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楚泽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最后的欺君之罪,是被七皇子担了,受了些罚。
余依茗恢复身份后,本可以继续当她的将军,那是陛下允许的,可是她自己放弃了。
那日她站在阳光下,第一次在他面前着女装,笑的那么艳丽,那么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眼睛里似有星辰,却不是因为他。
他听见她说。
“霍启,我要进七皇子府,我要追随他,他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不觉得女子是依附男子存在的人,也许他就是我要找的知己。”
霍启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跟那人相比自己差的太远。
所以他拼命努力,直到如今终于也封了将。
可是她却要走了!
夜风微凉,吹散了他的回忆,也将他从回忆中吹醒了,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他至少该问清楚,对,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霍启疯了一样的追出去,他不知道她走的哪条路,可是想起她要走的话,便往城门一路追去。
……
余依茗在夜风中裹紧了自己,借着月光慢慢走着,也顺便告别自己的少年时期。
身后风萧萧而过,余依茗不禁苦笑,她好像幻听到了霍启的声音,真是…
“余依茗!你给我站住!”
余依茗身子一僵,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就见霍启站在街的另一角,与她对望。
霍启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别走,留在我身边。”
余依茗呆呆的,不敢动,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好真实。
见她没反应,霍启松开她,用力摇了摇。
“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呀!”
余依茗回神,呆呆道:“你说什么?”
霍启运足了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心悦你,余依茗,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就像是要宣泄积压了多年的感情一样,他不再顾忌别人的想法,他只知道这一刻他要她,就够了。
余依茗将他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之后,终于笑了。
她张开双臂回抱他,在他疑惑地时候,缓缓开口:“好巧,我也是!”
霍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跟她确认。
“你说什么?你刚刚是说你也喜欢我的意思对吗?对不对?”
在他热烈的注视下,余依茗郑重点头。
霍启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将她高高举起。
“你个呆子,放我下来。”
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刚刚他那一嗓子,把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喊醒了,已经有人点了油灯要出来查看了。
“我不,除非你再说一次喜欢我。”
余依茗差点被他气笑了,原以为他这些年稳重了许多,没想到还是如当年一样孩子气。
眼看灯火越亮越多,她只好软下语气:“好,不过我要跟你单独说,这里人太多了。”
“好。”霍启正在兴头上,自然满口答应。
抱着她以最快速度逃离了现场,到了一片足够安静宽敞的屋顶才将她放下来。
一落地就眨巴着眼水汪汪地看着她,一副等她开口说话的样子。
余依茗忍不住抬起双手捏着他的脸颊。
“你刚刚是想造反啊?”
霍启也不生气,任她捏,忽又想起一事:“你不走了吧?”
余依茗捏了两下,又顺手摸了两把,故意吊他胃口。
“当然要走了,而且得尽快走。”
霍启刷的脸色就变了,指着余依茗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就知道你是框我的,你果然还是更喜欢楚泽。”
余依茗气他刚刚的事,故意不说话,霍启心一横直接将她拽进怀里。
“我不管,我没答应你哪儿也不许去。”
见他难得在她面前强硬,余依茗终于绷不住笑了。
“笑什么?不准笑。”
余依茗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赶紧去办完最后一件事怎么回来找你呢?”
“什么最后一件事?”
霍启被她搞糊涂了。
“我虽然不再是贤王府的人了,不过我还要为殿下办最后一件事,等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我就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霍启听了,心里甜的跟灌了蜜似的,自无不可。
“好,这次不是耍我了吧…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一块去,还有…”
听着他不放心的絮絮叨叨,余依茗却感动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
“对了,你刚刚说我跟殿下怎么了?”她可没错过他刚刚吼得那句话,心里有些明白了他们之间多年的误会。
霍启心虚地转头,看看远处的树看看天上的星,哇,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
余依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所以你就这样耽误了我们两这么多年啊?”
她下手可没留力,打的霍启眼冒金星,还要忍着疼跟她百般道歉。
“我错了,日后加倍给你补回来好吧!”
“行啊,为表诚意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好好好,你尽管说。”霍启就差指天发誓了。
“第一:不准限制我的自由。”她自在惯了,定没办法如寻常女子一样相夫教子。
“没问题。”
“第二:不准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嗯…”霍启觑了她一眼,挠了挠下巴:“那也得看是什么事。”
余依茗瞪眼,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好啊你,现在就敢反驳我了?”
霍启赶忙求饶,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中,带着点不可言说的窃笑小声说道:“你看,我今年都二十二了,这些年我等你等得可苦了,我娘逼我逼得紧,咱们赶紧生个孩子也好交差不是吗?”
余依茗面颊微红,她再不拘小节对这种事也难免有些羞涩,一把撞开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事…随缘呗!”
看着她发红的耳根,霍启忍不住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权当收点利息。
“你要死啊!”余依茗有些恼羞成怒了,毕竟还没成亲了,她还没开放到这种地步。
霍启得了便宜自然得买个乖。
“那还有第三个条件吗?”
带脸上余热稍退,余依茗正色道:“第三个条件,不论何时何地,对着何人,都不准你对殿下不敬,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你怎么还那么维护他?不是都离开贤王府了吗?”
“我是认真的霍启。”余依茗一脸郑重,没有半点容得玩笑的样子。
“我不能容忍殿下受到任何伤害和屈辱,特别是我身边的人,即便你做不到忠她顺她,我也希望你能敬她。”
霍启笑了笑,将她拥进怀里,似承诺般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