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川曾在年少的时候来过一趟大理,当初师傅为了给一个病人治病,在这边呆了足足两个月,才将那个病人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那也是林忘川第一次看都师傅用这么长的时间为以为病人治病,几乎是用到了所有的手段,而且每一副药都是自己亲自过问,就好像是在伺候自己的老丈人一样。
不过后来林忘川也知道,那不是师傅的老丈人,是小舅子。
当年师傅深爱过一个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在战争中死去,从那以后,年少成名的师傅没有再爱过任何一个人,在青年时的风流倜傥也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所吸引,从始至终,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存活在记忆中的女孩。
陆小小很快就偷偷摸摸的到了林忘川租的屋子,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百褶裙和一件宽松的红色T恤,宽松的下摆衣角被扎在裙里,显露出她那纤细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蛮腰。
此时此刻的陆小小比之前见到要有活力太多,她如同女主人一样双手负在身后审视着这个屋子,过了好一会这才满意的点头:“恩,这才像样,没想到我离开之后,你的生活品味倒是提高了不少啊,恩,不错不错,小林子,有几分有钱人的姿态了啊。”
林忘川把她给轻轻揽在怀中,轻声说:“你走了之后我经历了好多事情,我应该庆幸在事情发生之前让你离开,否则,我不愿意你经受那些经历。”
“发生了什么?”陆小小在他的怀里转过身,两人相互拥抱不愿分离,她扬起脑袋疑惑的问:“那个白起?”
“白起死了。”林忘川笑着说:“死在我的面前。”
陆小小嘴唇微张,问:“怎么死的?”
“被人用刀捅死的。”
林忘川对她没有任何的隐瞒,粗略的把那天的经过给说了之后又说了很多当时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前往香滩寻母最终看淡了这些所谓的生死输赢。
林忘川说了很多,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他深情的看着陆小小,眼眸里柔情万种,说:“小小,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什么生与死,名与利我统统都不在乎,而且我本来都不在乎。我的师傅一辈子潇洒纵溢,虽然孤独的过了一辈子,可他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空缺过。而我呢,我比我的师傅要幸运太多,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我无法抗拒的事情就停止我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所以在当时,我和慕容说我想要离开这些尘世,慕容她不愿意走,她有太多的背负。然后我就想到,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和我走吗?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所喜欢过的,爱过的,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
这一段深情表白让陆小小的眼眸里满是泪水,她看着林忘川噘着嘴低声说:“什么嘛,原来我就是一个备胎,要是慕容和你走了,你是不是还不会想起我?”
林忘川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在这里,就证明我们的的缘分还没有结束。当初是我的不对,是我让你狼狈的离开,我的内心里也很后悔。所以你让我抢婚,我不怕,我那个时候一定会穿的无比帅气然后在婚礼上,当着王瓷的面,用自己最想说的话去还击他当初对我说的话。哪怕,哪怕我会死在那里……”
陆小小连忙用手指拦住他的嘴,抿嘴摇头说:“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的,这辈子不能在一起,下辈子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
“恩,小小,我爱你。”
林忘川终于对人说出了我爱你这三个,不是有缘无分的林羽,也不是在一起过却始终同床异梦的慕容雨,而是他一开始遇见就让他心动让他为止奋斗的陆小小,这个在他心中魂牵梦萦始终无法抹去的那一抹倩影。
“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而泣,然后紧紧相拥。
隔了许久,陆小小这才分开抹去眼角泪水,笑着问:“那慕容呢,就算我大方的不计较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就这么的离开她了,她还是很喜欢你的,你要怎么对她?”
“我不知道。”林忘川摇头:“或许有时候决绝也可能是一种最好的方法吧,我只希望她不会恨我。”
“如果是我,我肯定恨死你了。”陆小小说。
“那也没办法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哼。”
陆小小丢了个白眼,假装自己很不开心,背过身说:“你现在真的会花言巧语了,我之前还是很相信你说的话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子,搞的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了。”
林忘川上前抱住陆小小,在她的耳边柔声说:“和你说的话,我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假话,全都是来自我的真心,百分之百的实话。”
“哼,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陆小小说。
“好,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
两人到了一家西餐厅,陆小小很不客气的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意面,得知这里还有新鲜的青蛤的时候,又不客气的点了三份,随后她皱着鼻子气鼓鼓的说:“哼,我要吃穷你。”
“你要是能吃穷我就算你的本事啦。”林忘川调侃道。
陆小小这才一脸懊恼:“对哦,你都已经不是以前的穷光蛋了,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有多少钱?”
“大概,有三百多个亿?”林忘川估摸着说。
“哇,这么多,你哪来的?”陆小小一脸惊讶。
“白起死了,萧弱水为了感谢我就把很多的资产全都赠送给我了,用她的话来说,她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在乎钱了。”
说到这里,林忘川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在花山,那个幕后主使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他们又会是是谁呢。而且张擎死了,张雅死了,苏世也死了,那在香滩的苏恬会不会咽下这口气呢。
“喂,呆子,想什么呢。”陆小小打断他的思绪。
林忘川这才回过神来,随后就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了,说:“我在想花山的一些事情,看样子我还是没有习惯把自己脱身出去。好了, 不想了,咱们吃饭,等吃过饭了,我们去看望一位老人。”
“老人,谁啊?你在这里都还有熟人?”陆小小疑惑的问。
“恩,我师傅的熟人。现在我师傅没来,我这个做晚辈的,去探访一下应该也没问题。”林忘川说。
“行,那我陪你去。”
两人吃了饭,林忘川就按照记忆打了辆车,最终车停在了一家好似农家小院的门口。下车后林忘川四处看了一圈,还是不确定的说:“太久没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有些变了样了。”
“敲门就知道了。”陆小小立刻推开外面摆设似的铁门走到门口敲响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干什么的啊?”
打开门后,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奶奶看着两人一脸奇怪,问:“你们两个干什么呀?”
“请问,是齐爷爷家吗?”林忘川问。
“是啊,这是齐爷爷家,你们找他有事吗?”
林忘川走上前,笑着说:“我是林鸦的徒弟,许多年前给齐爷爷治过病的,我现在想来看看给他复诊一下。”
“啊啊, 啊,你就是那个林神医的徒弟吗?”老奶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看着林忘川满心欢喜,说:“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啊,好帅气啊,这位是你女朋友?”
“对啊,这么晚了,方便吗?”林忘川问。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快进来吧,他这会正在看新闻联播呢。”
进了屋子,林忘川这才察觉到屋内的摆设一点都没变,于是低声给陆小小说着当初在这里治病的事。老奶奶听了之后也跟着说:“那个时候我家先生得了一种怪病,不能接触人,就连我想要给他喂饭吃都不可以。后来怕传染我,于是在你们来之前我就走了,小林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
“恩,我听过,当时齐爷爷的病的确很严重,就连师傅当时都是冒着性命危险为他治病的。”林忘川点头说。
“是啊,我家先生这些年一直都在念叨呢,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往事,他就一直很后悔说找不到你师傅没法当面感谢。没想到啊,你师傅归隐山林了,现在又出了个小林,对了,小林,你学医怎么样啊?可不许给你师傅丢脸,知道吗?”
陆小小在一旁为自己的男人说话:“才没有呢,现在忘川都已经成了华夏的小神医啦,全国都有名呢。”
“啊,是吗?我怎么没听说呢,哎,哎,老齐,老齐,看看这是谁来啦。”
鸡肉粉进了客厅,就看到在客厅沙发上正有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正看着电视津津有味,听到妻子的喊话他不耐烦的说:“喊什么喊什么,这就算是****来了我也得把新闻给看完,这才说要改革呢,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