚已荡然无存,只有无边的冰冷,犹如她此刻的语气。
欧阳拓似乎已经觉察到空气里充斥着的不祥之兆,眼睛死死盯着斗篷人,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随时扑向猎物的野兽。
成义也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他个子偏瘦,却非常敏捷,几乎从地上弹射起来,别看他平时老实巴交,但此刻一双眼睛却充满着一股阴狠的凶光。
空气已凝固,四周充斥着冰冷的寒意,好像此刻这过道不是过道,而是一个冰冷的冻库。
“果然!被你猜中了!”
陈闲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的声音倒是轻松,而且整个人像个没事人似的,转身向斗篷人笑说道。
斗篷人终于迈出了一步,而这一步刚好让自己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显出斗篷下的庐山真面目。
两缕青丝低垂过肩,瓜子脸,皮肤白得如凝脂,一双大眼,流转顾盼,宛若辰星,嘴角脉脉,一对酒窝含情。
斗篷下面竟是一个绝世佳人,夜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更别提其他两位了,眼睛像给一根钢丝扯住了似的。
佳人索性把斗篷向后抹下,露出一众青色秀发,微微一笑,对陈闲说:
“红狼之心可不是凡物,人之常情!”
夜魅脸上的惊讶绝不下于另外两人,但也只是一瞬即逝,随即对佳人说:
“你既然知道红狼之心,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它干系重大!”
“当然!”
佳人点头,回答的很随意,好像这只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而已。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夜魅的声音冷淡,或者说冷漠,有如她此刻的脸。
“噢?可我偏偏出现了!”
佳人的声音柔美动听,但此刻不知怎么偏偏有些不合时宜,好像字句带刺。
“看来你终究是不会同意了?”
夜魅冷笑,眼睛里不知是妒意还是杀气,总之是最后通碟。
成义比谁都清楚这双眼睛里面的含义,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尽管此刻他有些不忍了,但却没有发言权,只能选择沉默。
欧阳拓依稀猜到会要发生什么,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要发生些什么,猴急得捏紧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