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内,白起让人用高压水柱开始清理地上面的污秽,把所有污秽全都冲走之后,空气中的恶臭也就随风消散,只不过这就让原本已经狼狈不堪的一群人更加的狼狈,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一样坐在椅子上。
林忘川这边则是有人前来通知,礼貌的说:“白先生说场内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让慕容小姐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二位请回吧。”
慕容雨不想回去,可林忘川却发觉男人腰后藏着的枪支,这是一次大清洗,林忘川没有理由在白起特意开了小灶的前提下选择忤逆,低声安慰:“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回去吧。”
“你会保护我吗?”慕容雨眼眸闪烁,她此时是真的害怕了,无论她平时在私底下如何的痛恨白起,可是真到了这种动刀动枪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需要保护,需要被关爱。
林忘川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点头安慰:“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恩。”
两人再度返场,除去一直都置身事外的安易和萧弱水两人,他们两人居然是这里身上最干净的二人。
白起看向二人归来的身影,点头微笑,说:“既然都吃过了,那就喝点茶水吧,来,上茶。”
紧接着,又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茶,一杯杯芬香四溢的茶水摆在桌前,可是没一人敢喝,鬼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毒药?还是什么难喝的东西。
林忘川面前也摆上了一杯,他轻轻闻了闻,是桂花的香味,当即就端起了杯子放在鼻尖又仔细的闻了闻。他从小嗅觉敏锐,如果这里面参杂了其他的东西他一下子就能闻出来,所有他很快就确定这只是一杯很普通的桂花茶,于是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同时对一旁的慕容雨说:“喝吧,是桂花茶。”
这一幕正好被白起看到了,他哈哈笑道:“还是小林识货啊,这可是上等的桂花制作的茶水,为了让你们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小林懂我啊。”
林忘川只能向他投去一个微笑。
一众人看到林忘川二人都已经喝了茶,一群人连忙大口喝茶,想要把嘴里的恶心臭味给去掉,原本血腥肃杀的场面顿时又变的温馨了起来,如果这群人没有和落汤鸡一样的话。
就在此时,有一人拍桌而起,他怒道:“白起,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寿宴的,不是来给你虐-待的,如果你想玩,我不陪你玩了,我要走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白起没有动作,就有一人上前拦住他,同时掏出了腰间的匕首,不发一言就足以带给他强大的威压。
“白起。”男人眼眸里满是怒意:“你什么意思,你当真是要把我们全部都弄死在这里吗?”
“不。”白起不着急,笑呵呵的说:“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在你走之前,咱们得把帐算一算,你什么时候还清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走,怎么样?”
男人冷哼,说:“好,那你算,我倒想看看,我欠了你什么。”
白起笑着点头,随后挥手,说:“来,把他的账本拿来吧。”
有一人拿着一个本子过来,白起翻了几页后,说:“啊,找到了,徐庆,是吧。”
“是我。”男人硬气道。
“好,来我们算算帐。”白起眯着眼打量着账本上的内容,随后说:“你大概在二十年前还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混混,喜欢的女孩被人抢走。你当时找到我,说只要能让你变的富有,做什么都可以。我答应了你的要求,让你去捅了一个人几刀,你照做了,我给了你十万块。”说到这里,他抬起头,问:“对不对。”
被提起了隐秘的往事,徐庆有些窘迫,但他还是冷着脸硬气的说:“没错,当那十万块是我应得的报酬,我是靠着这十万起家的,怎么了?”
白起嘿嘿笑了起来,说:“不对吧,徐庆,咱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像孩子那么幼稚。二十年前杀个人都只需要几千块,我让你捅了几刀就给了你十万,更别说拿出一个替罪羊顶了你的罪,你这可得给我算进去啊,做生意太精明了不好啊。”说到这里,白起嘴里低声喃喃了几句,说:“那行,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相加相减,给你记八万,如何?”
徐庆冷笑道:“八万?行啊,八万就八万,算上通货膨胀,我还给你八十万,如何?”
“别急,咱们慢慢算。”白起又低头看账本,说:“十八年前,你生意惨败,逼的快要跳楼,最终又找到了我,求我给你一条生路。我看你可怜,说通了工商局把你的产品过审,让你赚的盆满钵满,对不对?”
“是又怎样,后来我不给了你那么多的报酬?难道还不足够抵了你帮我的情谊吗?”徐庆硬气道。
白起反问:“如果我不帮你呢,你不就自己跳楼自杀了?帐可不能这么算啊。”
接下来,白起又一一列举了最少二十条徐庆有求于他的事情,可这二十条,每一条都被徐庆以他的理由给反驳了回去,两者相加起来,竟然是谁也不欠谁的。
白起念完后,他不禁笑了起来,说:“按照你这么算,咱们之间的确谁也不欠谁的啊?”
“你知道就好,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徐庆冷笑,说完就要往前走。
“走当然是可以走,不过嘛……”白起说到这里,那张笑呵呵的脸顿时就如同黑云压城,说:“不过我有时候帐不是这么算的,你有你的算法,我有我的算法,想要走出去,不如我们就回到起点,我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还给我那几刀就行,可以不可以?”
徐庆的脸瞬间惨白,当即咽了口唾沫,原本强硬的表情顿时虚伪起来,笑嘻嘻的说:“白爷,我跟您开玩笑呢,我怎么会走呢,对不对。”
只不过此时假木简已经走到跟前,手中寒光闪过,一把抱住徐庆的脖子然后冲着他的后背刺了五刀,同时在他的耳边低语:“当初你刺了五刀,在什么位置我们都记的一清二楚,这不,全部还给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徐庆此时身体不停的颤抖,因为身体的腺上激素他被刺了五刀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伤口处还有些满足。假木简松手后他也还能勉强站立住,甚至是挤出一个笑脸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假木简大方的说:“你已经还清了。”
徐庆保持着笑容然后往前走,可是还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就开始踉跄起来,此时他的表情也逐渐惊恐,一把抓住一旁的人惊恐的喊道:“救我,救我……”
可是此时还有谁敢上前帮忙,躲他就如同躲瘟神一样,连忙躲开。
徐庆最终是摔倒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吐血,可他还在努力的往前爬,几百人就这样看着他在地上如同蜗牛一样缓缓爬行,一颗心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