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来人……
是贾佩铎？
怎么回事？
怎么有两个贾佩铎？
那我们把敌对子，叫做笑面。友方子，叫他的本名吧。
笑面冷哼一下：
“你？你来插手作甚？”
“我不想让他死。”贾佩铎虽说刚刚醒来，身体有点虚弱，但是气势上不逊色与笑面。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笑面气到发疯：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嗯，可能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但是，他不能死。”
“哪怕……他杀了你的友人？”
“………嗯。”
“哪怕……他害死了十门，包括破军府也灭门？”
“………………嗯。”
“哪怕……他这个疯子，杀了你所挚爱之人？”
“……也许吧。”
“你告诉我：也、许、吧？！”笑面灵力外放，震碎了袖子。
“这胳膊上到处是疤，甚至无法消除。”
彭的一下，裤子也变成了五分裤：“腿上的肉，和胳膊上的差别很大吧？之前它可是仅仅只剩下骨头了。”
笑面似乎很想找个人倾诉自己一般，继续道：
“以前被僵尸感染过后，脖子上有了两个无法恢复的小点。通过这两个点，再度将我感染，并且注入玄冥之力侵蚀我的左眼。”
“你能想象，就在几年前，我还是一个#&@￥%？”这句话不知为何，苏景凰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都是因为他！苏景凰！”突然，笑面指着苏景凰说道。
不过蛮奇怪的是，笑面一直在说话，而没有动手。
是怕贾佩铎了么？
不应该啊。
“所以发生了什么，你非要将他击杀？”
贾佩铎的语气渐渐冰冷了起来。
“不是非要……亲爱的。”笑面又对苏景凰细声细语的说道：
“阿凰，你再来一次你那个能力，可以吗？”
“……？什么能力？”苏景凰还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呢，这一下就很懵逼。
更何况他现在联系不上系统，更别提使用可能是他说的那个技能了。
“……在用一次好吗？孩子，我相信你。”笑面很克制自己的杀意。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系统是绝对不能暴露的，苏景凰深知这一点。
“……你为什么不再来一次？我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退步了！”笑面情绪再次不稳定了下来，左手依旧插在口袋里，但右手抓住了苏景凰的肩膀。
“我可以带你去事后不久，你再来一次，好吗？”
“……”苏景凰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行了，放开他。”贾佩铎上前打掉了笑面的手，灵力凝聚在掌心，做好了战斗准备。
笑面见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反手取出一柄剑意凛然的仙剑：“……对不起了，可怜虫。”
“切。”贾佩铎显然对此状况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他的那个记忆石到底给了他什么记忆。
“莲山剑封！”
笑面手中仙剑点出，其势如竹，冲天而起！
“点渊！”
随着一声暴喝，贾佩铎取出一柄碧坎剑，朝笑面连刺七剑，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的样子。
不过下一刻，滞留在空中的剑意连成一面黑色大网，气势如虹，带着狂啸声朝笑面飞去。
“魍魉？在我那里，这手段早就不中用了！”笑面冷哼一下，右手覆盖一层白色光芒，抓向魍魉。
“咔……”魍魉被这一抓，身体中间直接破了个大洞，差点消散。
一旁的苏景凰已经看呆了：修真者这么强的吗？帮不上忙啊……
不过很快，他就被两人交手的余波震昏了过去。
「这两天……一直在昏迷啊……」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不过两人的战斗并不会停止，而是愈发激烈。
空中满是蓝或白色的剑光，也布满了被打裂的黑色虚空。
疾疾疾！笑面一秒刺出了十八剑！但每一剑都带着同一水准的凌厉的剑意！
险险险！贾佩铎急忙之下躲闪不及，直接用碧坎剑砍向笑面，以伤换伤！
步步惊！两人同时使出点渊，一时间黑暗遮天蔽日，笼罩了大半个空间，只能以神识视物。
剑剑凌厉，招招致命！笑面屏气凝神，以清风拂山岗身法极速后退，后退过程中一直在蓄力！
“赤焰剑！”随着一声怒喝，笑面一剑刺出势如虹。其剑气长三丈，宽半米，通体火红色，仿佛要将天地燃烧殆尽！
贾佩铎暗叫不妙，从空间法宝中取出一串铃铛挡下了这一击，还不忘嘲讽：“水风灵根，却学火属性功法？”
笑面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中还笑了一下，但他不想说出关于刚刚那道剑气的事情。
两人愈战愈烈，甚至战出了几道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空间裂缝。
虽说笑面一直在试图用语言取胜，不想打架，但事已至此，无法结束。
笑面的技巧和实力的确高上贾佩铎那么一些，但精神状态不太好，感觉要崩溃一样，所以两方还是僵持不下。
“喂……刚才就很在意了，你是未来的？”
“嗯。”
“那你来干嘛？不可能是杀了苏景凰吧？”
“就是如此。”
“既然苏景凰出现在了未来，那就说明他死不了好吗。”
“……祖母舆论？”
“对。”贾佩铎点点头：笑面也就在思考时才能理智一点。
“因为有可能，所以我要来试。”说着，笑面身形一闪，出现在贾佩铎头顶。
“！”贾佩铎不顾来自头顶的威胁，奔向了苏景凰。
“切……不愧是我。”笑面出现在苏景凰先前在的地方，而贾佩铎头顶的不过是一道虚影罢了。
“你把我打死啊？我不死就用身体护住他，我看你敢打死我不？”
这个时候贾佩铎开始耍起了赖皮。
他知道，凭实力和技巧自己是永远不可以比得过未来的自己的，只能耍个赖皮。
“你！”笑面愤怒了起来。
“原来当年我用的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么？……”
笑面剑尖抵在贾佩铎的喉结上，但对方却报以一个微笑。
“……………这次我饶他一次。……要来不jil……”
“嗯？什么来不及？”
笑面收起剑，走进前去，抬起了贾佩铎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忧郁和惆怅：
“看看现在的我……多稚嫩，多可爱？”
“嗯？”贾佩铎很是疑惑，对方的脸也没问题啊？
“好了，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什么来不及了。”
笑面大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套桌椅。
“来，坐下来，慢慢……说！”他说着说着突然发狠，一枚袖剑刺向苏景凰。
“啪！”
袖剑被眼疾手快的贾佩铎一剑给挑飞了。
贾佩铎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都说了……祖母舆论祖母舆论！还尝试什么呢？”
“啊哈……总是有点机会的嘛～……坐。这次，我不会再动手了。”笑面大方一笑，又凭空出现一副茶具，他开始沏起了茶。
“不是没时间，要来不及了么？”贾佩铎疑惑着，丢下苏景凰，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水。
用灵火沏的茶水口感固然绝美，但还是带了一丝炽热的气息，所以总体评价只能说是一般般。
“还有半个时辰，沏茶的时间还是够的。”
“哦？半个时辰？”贾佩铎轻笑一下：
“用时辰作为时间单位，可不是我的作风啊。”
“……刚吸收记忆石的我……哦不，刚吸收记忆石的你，应该只记起了一点点事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贾佩铎懒得废话了，一口闷了茶，盯着笑面的眼睛道：
“来不及什么？”
笑面难得完全放松下来一次，还想再喝一会儿茶，便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也想问你，为何护他？”
“……为他身份，为他能力，为他人格，为他心系天下苍生。”
“果真如此？”
“现在未有能力，未来定当如此。”
“那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笑面对于此番说法嗤之以鼻。
“记得。”
“不信你自己？还是为其他的？”
“……我自然会让他改变的。”
闻此言，其人捧腹大笑，毫不顾其形象。
笑毕，方曰：
“方才祖母舆论，乃谁人言？汝……你知道么？”
贾佩铎皱了皱眉头。
不是为了笑面问的问题，而是他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像他。
时辰？方才？乃？谁人？言？汝？
文绉绉的，可不像他。
不过他可以感应的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
所以在未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嗯。但你不也是这样么？有一点机会，就会去抓住。”
“哈！此……这种事情成功的几率，可能尚不足亿分之一，你仍要尝试？”
“亿万分之一么……那还真是少得可怜呢。”贾佩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那也终究不是零，不是吗？”
“不愧是我！”笑面竖了个大拇指。
“我的世界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还可以。我相信我自己。”
虽然笑面并没有通过这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杀死苏景凰，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运气很好，一定可以成功的。
“对了，你说的苏景凰干了那些事情……是因为什么？”
笑面听到这个问题一愣后说道：
“你出去小世界前要消除记忆的。消除在这里的记忆。苏景凰也是。”
“…我明白。但现在，我想知道。”
“好吧～真是拿自己没办法啊～”笑面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比贾佩铎的身高要高了那么一点。便揉了揉他的头，怀念了一下从前，感慨万千后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很快，两人聊完了。
贾佩铎先是把苏景凰扔出了小世界，这才放心地被笑面消除记忆。见此，笑面也是哭笑不得。
「原来……除了她以外，我也有过拼了命的想要保护一个人啊…哪怕是。面对自己……」
「那好。」
笑面送出二人后感应到了有“客”拜访，身形一闪便传送回了九星大殿中。
在这大殿他可是有能力加强的！
他挥一下手，衣服换成他最喜欢穿的蓝色卫衣，伤口复原，手中还出现了一根白色的长棍，随手舞了个花后便抵在了身后，眼中充满了决心和恨意。
看着眼前的身影，他对他笑了一下——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对眼前这个人笑。
“通过？没门。”
“很抱歉？抱歉有用么？”
“呵……好～我信了。报告队长，我信了！”
“怎么？受不了我说了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可真是笑死大牙了。”
“……”
“来吧，看谁死吧。早就想砍你了。”
“多么棒的一天啊……”
“我遇上了以前的我，和他交谈甚欢。”
“…虽然以前的我拼命的护着你吧。”
“还看到了传说中比花开还美的景象——花的凋谢。”
“甚至再也不会有可怜且又无辜的大牙被笑死了。”
“多么的棒啊……多么棒的一天啊！！”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孩子……”
“就应该下去陪他们！！！”
烈火，焚天灭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