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天天算别人怎么死，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个死法，哈哈。”
端木熙看他一眼，道：“其实像你这样资质的人，若能保持灵魂不灭，也许还有能再转世的机会……”
“真的？”一激动，差点从天台上掉下去。“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复活？别讹我啊。”
“只是说有可能……”
端木熙冷睨一眼，杨敬华悻然放开慌乱中抓住他衣服袖子的手，还没适应现在这副毫无重量的身体。
“那反正现在也都这样了。你之前说让我做你的那叫什么灵来着？”
“影灵，俗称鬼伴。”端木熙的周身飘浮着鬼火般的点点蓝光。“就像阳冥司是活在人间接触冥界的存在，我们也需要一个存在阴间能与人类接触的搭档。”
“就是跟着你干驱鬼啊，除妖这一类的活儿呗？”杨敬华似懂非懂。
“……差不多。”
“哈。”杨敬华笑了一声。“活着的时候没人请我，死了反而要干回本行，还真是讽刺。”
“……”端木熙没接话，递给他一样东西。“把这个戴上。”
杨敬华一脸茫然地接过，意识到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一对由一条细链接着的古金戒指，样式奇特。
“我草，你干什么！”杨敬华一愣，好像接到了什么烫手山芋。“求婚啊？我跟你说，就算死了老子也是个纯爷们！”
端木熙碾碎了指间的烟头，呼吸间烟雾散在冷风里，他面无表情地说：“锁灵戒，你戴上了我们之间就能产生联系，契约便可成立。”
“哦……这名字起的不太好听。”杨敬华干笑两声，有些嫌弃。“我一大男人，戴这个也太娘了吧……”
“不戴七天后我亲自送你上路。”端木熙的手里摩挲着打火机，指尖火光明灭。
杨敬华的脸一白，迅速把戒指戴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上，嘀咕着：“算你狠……”
四方灵气汇聚。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起了某些翻天覆地的变化，说不上来，只是眼前的视野忽然高出一截，灵体也从原先十二三岁的稚嫩模样，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样子。
“咦。长大了？”杨敬华摸了摸下巴，抬头看他。“是不是变帅了？”
少年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神采灼然，端木熙微微蹙眉，转开视线，道：“戒指里有我的灵力，你的形态自然会变。”
杨敬华思索了一下，道：“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开工前是不是还得签个劳动合同什么的？”
“怎么，你还想交个保险不成？”端木熙的目光放远，呼吸和肺部有滚烫的烟草气息。
“这是国家规定的，老子复活之后还等着花养老金呢！”
端木熙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喂，你这是剥削啊，阴间就没个劳动仲裁什么的？有没有人性啊……”
“闭嘴，烦死了。”
杨敬华也没想到他一生无房无车无稳定工作的屌丝，死后竟也得了个包吃包住的铁饭碗……
走在街上对着玻璃窗臭美，看着镜中俊俏明朗的青衣少年，杨敬华陷入深深的自我陶醉：“我的天，世上怎么会有变成鬼都这么帅的人……”
端木熙站在后面看着他，点上烟，语气冷淡无波：“有几件事你需要注意一下。”
“首先是你能在现世留下投影，平时注意别吓到人。其次，你的活动范围只能离我方圆180尺。”
“……”杨敬华的身体离地，没能飞出百米，就在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回来砸在地上。
端木熙退两步避开他的落点，下一秒就听见他愤怒的咆哮声：“我草，你当老子是风筝吗？限制人身自由等于变相囚禁，是犯法的！！快给老子解开！”
“小心点。”端木熙忽然露出一种非笑似笑的神色。“你戴上锁灵戒这会儿，那些鬼魅魍魉……大概都知道了吧。”
杨敬华看着远处夜色浓重的森林，层层叠叠的树影间仿佛有许多双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他。
杨敬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他娘的日了狗了，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你要不要一次把话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