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听雨停了,出去寻个闲乐呗。”靖娘搂起落衣的一绺云发,落手生得一处妙花,再插上一支白玉簪。
“你去吧,没意的……”落衣歇了歇,深深地吸了下鼻子,长吁一声,“靖娘,你说他啊,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儿累,不想再等了。”眼泪出了眼眶,缓缓流到颔,再到颈。
靖娘也懂事地退下。
“为什么,为什么!”落衣喃喃自语道,“信也不回……是不是?找了新欢。”
她咬着手指沉思许久
终究是自己吓自己。
门被敲得哐啷哐啷作响,“姑娘是我,靖娘。”
“哦,进来。”落衣衬着头,百般无可奈何。
“何事?”
“姑娘,思老太爷给你的帖子。”随后,靖娘递给了落衣
“姑爷,要干什么?”故里问。
“好像是让姑娘你,去参加两天后的元宵大宴。”靖娘的手指在腿上打着点数。
“不去了,以后像这种类似的活动,都给我否决了。”落衣用两指将帖子推到白玉桌的一端。
“可是,”靖娘颤颤道。
“可是什么啊!”落衣怒发冲天,过了一会儿,平复心情,“讲。”
“所有京上的军校学子都会参加。”
“哦,好,我知道了”落衣又将帖子移回自己胸前。
“那姑娘,还去吗?”
“去。”语罢,还提了提衣领。
两天后。
“姑娘,该起床更衣了。”
“晓了。”落衣懒懒散散地挑了一件缥碧旗袍,朴素大方。缓缓的掂着沉香木簪,向着正在梳发的靖娘示意,“这只吧。”
“好的,姑娘。”靖娘,笑颜如画,想:小姐终于出阁了。
灯红酒绿一片,华而不炫。
“落衣,这儿。”思老太爷向落衣招了招手。落衣也赶到老太爷的身旁。
“女大十八变啊,小时候你还是个爱哭鬼啊!”思老太爷蔼蔼地笑,
“姑爷,你就别取笑侄女儿了。”落衣用桃扇遮住了嘴,自嘲道“现在何尝不是个爱哭鬼呢!”
后落衣挽着姨娘的肘腕,进了这鎏金侗。
名媛佳丽汇聚,千姿百态。
这与故家院落大相径庭。
落衣厌倦了这些名媛“搔首弄姿”,茕茕孑立于朱红缦纱后,独自品尝着甜点,时不时透过这罅隙看那意中人。
“小姐”一男子轻轻地拍了她的肩。
落衣回过头,疑惑地问,“你是?”
“付延贞”那男子行了个绅士礼。
“西庭公馆的二少爷?”,落衣捻起一枚玫红桃花酥,放在嘴里细细品。
“落小姐,见识广啊。”付延贞拍手称赞,“那落小姐,今晚有事吗?”
“无事。”
随后,付延贞将藏于身后的一枝玫瑰递到故里面前,“有意陪我逛逛?”
“无意。”
落衣缓缓靠近付延贞,挑起他的玉颔,“这搭讪……真老套!”,握起桌上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搂起缦纱,悠悠地走出。
付延贞,嘴角微勾,品了一口红酒,“香!”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座不夜城……”夜歌弥漫,鎏金侗好生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