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坐着车在外面瞎逛了很久,最后我在一家咖啡店里坐了下来。
啊,每次一看到咖啡店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罗生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咖啡店的生意有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有所改善呢?他那么喜欢咖啡,真希望他可以保持初心一直喜欢下去。
听着悠扬又令人身心放松的古典音乐,我缓缓地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转头看向店外,只见阿泽正格尽职守的站在车旁,他的身影因为将至的夜色而逐渐变得看不太清了。
见状,我拨通了阿泽的电话。
“阿泽先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我看他一个人站在外面怪凄惨的,“这里离小区很近,我再坐一会儿就自己回去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老板要我每天看着你进家门。”阿泽的回答表明了他的态度,又或者说是魏澜枢的态度。
通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我也多多少少对阿泽有了点了解。忠诚,耿直,固执,聪明,身手极好,反应极快,是个非常优秀的保镖兼司机。无论你在哪里,他永远都会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严阵以待,无论你在干什么,他永远都会做好准备以便为你提供帮助。
这么优秀的人,感觉成天无事可做的跟着无所事事的我实在有些可惜了,他要是留在魏澜枢身边的话应该更能体现自身的价值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鸡焉用宰牛刀。
只可惜杀鸡的那个人认为我这只鸡就应该用宰牛刀才行,要不然的话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飞走。
说得好听点是保护,说得难听点就是监视。
魏澜枢现在的心思真的比以前要好猜太多太多了。
不再去计较阿泽是走是留,反正我对这事儿也不是很在意。归根结底付给他工资的人是魏澜枢又不是我,两者相比较起来自然是魏澜枢的话对他更有威慑力。我也不可能拿之前忽悠周野的那套去忽悠他,成功的几率基本为零。
“行吧,随便你。”我随口应了一声,便不再去管他了。
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肚子“咕咕”的叫唤了几声,我寻思着家里好像还有没开封的泡面,就想着回去随便煮点东西吃。这里离住的小区不远,走过去的话大概只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于是我拒绝了阿泽想要开车送我的想法,打算自己徒步走回去。
夜晚的上海和白天比起来有着不一样的热闹,曾几何时我也是这热闹中的一部分。走着走着就想起了一些当年发生过的趣事,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却意外的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声,声音虽然不大并且还有周围的噪音做掩护,但是敌不过我耳朵好。
“阿泽。”我警惕的叫了一声,摸摸脸上发现自己刚才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忘戴口罩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道:“我听到了相机的声音。”
“我看到他了。”阿泽的反应比我快得多,我只是听到了声音,他却连人都看见了,“就在藏在一点钟方向的绿化后面,我会从旁边绕过去堵住他。”
我皱皱眉道:“无论他拍到了什么都要删掉。”谁知道拍照的人会用拍到的照片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
现在的记者群体里标题党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我就怕他们会写一些很无语的标题,什么“震惊!你不知道的有关于魏澜枢女友的十大秘密!”,还有什么“魏澜枢女友夜晚现身街头,疑似与魏澜枢感情不和被抛弃?”诸如此类的,我真的是一看见就觉得烦躁,无中生有就这么有意思吗?
我走的这条路周围基本上看不到来往的行人。阿泽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他就借着建筑和地形巧妙的没了踪影。状似不经意的抬手压低了帽檐,我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维持着刚才的笑容继续走着,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
这事儿怪我,要是我不多此一举的想要自己走回去,可能就不会被人拍到了。想到我刚才让阿泽自己先回去的言论,我心里只觉得一阵庆幸,还好阿泽的立场足够坚定,始终都是站在魏澜枢那一边的,要不然我现在铁定完蛋。
目不斜视的继续走着,我越往前走越隐约可以看到右手边的绿化丛后有个人影在晃动。眼瞧着我就要路过那片绿化丛了,只听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男声,我快速回身,刚好看见阿泽正从绿化丛里走出来,一手拽着不停挣扎的偷拍记者的衣领一手拿着相机。
厉害,这干脆利落的身手。
“嘿,兄弟,你对我很感兴趣啊?”我嬉皮笑脸的看着那个偷拍我的记者,心里却骂了不下一百句mmp。
这记者见自己被抓了个正着也就不再挣扎了,他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一开口就很不客气的说到:“当然,魏澜枢的女朋友嘛,现在整个圈子里谁不感兴趣?像魏澜枢那种性格的人,能把他拿下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这话听着有点意思。我不禁嗤笑出声,挑衅的看着那个记者道:“那现在呢?你都已经这么近距离的看见我了,觉得我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吗?”
偷拍的记者听了我的话后竟真的开始打量起我来,他观察的认真,我也懒得去制止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到:“你看着就是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女人,我实在是不明白魏澜枢究竟看上你哪一点了。”
是了,正如这个记者所说的,我就是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女人。我和所有人都一样,每天要吃饭要睡觉,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除了多了个“魏澜枢女朋友”的头衔,我和旁人其实本没有什么不同。
“你既然也说了我是个普通的女人,那又为什么要偷拍我呢?”我拍拍那人的肩膀,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相机里的内存卡拔掉、折断,还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行为曝光出去吗?!驱使手下的保镖对记者随意动用武力,还暴力损坏别人的私人物品,无论哪一条说出去都足够让你名声变臭了!”
那个记者看见我把内存卡给折断瞬间就急眼了,他疯狂的挣扎起来,可仍旧挣脱不出阿泽有力的禁锢。他的脸因为挣扎而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气的。
“内存卡的钱我会赔给你的。”我并没有把这人的威胁放在眼里,很是气定神闲的说到:“如果你想曝光那就曝光吧,我倒要看看是你曝光的速度快,还是我现在打电话报警说有变态跟踪我的速度快。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我会怕你曝光?”
“那魏澜枢呢!你就不怕这些言论会影响到他吗?你敢冒这个险吗?!”那个记者不管不顾的大喊到。
魏澜枢?是哦,我差点把他忘记了,虽然我现在和他隔了几百公里的距离,但要是我这里出了什么负面消息,难免会影响到他,毕竟我现在可是他的“女朋友”。
见我许久没有答话,那个记者还以为我是怕了,说话的语气顿时就变得趾高气昂起来:“怎么?害怕了?要是害怕了就赶紧放开我然后给我跪下来道歉!”
啧啧啧,瞧瞧他这话说的,这人到底是从哪儿来得这么大的自信觉得我会怕他?我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怎么可能会害怕他的三言两语?
“阿泽,打电话给魏澜枢,让他来处理。”
我觉得把这种人交到警察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说不定警察还拿他没什么办法,倒不如换个思路让魏澜枢来解决,反正这事儿归根结底也是冲着他来的,或许他能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这个记者吃点苦头。
“好的。”
把相机递交给我,阿泽动作迅速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魏澜枢的电话。期间那个记者又挣扎了一次,结果阿泽手腕一抖他就被衣领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哼,活该。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阿泽在简洁明了的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道:“喂?”
“你有没有受伤?”魏澜枢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心。
我说:“啊,我没有受伤,一点事情都没有。”我突然有些后悔打电话给魏澜枢了,总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闹大了啊。
“没事就好。”魏澜枢的声音听着缓和了不少,但却凉飕飕的,“你把电话还给阿泽,然后现在马上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你要怎么解决?”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不留痕迹。”魏澜枢点到为止,不肯再说了。
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了,我心里虽然有疑虑但还是把手机递还给阿泽。不知道魏澜枢究竟说了些什么,总之阿泽挂了电话后表情非常的冷漠,抓着那个记者也更用力了些。
“你们不会把他怎么样吧?”我莫名的有些害怕。
“老板娘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所以不会有事。”阿泽很认真的回答我,然后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
这下我更害怕了,生怕电视剧里的套路尬场面在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好在生活不是电视剧。
在原地又逗留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并在我的身旁停下。车门打开,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很像黑社会。
“老板娘,一会儿要麻烦你自己回去了。”阿泽对我说到,然后松开了记者的衣领。那个记者原本还嚣张的不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出现之后他就不再吭声了,畏畏缩缩的模样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没忍住问了一句:“他是谁?”
阿泽淡淡道:“这人的老板。”
哦,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一转身就撒开腿冲小区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