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饮溪是在回到环湖别墅的时候感受到不对劲的。
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燥热难耐,身体里像烧着一股火,在体内横冲直撞。
在如梦令生活了四年,怎么不会知道这是什么症状。
林饮溪打铃留言给侍者,声音沙哑:“快叫救护车,就现在!”
一边跌跌撞撞进入浴室,在浴缸里放满冷水,整个人沉浸下去。
火热的感觉消下去一些,但是很快那种灼热再次卷土而来,把一缸水弄得温热。
林饮溪整个人湿漉漉的从浴缸里爬出来,打开花洒直直往脸上冲,一边又忍不住想脱掉衣服。
她在惨白的灯光下冷笑,她是如梦令头牌,四年来人人敬她护她,在余梦的调教下她知道所有这种药的名字和药效,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药会被下在自己身上。
好一个徐斯遇,竟是个阴险小人。
林饮溪难耐的倒在地上,侍者还未给她回应。
越来越撑不住,连站都站不稳,她想要爬出去打电话给医院。
衣领被她不知不觉的扯得很开,就在她快要爬到门口时,一双大手轻而易举将她拎起来。
“林饮溪?”
林饮溪顺势倒在对方怀里,她闻到很舒服的味道,忍不住往里钻。
她的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恍惚觉得这张脸好熟悉。
仅存一丝理智:“送我……送我到医院……”
那双手非常理智的往她的额头探。
林饮溪大概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让人血脉喷张。
白色衬衫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肌肤上,能清晰看见里面的bra样式和雪白的肌理。
整个人白里透着红,急促呼吸着,气息喷在男人的脖颈,灼热的让人难以言喻。
男人抱着她用冷水浇,拍拍她的脸,“能坚持吗?”
林饮溪现在用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面前男人的气息,死死往他身上贴。
在彻底丧失理智的前一刻还能提醒他:“我撑……撑不住了……可能会……得罪你……”
男人再次去探她的温度。
林饮溪的这张脸动起情来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唇红齿白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他能忍这么久已经是难得。
屏退了在外等候的侍者。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热情的纠缠,与她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十几分钟前,徐斯遇致电,话说的暧昧:“我往酒里下了药,没想到是你的人,良宵一刻值千金哦。”
正在车上,怒喝了一声徐斯遇的名字,随后让小二拐弯回环湖别墅。
如果没有这出插曲,他本不想这么快就出现在林饮溪面前,徐斯遇的一杯酒将他全盘计划打乱。
吻下去的时候还没想到这会是故事的开始。
室内的这场跟随室外的暴雨直到半夜才停歇。
林饮溪带着麻木和疼痛彻底昏睡过去。
……
林饮溪对江沉眠是有好印象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倒在血泊里,旁边躺着她因为车祸早已没了声息的父母。
周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他自人群里走来,一声黑衣黑裤,清风霁月。
他蹲下来和沾满血的她对视,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问她叫什么。
他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整个人也非常温柔。
最后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很久以后林饮溪回想起来才想明白,当时不管她答不答应,江沉眠都是要带她走的。
彼时她十六岁,江沉眠二十二岁,与他相处了一个月,她喊他哥哥。
印象里他总是穿冷色调的衣服,身体不好需要喝很多药,很沉默。
她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伤里,不愿意吃饭,整个人面黄肌瘦,那是江沉眠第一次做饭给她吃,不苟言笑的人对她不戾于温情。
十六岁的林饮溪在这种境况里将他当做救赎。
江沉眠并不防她,时常在书房里办公,书桌上散开的全是关于江氏机密,她就坐在书桌前发呆。
就在林饮溪以为自己会长住于此时,江沉眠将她送入如梦令,交到余梦手里。
分离时他说:“在这里,余梦会护你周全,不要害怕。”
林饮溪怯生生的看着他,眼泪憋在眼眶里,这是她的十六岁第二次撕心裂肺,却已经懂得万事藏心不表于情。
她只问了一句,“你会来看我吗?”
年轻男人逆着光,明确的颔首:“会。”
林饮溪是在进入如梦令后半年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难免心寒,江沉眠把她送到这种地方。
但又释然,江沉眠和余梦与她而言没有血缘关系,却担负起了她的成长,她不能强求太多。
可他说会来看她,此后四年,他一次都没来过。
再次遇见,林饮溪是真忘了他的模样,才会后知后觉,后知后觉后生了赌气情绪。
江沉眠却依旧没变,一如既往的冷淡,一如既往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林饮溪是想跟他发脾气的,为什么承诺的事情不做到。
……
昨天晚上林饮溪并非全无理智,后来清醒,她在模糊里看着身上男人的脸,脑袋里一片空白,震惊这个人居然是江沉眠。
这是林饮溪第一次看见江沉眠脸上出现隐忍的表情,眼睛里像是有光,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林饮溪从未想过,自己以前曾仰慕过的男人,此时正与自己翻云覆雨。
不得不说,她之所以晕过去,还因为被吓到了。
花下九千万将她买回家的男人,居然是江沉眠。
生日宴前日雨夜,在车上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自由。
江沉眠竟就真的做到。
林饮溪转醒,男人抚着她的眉眼,在情欲间似笑非笑:“不愧是如梦令出来的人。”
“对不起,弄伤你了。”
她是第一次,又因为下药难免激烈,身上到处都疼。
林饮溪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尚未缓过来:“九千万,江先生好大的手笔。”
她想到在夜场出来的时候,她还很有骨气的要请他喝酒。
现在想来都是笑话。
江沉眠微微低头闻她身上的发香:“药不是我下的。”
他从不对谁解释什么,提起这个很可能让人误会的事情也只是一语带过。
事实上如果不是徐斯遇,他是绝对不会碰林饮溪的。
林饮溪只呆呆的看着他,回想自己的这四年,多像一个局。
“九千万,你做我的女人,其实很划算对吗。”
“记住了,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你也不必为了角色出去招摇,我的原则是绝对占有。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