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没看到艾紫媛的样子？”商陆不可置信的站起身，脸上表情几乎绷不住，沉声问道。
他就不信，这个小女人心里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看到了啊。”张芷宁不疑有他的点头，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
心里却是疑窦暗生，他们两个，难道是合起伙来坑她的？
脑中灵光突的一闪，一下子升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愈发觉得可行，狡黠的眸子眨了眨，好整以暇的斜睨着商陆，开口调侃道，“难道商总是想让我夸奖下你的独到眼光和英雄本色？”
说着，压根没看到商陆黑的几乎要滴下墨的脸色，兀自摇头晃脑的揶揄。
“不过不得不说，艾小姐的身材确实不错，难怪商总你会动心了。”
张芷宁实在想不通商陆这算是什么恶趣味，却也只好敷衍的回答说。
这下子，总该好了吧？
既照顾了他的颜面还夸奖了他的眼光，如果他还有什么不满跟自己可就没关系了。
毕竟她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呢，那个劳什子文件，她直到现在也没有见着。
“你……”
商陆再三确认她确实是不在意，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摄人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张芷宁，脸色阴沉，声音低沉而危险。
开了个头之后，却是没了下文。
整个办公室内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
这样的商陆，是张芷宁从未见过的，之前他虽然不着调，也吵过架，但多少还有些分寸，如今这种丝毫不避的暴露出自己的情绪，只能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张芷宁稍稍退了一步，抬眸瞄着他的反应，试探性的开口，“商总？”
这正主儿不说话，她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进行下去？
要不直接转身离开？
这样子是不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她前后举棋不定纠结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商陆身子一松，再次恢复到了之前慵懒的状态，脸上神色不复冰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薄唇轻启，“没什么，今天叫你来，是想要问问张氏最近的发展情况，你还没和我报告吧。”
面上不动声色，可商陆的心里却是强压下火气，又不想被张芷宁看出来，只好转移话题到。
不知怎的，张芷宁总是莫名的觉得现在的商陆似乎和她之间隔了一道鸿沟，两人疏离了不少，但是看他的样子，又没什么不同。
皱着眉头索性也不再多想，张芷宁权当自己庸人自扰，见他总算开口了，心下松了口气，拿过一旁之前准备好的文件，顺着他的意思汇报起来。
“这个是张氏最近的财务报表，本季度比上季度提升了2个百分点，股票也已经脱离跌停期，进入了稳步上涨阶段，预计到下个季度就会初见成效。”
张芷宁一本正经的分析着，顺带把报表推到他的面前。
“还有这个，这个是近期和艾氏的合作计划书，里面大抵规定了一下损益比和需求量……”
“这个是什么意思？”
张芷宁话还没说完，商陆便已经冷着脸打断，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点在了一处数据上，冷声质问道，“20%-40%？”
“是啊。”张芷宁见他关注点如此奇怪，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解释着，“因为赵综信那边的文件还没有到位，所以对于具体的损益比并不能准确算出来，更何况，如果按照你的打算，大权放手让赵综信去做的话，比例的数字可能要再扩大，只能先给出一个大体的范围。”
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啊。
“那我问你，这个项目，20%的差距，代表着多少资金？”
商陆似乎在忍着怒气，神色顿时猛沉，一字一顿道，“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我清楚，可是赵综信现在没有什么动作，我们不可能事先预知，难道你让我用20%的资金预先支出来去垫付一个不一定多少的风险么？更何况，只要赵综信那边文件到位，这些预估就能够精确。”
就是因为20%的数额太大，她才不敢妄下定论，这个男人到底在发些什么脾气？
当初让赵综信放手去做的安排不是他亲手下的么，到头来倒是自己的问题了？
“文件不到位？不会去催么？！”
商陆仍旧一板一眼的，字字句句都带着指责。
张芷宁这么一来火气也蹭蹭往上冒，商陆这故意找茬的痕迹未免也太明显了，她就不信商氏的首席CEO会不懂这里面的道理，那商氏也算是真的不振了。
“商总，你搞清楚时间，这才是上一个文件敲定的第二天，再怎么样，文件最快也需要三天吧？现在去催？”
哪里有昨天下午刚和人家敲定了这份文件，第二天中午就要人家的详细计划表的，更别说牵扯到经济比例。
“那是你的问题。”
商陆眼神不变，声音波澜不起。
“商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饶是张芷宁再怎么好脾气也被他搞出了三分不耐，再加上门口艾紫媛莫名其妙的讽刺，她心里的火气愈发疯涨，冷声启唇，“这些流程和规定，你比我清楚！”
“文件进展不下去，不是你的失职？”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张芷宁气极反笑的摇头，只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上前来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文件，“既然商总想要如此神速的经济报表，不如自己去问问您那群朋友，看会不会招人耻笑！”
既然想和人家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他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你走吧。”
商陆被她刺的一时静了下去，顿了半晌之后才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哦。”
对于他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张芷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看现在这架势，哪有什么文件要自己拿，保不齐就是拿自己寻开心的，那他这着急忙慌的让助理打电话来，目的到底是什么？
皱着眉头，张芷宁也不看他，转身自顾自的下了楼。
刚刚走到大门口，张芷宁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男子一身休闲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神色温和的站在车旁，看样子正要开门。
“吴航？”
张芷宁眨了眨眼，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他。
“芷宁？”
吴航听到声音，眼神一闪，状似惊诧的转头，“你怎么在这儿？回公司么？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