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府是毫无疑问是夏国最为重要的城市,这座城市伴随着整个夏国的历史。
今日的大夏府见证作为日后风云的变换,大夏国第十二代皇帝,终于踏上他梦想的舞台。
大夏府,赵王府,明堂。
赵王是当今皇帝陛下的三子,不仅战功卓越,且文治方面颇令朝臣赞赏。曾督东南各方事宜,令各州之动乱不复。
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皇子,并不能得到皇帝陛下的喜爱,反而一味的打压,剥去兵权和实权,以一字王的功勋,高位待于大夏城。
随后因为各方事务不得启用赵王,这一皇室中唯一拥有大才的皇子,稳定政局,却也引发了,新旧之党争。
如今的赵王府,明堂的重重护卫,更在显示了今晚的不简单。
富丽堂皇的高堂,一群人正襟危坐,望着主位的一位年轻的男子。
那位年轻男子穿着一副盔甲,手里拿着明光的宝剑,身上透露出无比的威严。面对场上诸位炙热的眼神,就算这个年轻男子历经千百事儿,还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中的剑,仿佛这才能给予他安全感的唯一存在。
场上的气氛却十分紧张,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些消息,目光都有点闪烁。
不久,一位身负重甲的军人,穿过重重护卫,来到堂内,对主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堂上的寂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一群人开始细细的讨论,却又马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带希冀望着年轻人。
年轻的男子,下定了决定,他明白跨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
作为棋子多年,面对整个棋盘的大势,他想作为棋手,真正意义上的棋手。
“诸位先生,将军,我等聚集于此。目的早已不言而喻,我夏国年年丧师辱国,国内权臣当道,把民众当牛狗,心理何曾体会过民生疾苦。本王不才,愿以清君侧,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今日若能匡扶社稷于累卵之中,本王就算百死也不得足惜。也愿诸位得以建不世之功。”
“还请诸位将军先行安排。
“我赵王府,万胜。”
万胜的声响却仍在堂内徘徊。
左首的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夫子一般,看起来着实温文尔雅。但是一般用外表跳票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惨。
“殿下,如今诸事待定,万不可心慈手软,望殿下早入大庆宫,以待不事之变,臣等倒死不足惜。”
老夫子一般的人,马上起来劝身说到。
赵王依旧有点不忍,他的神情表现在脸上无疑。却也无不无可奈何说到“先生,何至于此啊。”
说完此话,便不再多言,带着诸位甲士往堂外走去。
剩余诸人,看着赵王走后,便又开始讨论开来,其中仍旧有不少人,感到十分惧怕,向着之前的夫子一齐说到“何中书,我明世书院数百年的基业,赌在此,太冒险了啊?”
“糊涂,你们就难道看到明世书院之基业,就看不到这夏国之境况吗,先人所创基业为何?我等之搏,之死,是为天下苍生计!愿一躯之骨,换万民之饱暖。”
双方的争执并不能带来太多的现实意义,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身的不安。
大夏城,大庆宫。
所有功勋贵族,都接到圣家诏书。这可着实稀奇,毕竟这个时间来大庆宫,可是自夏国立国以来都不存在的。
如果能从大夏城天上看,就看到各方的火把正在从皇宫向四周散开,却在宫门被拦截住。
东宫
东宫的宫门此刻也是禁闭着,在圣家的身体越来越不行,身为太子就更需要低调,等待时机的成熟。
可是令太子允正先怎么也没想到的事,他即将成为历史的一个踏板。
而东宫外各坊中的巡城营却在换岗,以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时间点换岗。原有的守卫皇城的近卫军开始调出巡防。
有心人开始察觉这一变化,想要把消息往皇城内的主子禀报,却发现消息怎么传也传不进去。
这漫大的大夏城夜晚宛如白昼一般,是明家娃儿所羡慕的模样。突然的火光兴起,给这座城市添了几分不同,映衬这月光,更多带着不详的气息。而这火光的方向就是未来帝国的继承人太子的住所。
很快东宫失水的消息开始传遍城内,一阵喊杀声开始传出,激烈盔甲的碰撞声开始作响,大夏城内无数人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东宫内的哭喊声越来越大。
大庆宫内的诸人,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等。都是宦海沉浮数十年之人,连白痴都看得出有问题,可是宫门外的护卫早已被卸甲,自己身上并无任何武器。外面重重甲士,无数张眼睛盯着宫内。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静坐等待消息。
大夏城,皇城,万岁宫。
重重甲士早已把这座皇帝的寝宫围的水泄不通,这里是夏代国最高统治者的居住地。
赵王带着万胜军在万岁宫外待了许久,他的谋士在这时候也不敢多话,可是随着时间逐渐一分一秒过去,在这关键时刻时间无异于生命。所有赵王党的政治生命包括性命都在此刻,他们不会容忍赵王在这时刻掉链子。
谋士们的突然跪下死谏,让赵王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他的生死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下令军队开始按原有部署安排,自己带着部分精锐,进入万岁宫。
他们细细的搜寻着,仿佛一声声响都不能放过张开耳朵,静静聆听着。殿内烛火的不明亮与古朴的装饰,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给本来就心慌慌的每个人更加蒙上了一层黑纱。
最后他们发现进入万岁宫后,却发现这广阔的宫内并没有任何人,这一览无余的宫内,除了摆设外,发现不了任何人的踪迹,这足以让任何人震惊,他们早已勘察过,寝殿内,偏殿内早已没有任何人,连内侍都不存在。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陛下早已发现他们的阴谋,要给他们致命一击了。
赵王以及他的谋士,显然有点慌。他们心中的愤怒开始发泄了,甚至于打砸摆设。
幸运的是他们还是发现了端倪,在这座宫殿内竟然有条通道,而且入口之大,足够五个人并排行走。这个发现让赵王仿佛发现救命稻草一般,立马带着军队。
走到通道尽头,一块牌匾映入眼帘。上书浮宫二字,对皇族秘闻了解颇深的赵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仿佛全身无力一般,推开浮宫大门。
数千名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摆着严密的军阵。似乎早有预料赵王一行的到来,其中高坐浮宫之上就是当今夏代国圣人,皇帝陛下允添文。
“正文,何故谋反。”
这位伟大帝国皇帝现在就算吧病入膏肓,但是这声依然有数不尽的力量一般,震慑在场所有人。
今晚的夜很漫长。
一个时辰后,大庆宫内。
宫内无数人已经将近绝望,对于他们来说,在这关键时刻,失去任何消息和控制权,无疑于把刀子交给别人。
宫城内突然响起了巨响,明白这些声响的人,脸色的神色各有不同,或悲伤,或开心,又或者更多是难以言明的心情。
尤其是太子一党,就算一头猪都明白,这明显不是太子按部就班的节奏,最有可能就是其他亲王,发动了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政变!”
万岁钟敲了将近八十一声,内侍大太监,终于出现在大庆宫内的高台之上,一群甲士也冲进宫内。
他们的出现给这大庆宫内带来许多慌乱,一时间,什么时间都在这边响起。
“上皇诏。”大太监喊出这句话,宫内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下跪,但是大太监却不接着念,他在等一个人。
紧接着赵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踏入大庆宫,所有人已经明白了一切。
等大太监把遗诏念完之后,对于其中传位于皇三子赵王允正礼感到格外刺耳。
当赵王坐在那大庆宫上万人景仰的位置上,那声叩见新皇的话语说出之后,一切已经可以结束了。
他们并不因为这种局面而放弃,政治经验丰富的他们,不代表不会从不利的局面,更改回来。
可能就是太年轻看不懂局面和太子一党人员,他们更需要火中取栗。
“此乱命也,我等拒不奉诏。”
“国有尊卑,长幼有序。”
“陛下驾崩,国之重臣何在,何证。”
“太子,宗室亲王尚在,何谈轻言新皇。”
允正文冷漠的看了看他们,那种带着杀意的眼神,让大庆宫之大,人员之多中,谁都能感受得到。他摸了摸这张椅子,体会这权力上的触感,以高台之上的角度看着底下众人。
“以不遵上皇遗诏之人,付镇狱司论处。”
“调京北大营入京,接管城内防卫。”
“万胜军接管宫城一应防卫。”
“齐国公,秦国公,魏国公,以及内阁宰执,宗室成阳王,靖王,楚王,代王等入千秋殿议上皇丧。”
沉默并不会成为今晚的主题,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并不怕死,他们可以忍辱负重,可以牺牲一切,为了他们所效忠的君主,为了那一个真相。
“不知赵王以何令宗室众臣,更以及调动兵马,此为谋反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十分震惊,且因为先前允正文的话语一出,宫内安静的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就这个时刻,这个声音在因为宫内的宽广显得格外有声。
所有看向一人,这人就是礼部尚书,陈河县公吴立业。一位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大行皇帝所倚重的重臣。在这个时间终于发出了自己的愤怒。
因为宫内的宽广,这声音的回声更是惊人的很。所有人的耳朵似乎被这声话语一直回响着。
他在找死吗?在这座夏代国历代皇帝理政的宫殿之内?不,他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忠义。
“你可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老臣也明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何况,天子之位怎能落在弒父贼子之手。”
“你心中应该有数,这重重甲卫,你有何可能,血溅天子!”
“老臣愧对大行皇帝隆恩,也愧对于夏代国列位先帝。但今日之事,老臣要把这无用之躯,为夏代国除奸佞。”
“尔敢!”
吴立业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反而开始摘掉头上冠帽。把冠帽和笏板放到一块,大踏步向前迈了一步。他的眼神无惧着前方明晃晃的长剑和重重甲卫。
允正文看着这位礼部尚书,无畏走过来的样子,嘴里想说什么,又梗住了片刻。
他想惜才!
一旁赵王护卫统领李崖河却是一脸紧张,他不能让这个老家伙坏了殿下的大事,他要阻止他。
“大胆,敢质疑上皇诏,不遵新皇令,以死罪处,还等什么,拖出去枭首!”
李崖河对着宫内的诸人喊道,旁边的甲卫终于反应过来,并且做了行动。
吴立业像是没有听到李崖河这话一般,反而用更加炙热的眼神看着坐在位置上的那位年轻人,他想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些什么。
他并不太相信这位朝中让诸位众臣称赞的贤王做出弑父杀兄这种大逆不道事情。
允正文开始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于那道眼神,他发现自己已经背离自己的初衷了。
甲卫把吴立业拖走了,就像在网中的鱼一般挣扎着。但是跟鱼不同的是,他的挣扎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挣扎。而是总有些人为了心中的诉求而奉献。
结束了这场“闹剧”,后允正文摆摆手,从这张最高权位的象征走下去,往后方走去,随后的甲卫更是重重维护着新皇。
除了被带走的一干人等,剩下的诸人都明白了一个词“分赃”。谁都明白所谓的不遵上皇遗诏只是个幌子,谁该死,谁要死,是应该开始选择了。
“崖河你觉得朕死后,会有这样的忠臣吗?”
“陛下万年!”
“万年啊!太久了!”
“今晚的夜可真漫长啊!”
“今晚的风又何止往日那么大。”
所剩下的不是无尽的感慨,而是为了今后的生存。
千秋殿内。
这座巨大豪华的宫殿是王朝第九位皇帝建造,穷极国力,造就这座千秋殿。如今的千秋殿依旧保留奢侈的装饰,就连基本的香也是罕见稀有的存在。皇家的待遇在这座大殿体会的淋漓尽致。
殿内诸人,都是夏代国国擎天巨柱般的存在。他们并不是朝廷的掌控者,却是掌控者不得不倚靠的重臣。
“以往规制不变,但有些人必须得除,除此之外,内阁阁臣需要重新调换。”
短暂的行礼和客套的寒暄之后,新皇变开始单刀直入主题。
他们相互对换一眼,便立即有了心中的答案。
“何人该除,内阁宰执何人,望陛下明确,臣等恐难决断。”
为首之人是夏国的齐国公,此人是开国功勋齐怀后人。齐国公府不仅仅依靠世袭罔替保持尊荣,更重要是在十几次政权交接中选择站对的正确性。
他的第一次开口,也代表着原有旧势力对于新皇的妥协,但是对新皇的价钱并不满意,可以好好协商。
“以服上皇遗诏为善,及原旧太子需厘清,此之外宰执由尚书阁何鹤,赵王府令田群进补为当。”
新皇的话语落毕,场上的气氛更加一度紧张。明亮的烛火的轻轻微荡,更加添乱了所有人的心弦。
殿外,军队的脚步声的响亮一直持续,惨叫声,苦喊声,就像一重重砝码硬加上去,打破在场所有人的底线。
有句话说过“用金钱费劲心思解决的事情,往往更加反复,只有武力更加实在。”
现在当朝国公,亲王,重臣面临就是这种情况,他们敢于鱼死网破吗?
“陛下圣诏,自有谋断,可不遵上皇遗诏之人,当早日决断,以免日后生变,至于内阁宰执一事儿,现如今诸位内阁大人辅天下有功,有何必在这上皇大丧之日决定,臣等冒昧,认为此事,当于大行皇帝丧事之后,以颁国诏,明天下典礼。”
“齐国公之言,为我朝大事计,朕亦不得不考虑,可事急从权,群臣也当为国谋,不需太顾一己之私。”
“陛下所言是极,其危急从权之法,是该另辟蹊径。”
“哦!靖王叔,怎么个另辟蹊径之法,朕倒要讨教。”
“为臣惶恐,臣认为可以扩充内阁人选,再补五位,以定不平之事,到事后再行裁撤。”
双方互相打探对方的底线,企图在对方手里获得什么?
内阁首辅张凤莱对于场内的情况算是明明白白,一方想要裁掉自己,一方想拿自己当棋子当挡箭牌。
“我皇在上,臣有一议,先以上皇丧为重,维稳民心上之。所以必以陛下所谋为重,先以尚书阁统领政事,颁布法令,后以内阁人员拟诏,参谋政事,督促各部及各机构。”
张凤莱的话语,给了允正文一个契机,一个他早就等不急契机,所以他马上就掌握了这句话所带来的能量。至于其他人早就震惊不已了,这老家伙跳墙角的速度真快。
如果真的按照张凤莱的话来,那内阁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就剩下皇帝准备诏书和建议权,决定权就集中在皇帝的手上。
所以内阁其他阁臣也都有不满,在兵权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政权的号令性是他们一定要争夺的。
他们已经默认新皇的上位是合法的事实,那么就必须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刻,所以由皇帝统领尚书阁处理政事,明明白白,干干脆脆。
他们要拥立这个事实,对于话语权的争夺也是并不可少的,可是张凤莱的这句话,似乎是要把我们完完整整当做新皇的棋子。
“张大人所言颇有道理,但是以老臣不妥,首先尚书阁并没有执政经验,况且陛下统领诸多政世,难免心有不逮,所以臣等忠心一片,望圣家明鉴。”
“国公客气了,先人既然承诺,朕亦会做到,朕保证齐国公府与我夏国与国同寿。”
“臣谢陛下隆恩,臣议按陛下所言进补何大人与田大人入内阁。”
“国公所言当真,朕相当欣赏国公做法,等诸事结束,国公所做所言,以及诸位今日拥立之情,朕铭记在心。”
“臣不敢妄言,从今日起齐国府必定以陛下马首是瞻。”
其他人看着这对君臣笑呵呵的对话,转变的过程令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当然更多是齐国公和张凤莱的倒戈让他们没有了筹码。
齐国公和张凤莱却同时提出要求,就是内阁恢复办公,处理上皇的一应事务。
他们明白了,早在提出之后,他们便开始了交换。
走出千秋殿门外,他们这些重臣都在犹豫说些什么,直勾勾盯着齐国公和张明世二人。张凤莱满不在乎,带着他的人先走了,只有齐国公看着千秋殿门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了许久,才冒出了句“上皇可真是大人物!”众人不语也紧跟着走了。
浮宫内。
这座大殿有着悠久的历史,谁也说不清楚它的来源。但却是夏代国历代皇帝的隐秘之所,无数条国政民生的政令在这边拟定,包括战争,人事等等,这是一个传奇的地方。
主位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似乎在追忆些什么?看着空空的殿内场景,无数种回忆冲进他的胸膛。他并不对成功而感到得意满满,更像是失去东西一般。
“崖河,你说改元元始怎么样。”
“陛下的想法很好,臣认为元始好极。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元始新,万象新,诸事新,万般皆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