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木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向里面呵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右手去拿牌,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亮牌的时候,他却只是用手掌压住牌,并没有要掀开的意思,同时扭过头来对年轻人说:
“在开牌之前能否让我问个问题?”
“老陈!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少年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嘀咕起来。
年轻人一摆手打断了少年的话,用低沉的语气说:
“什么问题?你问!”
“你们可见过铁冰心铁长老?”
良木问完,却一脸真诚的盯着对面的老头,好像这问题就是在问他一个人似的。
“当然……”
老头话茬接的快,住嘴的也快,因为他看见老大一双眼睛正如两把利剑一般的盯着自己,不由得低下头去,继续摆弄那几根手指头。
“那就是你们见过他了!”
良木的语气显得有些轻快,同时松开压住纸牌的手,站了起来,以一位世故的老商人的口吻继续说:
“我和你们做笔交易如何?”
年轻人一声冷笑,指着自己面前的纸牌说:
“我不认为你有做交易的资本!”
“是吗?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
“田鸡赛马?”
老头嘴里默念着,苦恼的看着坑顶,显然他知道田鸡和赛马,但就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会有何种联系,而年轻人和少年就像听着琴声的牛似的,不知所云。
良木摇头,他决定用一种通俗的方法来解释一下。
“没听过没关系,就拿桌上这些牌来说,这副肯定最大是不?”良木指着年轻人面前的牌问。
“不错!老大这副牌就是天牌!”
“好!这样算来我已经输了五十年了!”
“没错!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良木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少年和老头面前的牌继续说:“你们两个的牌可不能保证赢过我,是不是?”
少年想说话,却又犹豫了,老头这时好像已经放弃了关于田鸡和赛马的联想,听到良木的话,他点了点头说:
“你说的是不错,不过这不就是赌博嘛!”
“对!老三总算说对了一句话!这就是赌博,老陈!你赶紧开牌吧!”年轻人一脸不耐烦的催促良木。
“慢着!”
良木用手指按在牌背上,缓缓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年轻人说:
“这就是我这笔交易的关键所在!”
年轻人显得更加不耐烦,脸上略带怒容的说:
“老陈!你什么意思?这牌到底开不开?”
良木却一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缓缓的说:
“如果我的牌大于你们中的两位,那么你们这场牌局的结果可是你们输了,就算所幸只大于其中一位,你们三人也只能赢到五十年,三个人分的话,可就没有多少了,我的交易能保证各位都赢!如何?”
桌边三人同时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良木,尤其是年轻人,他此刻显得有些犹豫了,随即用冷冷的口吻说:
“我不信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不会,我只需你们告诉我铁长老的去向,这一百五十年都是你们的!”
良木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好像这一百五十年对他来说好比吃了一顿普通的早餐一样,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这一百五十年是陈闲的。
年轻人虽然想不明白铁冰心的去向会和这一百五十年有等同的价值,但他知道各取所需的道理,于是他爽快的点了点头说:“成交!”
少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立刻补充:“君子一言……”
良木急于知道铁冰心的去向,一拍桌子说:“驷马难追!既然你们见过铁长老了,他去了哪里?”
老头显得最热心,抢过话头:“我们就是受铁长老之命来这里接你的!”
“老三!你放什么屁!老陈还需要我们来接?”
少年白了一眼老头,回头对良木继续说:“铁长老交代了,务必请老陈到下面去一趟!”
良木立刻想起刚才那从地底传来的剧烈振动和响动,想必他口中的下面就是指地下了,至于怎么下去,他却一无所知,于是说:“那就请各位前面带路吧!”
年轻人异样的眼光在良木身上一扫而过,用狐疑的口吻问:“你不知道怎么去下面?”
良木心里暗叫糟糕,但立刻镇定下来,微微咳嗽了一声说:“我当然记得!”
说着话良木走到离桌子一步距离的地方,看了看桌面上的那盏灯,然后一拍脑门,自言自语说:“看我这记性,机关在哪里呢?”
年轻人和少年脸上的怀疑之色更深,年轻人鼻子冷哼一声说:“你觉得呢?”
“老大!老陈总共才来过这里三次,再说他这个年纪记忆力差不记得也是可能的!”
良木急于找到铁冰心,不想节外生枝,正不知下步怎么办的时候,老头突然的解围让他松了一口气,假意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哎!岁月不饶人啊!这不,上个月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医生说是什么默的病,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也懒得管是什么病,就稀里糊涂的出院了。”
说话间良木一边从口袋掏出一盒药,从里面掏出一颗胶囊吞了下去,把药放回口袋之后,对着老头说:“你带我下去如何?”
老头用询问的神情看着年轻人和少年,在看到年轻人点头之后,立刻启动了桌子上的机关。
和良木料想的一样,机关果然在那颗灯,万不得已他也只能试一试了,不过此刻用不着了。
只见老头在灯的下面按了一下,咔擦一声,桌子周围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圆形裂缝,裂缝刚好把四人都圈在圈内,然后桌子与地面呈一百八度翻转,瞬间人和桌子进入地下,头下脚上呈倒立的状态。
矿坑里依旧一根灯柱立在中央,而灯柱的下面却有四个人倒立在一张桌子旁边,更奇怪的是站在桌子旁边的人却没有倒立的感觉,和站在平地上没有丝毫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