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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雾里风起

拍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今天是周六,按照以往,穿着一条内裤,起床刷牙洗漱,用冷水洗了把脸,“呼”,清醒不少。

一边吃着家里人留下的饭菜,一边拿起手机开始拨打死党电话。

响了有三十来秒,另一边才有人接通电话“喂?~”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喂!你怎么又在睡,每次都得我打电话叫你起床,出来打游戏了,别给我说拉屎又拉个半小时,磨磨唧唧的。”徐辉笑骂道,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便挂了,电话那头算是徐辉中途辍学的领路人吧,林奇,是一位长相忠厚的胖子,但实际上对于自己的圈子里面的人来说,和林奇有过接触的人都不是啥好东西,无他这死胖子一肚子坏水,而且嘴那是特别欠揍,但是是自己圈子里懂得最多,嘴巴也是最毒,最喜欢占哥几个的小便宜,不过对于身边的朋友出了什么事,肯定是第一个到场的,对于这点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他可能不是最靠谱的,但绝对是最靠得住的。

晃着身形来到天台收衣服了,徐辉愣了一下,今天雾起的太浓了吧,昨天夜晚回家也不见有这兆头啊,就连前方的公寓楼也只是能勉强看清下方的银色铁门,还依稀能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狗叫声,住户的车辆摆放在楼下,只能看清一些轮廓,让徐辉有些烦躁,对于徐辉来说不仅会蒙蔽视线,就连内心也会笼罩一片阴影。

回到客厅喝了一大口水,手握拳轻轻锤了锤太阳穴,话说为什么今天头这么疼,待会打游戏可要影响手感了。

拿起房门钥匙下楼,网吧离家大概只有两百米的路程,在公寓最外围,路过旁边一家商铺,走进去看了一眼店门口蹲着的狗,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对自己叫唤呢。“小伙子,拿什么烟啊?”老板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此时正在看电视,扭过头来看向走进店内的徐辉。因为公寓所有店铺徐辉都光顾过,发现还是这一家店铺老板对于做人做事这一块最为厚道,不会多收费,平时换点零钱啥的也不会推脱,所以烟酒杂物啥的全是来这里买的,一来二去便也熟了。

“哦,老板给我拿包苏烟,你这条狗今天很乖啊,竟然没有对我叫唤。”徐辉拿起烟笑道,老板拿完烟已经转头继续盯着电视说“是啊,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狗以前天天被我打,难道是打乖了啊,呵呵。”

“有可能哦。”徐辉拿起手机对着桌上的二维码付款,走出了商店,路过那条狗的身边,看它眼睛半眯着,身体舒展平摊在地面上,好像是很舒服的样子,奇怪这狗咋像人一样?可能是因为雾天的缘故,看不真切,狗子半眯的瞳孔中有些许绿光在流转。

看样子是还没睡醒啊。来到网吧,激活打开电脑,登录熟悉的载入界面,点开生涯,醒目的最强王者四字,带给徐辉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至少咱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在一个游戏里面咱站到了普通人的巅峰不是?

等着林奇过来,无聊的玩着手机,正刷着看帖软件,一条新闻插入手机上方,各大盟中皆有大雾出现,专家推断可能是近期空气含PM颗粒较多,导致覆盖全世界的大雾形成,不过这对于环境没有很大影响,只需要注意环境维护,降低PM值,那么大雾自然会消散。

“诶,你怎么坐在这里,连个空调也没开,热死我了。”身后传来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林奇来了,林奇家里是公寓中的“外来户”,没有入村上的祖籍,不过拆迁时在公寓里也分得有一套房子,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徐辉并不是很清楚。

一个大概一米七八,穿着短袖,沙滩裤外加一双人字拖,这怎么说来着,去了广东就属于土豪的那种穿搭了,发量大概是林辉的两倍还多,不过是精心打理了的,两侧以斜朝上四十五度竖立着,能清楚地看见黑发中夹杂着白发,身上有比较浓郁的香水味道,这是他自己当初花八百大洋买的,每逢出门,必然会喷。

这时正身体前倾,屁股翘的老高,一手横摆搭在徐辉的椅子上方,一手夹烟,抱怨时口中还带出一丝丝白烟。

徐辉推开座椅起身,两人开始去找其他位置,对于徐辉来说,林奇不仅是死党,也是半个前辈,当然也是最能制住自己的人,毕竟在圈子里财力最为雄厚者为尊嘛,小圈子里得人基本都会听林奇的建议,他出来的早,也有经验,年纪轻轻便白头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两人找了一处位于中央空调底下的位置,林奇瘫软在椅子上,抽一口烟呼出“舒服了。”“赶紧上游戏,要开排位了。”徐辉看着林奇没有动静,便抱怨道。

正当两人游戏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整个网吧电脑屏幕渐次熄灭,徐辉愣了愣,与同样发愣的林奇对视一眼后,一齐破口大骂:“这狗日的网吧,*******,我的排位啊*****。”。

正当网吧两人抱怨停电时,与现世截然不同的一处的世界,名为元天,元天高山连绵,树木出奇巨大,动辄便是高达数千米,时而可见模样似现世记载中的翼龙从林中掠起,惊慌逃窜,后有不知名的鸟类在追击,翼展竟达数十丈,鸟喙上还带着鲜红血液,浑身羽毛在阳光折射出摄人寒光,下方森林处也并不安静,不时有兽吼,渗人的惨叫响起。

此处世界也不尽是高山,位于世界南方,也有一处处城池屹立于平原之上,若位于天空便可发现,所有城池结合起来便是一个囊括整座世界的半圆,其外便是无数高山耸立,有莫名鸟兽掠天而过,山脚有巨蟒嘶鸣,往后便是一片有一片森林,无一不是发出兽吼鸣叫,森林最北边一座山谷不同于其他地域,整座山谷寂静无声。

就算有异兽闯入边界也会瑟瑟发抖,寸步难行,被一遮天之物携走,所过之处无一鸟兽敢于飞天与走兽尽皆匍匐。而南端城池最中心有一处天坑,元天宗便是立于坑内,方圆百里之内只有八大宗门立足,成环形之势围绕天坑,后再有千千万万的宗门小派。

元天宗内,仅有一人坐与主堂蒲团上,是一位紧闭双目的迟暮老人,老人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皱纹犹如老树盘根。此刻猛睁双目,目中有神华淌过,身形微动,在一瞬间,便出现与元天宗之外。

天坑最中心处,哪里有一柄斑驳古剑倒插与大地,没有丝毫违和感,自古以来好像就是这般模样,没有改变,老人立于剑前,持起双手袖袍,对于古剑深深一拜,老人再抬头时已老泪纵横,有风拂过,古剑好似轻鸣,鸣也未鸣?。

现世华盟昆仑内有一处湖泊,是一处死水,如今却微微荡漾一片片涟漪向周围扩散。

华盟一处别墅,大厅有数十余人,年轻人居多,只有两位古稀老人。

“袁爷爷,自从这大雾出现之后,我们现世“灵”便突然暴涨,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一位身穿白色练功服,嘴角有一颗黑痣的青年男子向右侧老人弯腰询问。其余年轻人除了一位穿长裙的女孩吃着零食外,皆是屏气凝神。

“对于此事,我与你们西爷爷也并不是很清楚,此事还要待盟安部那群家伙调查,也不知是好是坏。”右侧老人轻敲扶手,摇头道。

“咦,这还不是好事吗?爷爷您可真是多虑,“灵”突然暴涨对我们来说那岂不是境界突破更快了,说不定您还能做出突破呢,到时候还能多活几十个年头呢?”大红色长裙的女孩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含糊到。

老人露出无奈之色,白色练功服男子却皱眉轻喝“小禾,别天天没个正形,商议完此事之后,回到基地,关你十天禁闭!”

“诶诶,浩哥,我错了,爷爷是我嘴欠,您也帮我说说浩哥,天天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女子双手捏住裙摆,左右摇晃对着老人撒娇道,还不忘回头瞪一眼躲在后面幸灾乐祸的家伙们。

“好了,你们就别闹了,今天是谈正事的,待会盟安部有人要来,你们小家伙们目前也不会懂的,就先回去吧,还有禾小子十天就免了,五天吧。”左侧老人说完便闭目养神,右侧老人则是叹了一口气,也未多说。

而长裙女子见一向偏于自己的大靠山爷爷也未反驳,平时就算在跳脱,也不敢再西阎王勉强多说一个字啊,只能随一群人离开别墅。

刚走出别墅门口,就碰见六位穿着统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箱子,从商务车上下来,与他们擦肩而过,女孩撇撇嘴,对于华盟签订契约的修行者来说最看不起也是最怕的,便是这一群人,盟安部,负责处理与现世脱轨的案例,和负责监督有过登记的修行者,其次便是抓捕所谓的散修,而他们便是华盟成立以来,为了权力而作为华盟走狗的修行者成立的盟安部,实力日渐强大,也吸引越来越多的修行者投靠,其内当然也有华盟自己所培养的修行者在内。

徐辉因为网吧停电,所以今天休息算是浪费了,看来只能躺在家里玩手机了,与林奇告别过后,这该死的家伙临走时还不忘黑自己两根烟,又想起排位中断,指不定哪天再次开局的时候,碰到当时被坑的队友,倒打一耙,心里便更加郁闷。

出了网吧门口,徐辉看着眼前的雾气,才一个小时左右雾气变浓郁许多,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没有这么夸张,也差不离了。按照模糊可见的公寓楼层,依回来的路,走回家中,走到一半时,脑海一阵疼痛,简直要炸裂开来,嘴唇一凉,伸手摸了一下竟然流鼻血了。疼痛感越来越强,徐辉发出嘶吼声,双手摁紧头部蹲在地上,但是这么浓郁的雾霾天气,也无人知晓徐辉此刻处境,身边的雾不断地朝林辉身体涌去,皮肤渐渐渗出血滴,看起来异常恐怖,直至一米之内的雾气全部被徐辉吸收,再有其他雾气涌来补齐,徐辉已经满身鲜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意识不断模糊,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的雾气与楼层全部不见,而自己则立于一块广阔的平原上,举目望去四处皆是平原,没有太阳,也无月亮悬挂,灰暗色彩的天空与脚下一望见不到边际的空旷大地,让徐辉短暂的迷茫瞬间清醒,一股恐惧与不安充斥全身。

毫无目的的走着,潜意识告诉自己要不停地走,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身前陡然浮现一层层阶梯,阶梯蜿蜒曲折透过大地不知延伸至何处,徐辉无意识的踏上了阶梯,踏上阶梯的那一刻,一丝丝“气”便从体外扩散,原本实质的身体也渐渐透明,每踏一步阶梯,便有一丝“气”从体内散出被阶梯所吸纳,走了几百步阶梯时,身后阶梯皆有由“气”组成的半透明脚印,而徐辉此时面部已经看不清具体轮廓,只能看见一个人形身影机械一般的向下迈步。

好像是到了阶梯尽头,前方不再有阶梯,一处古井立于下方,而石质的井口有着无数重叠不一的手印,古井后方是一片黑暗,只有古井寸内土地能见,土地也不知被什么液体浸染呈一种暗黑色,因为颜色过于深谙,在这片灰暗的天空下与之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自踏上阶梯开始,徐辉意识便归于黑暗,只能清楚自己在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间,不停地下坠下坠,没有风声,但是下坠的感触却那么真实,以前自己做梦也有过类似经历,最初接触时,便是直接惊醒,后来次数渐多,便慢慢适应,甚至有过坚持到底部到底会发生什么的想法,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在这片完全无光的空间,下坠中途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要被撕裂,能听到心脏急促的跳动声,恐惧会充斥全身,做梦时能以自身恐惧摆脱困境,但此时却只能被动接受,徐辉有一种预感,如果坠入底部,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而徐辉这个人则会被抹去一切。

而此时台阶上的灵魂体已经只能勉强看出林辉所在位置有一团半人高的“气”,并且还在不停地缩小。

下坠时,在这片完全黑暗的空间,感知不到任何的气流,但是却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不停的下坠,而此次下坠已经超过梦境中以往下坠最深处的地段了,因为恐慌比以往来的更为强烈,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下坠,直至底部,快了,快到底部了。

阶梯上悬浮的“气”只剩拳头大小了,一丝丝薄弱的气还在不停地溢散,被台阶所吸收,很快便只剩一丁点光亮,“啵”的一下便烟消云散,此处本无声,却胜有声。

消散之时,井口处升起一道道“气”,于徐辉灵魂消散处,不停汇聚,形成一道比之前要浓郁许多且更“干净”的气团,气团渐渐化作人形,无面也无男女特征,离开阶梯缓步像井口走去。

意识以及下坠到底部了,这在片黑暗的禁闭空间,下方竟然清晰可见,有一巨大的井口坐落于自己正下方,而自己正处上方,井口周围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在排队,从井口四面八方投身入井,像下饺子一样,井口边沿还坐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形生物,仅凭直觉告诉自己,他在盯着自己,淡漠且无情。

于井口不过十米之距,徐辉已经看不见井口边沿了,眼前一片漆黑。就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就这么死了?很多事情还没做呢,临死前,生前的一切不是会在脑海再次上演一遍吗?

正当认命时,下方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托着自己,以怎么下来就怎么上去的方式开始急速往上升,徐辉只知道速度非常快,一瞬间便就破开了黑幕,一道刺眼的光出现在视野,再回神时自己竟然双手撑住井口两侧,一条腿都已搭上井沿上?

意识重新回归时,人形气团都已要投身入井了,此时却停下了动作,面部的气开始变化,而男女特征也渐渐明了,外表看来,与来时的徐辉并太大差别,除了“亮”了点,厚实了一些之外。

不过徐辉现在却感觉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不需要使力便能飞上天一般,就连古井后方的黑暗也能,“额”,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是能明显感知到自己能看的更远更清了。

正当徐辉沉浸在新的感官之中,井口已经不见踪影,脚下蜿蜒曲折的阶梯也在缓缓消散,回头望去,头上一层层阶梯逐步透明,而自己所处位置还是来时的一望无际的平原,发愣之极,身后的空间便悄然打开,黑色的空间裂缝把徐辉吞没。

执灵界,主灵界一处地底密室当中,有一位紫冠青年,一张矮脚木桌,便无他物,青年男子,斜靠木桌,单手托腮,双眼闭合,保持这个姿势已不知多少万年,嘴角好似在这一刻略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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