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只有方大人一人知晓,这笑意怕是有嘲笑讽刺的意味在,便是刚刚他将话头扔给了那王大人的原因。
方大人现下面上全是汗水,他的确是找不到任何的证人。
若是这找不到证人,那么与另外两位比便是呈现下风。
即便他进了那保管使臣贡礼的地方,想来旁人也是觉得他就是那个背叛大夏朝的人。
“方大人,这王大人都说完了。你还不想说吗?”盛晟拿笔在桌上哆哆的敲着,就像是地府来的黑白无常,索命就索在了面前。
方大人脸色一白,颤颤巍巍、强自镇定说道,”几位大人且相信于我。下官没有这个胆量去破坏那使臣贡礼,且说这使臣贡礼与我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再来我方家在京城里头可谓一大户。又如何能够做出背叛大下朝的事情?”
“方大人,莫说这些,先拿出证据。这话说多了没有什么意思?这证据放在了面前,可比你说话来的有力多了。”苏嘉州轻笑倚靠在自己的椅背上,翘起个二郎腿,桃花眼一凝。
“我…下官….下官觉着….我….这行的端坐得直,这便是没有证人,我也便是都不害怕的,下官便是这么一个人。”
“几位大人若是不信,就可以自己去问问,我方家在这京城,可谓大户,又如何能够做出这等的事情?这不是在我们方家面上抹黑吗?我祖父若是知晓了,必定要给我几个大耳巴子。”这方大人咬了咬牙,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几位,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惊慌。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继而看着它一点点在这笼子里头挣扎,半点出来的可能性都未曾有。
这方大人心中明白踏他虽然是这方家的嫡长子,可他却是没有半点做官的潜力,即便是这礼部郎中的位置,也是他祖父画了大价钱给他拿来的。
他祖父对他没有其他的要求,便是想要他在这礼部郎中的位置做到老,不要出现一定点的差错,若是…若是出现了一点差错,他那一向严于律己、严于待人的祖父怕是真的要给他点难堪了。
这平日里,他虽说在礼部里头作威作福,即便是礼部尚书又或是其他有些官职的人看到他都得让他一步,那也不过就是看他祖父的头衔罢了。
这平日里不过就是些小打小闹,祖父若是听见了,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骂骂他便罢了,这都是皮痒痒的事情,不过就是无伤大雅,即便是有人追究,他祖父也会为之遮掩一二。
可是他若是做了什么事情,又或是被人下了圈套,半点儿脑子都不懂,当真是撼动了这方家在京城地位,又或者他这没头没脑的性子给方家带来了不能够预测的灾祸,他祖父必定是会将他作为一颗任意丢弃的,一下子就丢弃了。方大人想着想着双腿有些颤颤。
方大人可以怼天怼地,怼除了比自己官阶大的所有人,可他见着自己祖父就如同老鼠见了猫,更何况到时候若当真出了些其他问题,方家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他是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抱负,可身上却也是有责任的,万万不能因着自己的原因将这些人给这么给毁了。
这说出来的话,便是也开始没有了些底气,几位大人,请相信我,我绝对是不会这么干的,便是只有几位大人相信我,才能找到那真正的凶手,这若是随随意意的就给我定下了罪名,那到时候这可真是亲人痛而仇人快啊!他有些口不择言。
“不知为何,我总觉着方大人倒是好笑的很,我们是何曾说过你就是那破坏使臣贡礼的人了。这并未有黑纸白字,这话语当中也没有任何说你是那人啊!你是这么快的就给我们戴高帽?又给自己戴上了这罪犯的帽子?”
“怕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苏嘉州这话越说越得劲,许是被刚刚的王大人的一番话刺激到了。现下有些桀骜不驯,那黑眸子里四处轱辘轱辘的转,这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更深的嘲讽的意思。
这方大人刚刚言语里头都说着自己有那证据,如何在这王大人说完之后便是连证据都拿不出来了?
莫不是这刚刚方大人想说的证据是想来糊弄他们的,看他们年轻就想如此作为,当真是好笑的紧。
“我看莫不如先将你压到那牢狱里头去?想想看当日是否有对那使臣贡礼进行破坏好了,否则你这随便的就说着自己有证据,想要来糊弄我们?这满嘴谎言怕不就是把我们当猴耍呢?你去瞧瞧,我们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的吗?”
“苏大人,此话说的倒是颇为让我有些为难,我何时说过我想要糊弄你们了?不过就是…不过就是那晚,我的确是没有证人的。”
“可我能保证宫宴前的时间,我并没有去破坏那使臣贡礼。”方大人听苏嘉州这话心上有些不乐意,他这平日里,谁敢如此下他面子?虽然说这苏嘉州是苏家嫡支的嫡长子,可是于他而言,苏家与方家本来就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现下他与苏嘉州之间存在着官阶高低的大小,他为高官,苏嘉州为一个小官不过就是在一个小部,虽说现下在整个大夏朝朝廷当中被盛传,是皇上手里的一根箭,想插哪插哪。可他总归是要觉着这苏嘉州见着他不行礼便罢了,如今竟还是如此与他说话。
苏嘉州被方大人这一番话气笑了,若说刚刚的庄木那腼腆的性子,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可思议,但是想一想,这庄家能够有人推到这朝廷已是有些难得的了,可这方家….苏嘉州沉思,想了想,这方家除了这位方大人以外,想来必定是有其他的子弟,又如何要为着这嫡长子,为了这蠢货将他送上这礼部郎中的位置,这礼部郎中大多数都要跟各类官员、各类娘娘打交道?哪里来的如此优越于他人的感觉?
“那方大人的意思是你没有证据?光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想要洗脱你自己现下的嫌疑,你怕不是在开玩笑吧!”苏嘉州挑了挑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