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湖与施展雄两个人,看见石晃与他的对手一味的蛮打,听到陈合八的喝喊,也无半点退意,反而有勇进杀贼之意。一边急进猛打,一边大声的喊:
“石晃大哥,你先走,我们两人在后。”
喊声刚落,幸无伤的箭也到了石晃的对手身前,可两个人剧斗不分,幸无伤一箭射来,虽是有防,可是石晃的棒形锤锥当头就砸,只得举刀近身格挡,躲无可躲间,斜肩就受幸无伤一箭头,箭头自肩入骨,一声闷哼,退一步,半跪在地,刀插在地上,一双眼睛,直视着石晃,如期待着石晃再一次的向他进攻,对幸无伤深及骨髓的一箭,浑然不知一般无视,石晃见对手的英勇之期战之气势,心有叹服,对视一瞬,高声问道:
“愿记你的名字,有生之年,好对你讲诉辽国有你这样的一个勇士,以慰我之自负。”
“没有大名,草原人命贱,也用不着大名,只有一个混号,狼毒草!”
身受一箭,声若洪钟,没有半点的怯意,更期着石晃在问过名字之后,再一次向他发动进攻,石晃铁棒锤往斜肩里一插,双手一抱拳,转身就走。
幸无伤一箭中敌,可是听两个人的对话,却是呆立着不动,痴木的看着两个人,辽国人悍勇凶残,这是他自小的认知,可眼前被他射中一箭的人,不止是凶悍无畏,更有一种威武不屈之势,幸无伤没有去过幽云十六州历练,在他的经验与认知里,只有太原城,太原城里自家遭受官府与辽国的构结的毒害,对这个朝庭与国家,从来说没有一种认同,只是怀德于十二都指挥的后人们,从太原府里把自己的父亲救出来,对于他来说,这就有了一种无可复加的恩德,他只为此来,不为其他,可眼下,虽是仇恨辽国人,可这个辽国人的威然不惧,还是让他震撼,特别是他这还是第一次射人,手中箭还搭在弦上,可心中已经没有了射意,一扭身,跟着石晃,向着暗街处退去。
石晃与狼毒草的对话,每一个打斗的人都听到,他一退出战卷,两团燃烧的火球,光焰也象是暗了一些。
曹相成与仇青,得到四个箭手的支援,攀道青的进攻也明显的迟缓下来,不敢再近身与两个人缠斗,借这机会,飘身就退,站在四个箭手身边。颜湖与施展雄那边,见石晃一退,虚浮一式,也退出战圈跟着石晃就走,两个人也不追击,只是去扶狼毒草。
攀道青不追,其他的人也就不追击,在两个火球的余光下,看着屋顶与街道上的人退去。萧游象此时,才从一处黑暗里走出:
“攀叔,刚才一战,你试出他们的战力有多强吗?”
“回公子,刚才一战,其实他们已经输了,可他们的力量,却是未出全力与我们一战,而我们也未出全力,若我们知道只有这一方面的出攻,我们出全力击杀,此战,我们必收其功,最少也除去我们不少的顾虑,我们过于小心了。”
萧游象在前,众人在后,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你们两人快去医治,这就撤回临潢,我也要有人回去,就你们两人去吧!带信回去,把我九狼八部的人来,我来这中原腹地也有二月余,寸功未立,却是伤了你们两人,心中也为你两人不能再这一次行动里立功难过,我也只能从我的府里,鼓励你们,一切,依着家父在时的规矩,伤者有抚,死者有养。
今,你们跟了我,我也只是学着做事,若是有失,尽可提意。”
这是萧游象领人出来,第一次在部众前说话,平时,有事只与青烟二狼商议,令也多由二人下达,这一番话,没有一点的居高而下,而没有先问伤者,而是问攀道青战事,众人都知,这是他萧家的传统,到了萧游象这里,依旧还是那种方式,问事在于立威,同时也是公事在前,私情在后,各自不语,就是狼毒草,也只是低声回:
“听令。”
萧游象率众进了客栈大堂,没有让众人去休息,只是让两下伤者下去,接着就开始议事:
“我们在太原一败,接着就是开封城大理寺再败,今又被打上门来,是我自己无能,还是对方太强大?到现在,是什么人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我不是在责问你们,我们干的本就是身在重围里的事,一切在暗中进行,可是临潢城把最好的你们给了我,我却是领着你们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不自己无法释怀,这才聚齐你们来商议,接下来,我们还能如何做?”
萧游象的话,在一个不太大的中堂里响起,形如高山落石,在众人的心中,只有青烟二狼,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件事,就是保护萧游象,两个人本来就是承天太后的影子护卫,就是在王宫里,也没有谁能见到两个人的影子,总是藏在暗处,若不是这一次萧游象的中原之行,两个人可能就永远的隐身在大漠荒烟里。
青烟二狼是当时中原人给他两的一个恶称,两个人一直是柴世宗的护卫,柴世宗故,少主宗训继位,太后不敢信当年世宗身边的护卫,接着就是太祖登基,青烟二狼便流落太原,也就与太祖对立,中原江湖也就称二人为二狼,后太原城破,两人便逃入漠北,入了临潢府,这才得青烟二狼的全称。青烟二狼在中原时,就是一流的高手,这二十年过去,功力更是精进。离开中原时,并无太大的国仇家恨,这次再回故土,也只是感承天太后恩义,才护卫她这个亲侄子回来。
承天太后一心想让韩德让回到自己身边,把北院大王之职复归萧家萧游象之手,才让萧游象亲临险地,立不世之功,也好安众人之口,这才让身边强将精兵尽出,以佐萧游象成功,可是萧游象一入中原,事事不利,太原府谋乱都快要成功,不想到,杀出一伙人,在闹太原府衙,坏了他的好事,也还不明白,只是为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幸操,只当幸操是闹太原府的一个小枝节。
长时间的沉默,没有一个人敢接萧游象的话,一个大堂,安静的让第一丝阳光照进屋中。
“众位也知,我此次中原之行,太后希望我立不世之功,可到这时,竟然是坏事折将,众位若是就这样跟我归去,还有何颜面见人?”
这两句话,倒是真诚之言,不止是说出萧游象自己的身世与处境,更是说出众人此时归不得的难堪。
“公子眼下心急,可还有另一急事,我们此时应当离开这里了,若再拖延些时候,开封府大理寺发兵过来,城防司一动,我们想走,怕是难事。”
古远清不去理会萧游象急切的心情,只是说出眼前可能的麻烦。萧游象无奈:
“两位叔叔安排撤离吧!我就先走一步,我们也就先分开一段时间,等大家都想好了,安顿下来,再商议以后的行动。”
萧游象的痛若,柳青城几人也在同情同感着。石晃众人一回去,全都是垂头丧气着,自己几个人,虽算不上是全力而为,可也算得上是大举进攻一次,可结果却是众人意想不到,对方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一无所知,还连接着萧游象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今夜,我们就算是全部的人去了,也不一定就进得了店门?”
仇青一句话,说在前去的几个人心中。
“若不是幸无伤的及时出手,我们几个人未必就能轻松回来,”
施展雄看着幸无伤,眼睛里赞许之意,没有半点的遮拦。
沉默与萧游象的一样,想要回家求助,可到现在还未真遇上困难,就算是遇上了困难,也不能就这样跑回家去,或者就向家中求援,更何况,那边还有两个未曾动过手的姑娘,若是排开两个姑娘就下了决定,回到家中,更是每一个人都无法交待,而那边,更还有一个重伤未痊愈的幸操。
正在各自苦闷时,杜清波急急跑来:
“师父,师父,钱公子那边出大事了。说是桃花渡里私藏着兵器,公子正与禁军们前去搜查,徐姐姐与战姐姐望众位帮她们想办法。”
“什么姐姐,姐姐,好好说话,那里又多两个姐姐出来。”
柳青城明知杜清波说的是徐元霞与战长琴,可杜清波一边称自己是师父,一边又叫徐元霞姐姐,这不就乱了辈份,是徐元霞自愿吃亏,还是自己占了她两人的便宜?可刘少合与郭成章却想杜清波这样去叫,可是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钱戈挥的事,本就与众人无关,只是徐元霞战长琴与他有关际,更何况,钱戈挥那私藏兵器,事关重大,若真有其事,想要帮忙,那可是天大的难事,不要说自己几个人不敢私自帮忙,就算是家中长辈,也未必就敢出头,一事间,没有一个人回杜清波的话,只听杜清波在那里喃喃:
“是两个姐姐叫我这样叫她两姐姐,我这······我这一时急了,在才在师父面前叫出来。”
柳青城不再理会杜清波,只是低头沉思,众人也没有办法,一时间,安静变成了一种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