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几道目光,疑惑的瞅向小老头儿。
“这就是你们的意见?”小老头儿是个人精,他们几个人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
“主任,我家里的孩子刚断奶。”
“主任,我家老母需要我照顾。”
“主任……”
“主任,我去吧!”言沫此时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就是去山区支教,也难怪她们都推脱,这办公室里8个老师,只有言沫是未婚,有些事情的确是“忠孝两难全。”
“小言,这可不是去旅游,你可想好了?”小老头儿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告奋勇的言沫。
“是,主任,多长时间?”言沫问道。
“三个月。”
“可以,什么时候动身?”
“三天之后。”小老头儿如实的说道。
“那就我去吧,反正我年纪最小,也没有什么牵挂。”言沫淡然的说着,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觉得过得好累,心好累,三个月正好,就当出去走走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还想和念之去一趟,结果还是撂下了,这次正好,去那可以暂时逃避一下现实。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小言啊,如果没有课,你就回去准备准备吧!”小老头儿对于言沫的这种勇气还是很赞赏的。
“嗯,知道了。”
言家,“什么?”言妈,言沣吃惊的看着言沫,只有言爸淡定的坐在一旁。
言沫无视他们的惊讶,继续的吃着菜,心里连连感叹,老妈这手艺不如以前啊!
“沫沫,你可想好了,到时可别喊累。”言爸放下筷子,正色的问道。
“爸,我决定了,再说,到了那里我想喊累你们也听不见啊!”言沫开起了玩笑。
“沫沫啊,这可是三个月啊,你刚回国不久,你就忍心把我扔在家里。”言妈有些郁闷,总希望女儿离自己近一些。
“妈,又不是回不来了,再说阿沣他最近不是也要毕业了吗?他会陪你的。”言沫知道言妈的舍不得,可是自己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行了,如歌,孩子有自己的看法,你就让她自己决定吧!沫沫啊,明天让阿沣陪你去买些东西,这两天你先好好在家休息休息。”言爸用目光安慰着言妈。
“我知道,可是沫沫从小到大就没受过那种苦,那里条件那么苦,你让我怎么放心啊!”言妈饭都吃不下了。
“妈,我们学校有一群人去呢!你不要担心。”言沫拉着言妈的胳膊好一顿安慰,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第二天,言沣开车带着言沫去了趟贸易市场,照着从网上找来的清单扫购着,终于在中午将东西制备齐全了。下午,言沫和言妈一起收拾着,挑挑拣拣还是弄了两皮箱,看着这两大箱子东西,言沫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多,最后还是在言妈的唠叨中将行李缩减到一皮箱。
两天后,言沫一行人出发,目的地,贵州山区。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四个小时的汽车,一个小时的牛车,z大一行的二十几个人终于到达了贵州的山区。言沫和外院的女老师李晓,数科院的男老师张坤分到了一组,她们在一个小村子住下,在安排住处的时候,言沫被分在一家王姓的大姐家。
言沫看着那间黑乎乎的,还泛着潮气的小屋,心里竟有些难受,王大姐的丈夫因病去世,家里只剩下她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而为了招待她,她们娘三挤在一张破旧的床上,那纯朴的情感带给了言沫莫大的感动和愧疚。
附近的几个村子只有这里的一个学校,言沫她们白天上课,晚上照着发黄的白炽灯批改着作业,虽然有些劳累,可是这种充实的感觉实在是很好。老百姓们对他们都很好,每次听到他们笨拙的说着谢谢,言沫心里的满足简直要溢出心口。
Z市,梁氏总裁办公室里,刚进来的刘秘书看着自家老总那张简直冻死人的脸,又想到这两天来公司里所有人的战战兢兢,不由得有些害怕,以他多年的经验看,这时候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梁凡苦恼的盯着手机,都打了多少次了,怎么一直无人接听呢。他这两天有些忙,偏偏没有时间去找她,可是这电话一直没人接到底是怎么回事,在n遍的无人接通之后,梁凡扔掉了一堆文件,站起来打通了言沣的电话。
“喂,言沣,你姐她在哪儿,为什么电话一直没人接?”
“姐夫,我姐去支教去了。”言沣顺溜儿的叫着,自从那天从顾家回来以后,梁凡就开始贿赂他这个小舅子,而他也乐意私下喊他一声姐夫,梁某人对于这个称呼可是满意的很。
扣下电话后,梁凡有些生气,怎么一声不吭就去了贵州,都已经三四天了,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那里的条件他是知道的,三个月能忍住吗?
梁凡在这儿担心,言沫自己却过得很乐呵,她现在已经和王大姐混熟了,跟两个小屁孩儿也玩儿的很欢。
这天中午言沫刚刚收拾完,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王大姐的大儿子,只有六岁的小黑给吓着了。小黑的腿上全是泥,他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朝着言沫哭喊道:“姐姐,妈妈晕倒了,妈妈晕倒了。”言沫一听,马上拉住小黑问道:“小黑,你慢慢说,妈妈为什么晕倒了,她现在在哪里?”
小黑哭得已经不成样子,他拉住言沫的手就往外跑。待到言沫赶到田里的时候,王大姐已经被村里的人背了出来,这村里并没有会医的人,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凡是有个小病儿,大伙还是都去离这四十多里的镇上医院。言沫看着昏厥的王大姐,着急的听着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些方言他听不太懂,只得对小黑说,让他们找个车来。
后来当言沫坐在那个全村唯一的一个农用三轮机动车的时候,心里才明了钱的重要性,条件的重要性,身旁的小黑已经哭得嗓子都沙哑了,他无助的抱着妈妈,着急的恨不得自己会飞。
终于,在颠簸了四十分钟以后,言沫她们到了镇上的那家医院,看着那些条件有些不太好的设施,言沫的手开始颤抖,她又记起了念之,那种看着亲近的人受病痛折磨的样子真是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