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忆抬眼,看着何天泽走去了厨房,才转身把头搁置在韩伟诚肩膀上,抱着韩伟诚的胳膊继续看两位爸爸下棋。
韩伟诚落下一棋,伸手宠溺地摸摸韩思忆的头,温声问:“小孩子家家的,泽哥哥的事他自有分寸,担心什么?”
韩思忆皱皱鼻子,说道:“爸爸,泽哥哥可怜,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内心对父亲总是存在期待的,你知道吗?他偷偷在查何叔叔的那些女人呢?以前越哥哥在,还能帮他拿个主意,我是女孩子,他藏得紧,什么都不告诉我。”
上官楠严肃道:“思思宝贝,你泽哥哥家里这事,你不能参和,知道不?”那些追杀了上官越八年,那岂单是上官家的内斗?事情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或许当年,阿越真的查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才招来杀身之祸。
可是自家那个笨儿子,什么都不肯说,真是头倔驴。
韩思忆抖抖肩膀,呵呵笑笑,说道:“上官叔叔,我想参与也参与不进去啊?他们都是把我屏蔽掉的。”语气似无奈、似惆怅、又有点小傲娇。
M国华尼洲某农场,上官越正色坐在书桌前,手上握着马瑞凯收集到的情报,一脸凝重,眼神如刀锋磨石般渐渐犀利。
他摆摆手让马瑞凯和薄超退下,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上的资料,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纸张在燃烧,他的脸孔隐藏在火光中,忽暗忽明。
事情真是棘手,不过,那怕天大的事情,也得等他康复亲自解决。
白佳琪托着一个盘子进来,里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闻到那种熟悉的中药气味,上官越脸色一黑,淡声道:“端走,我不喝了。”都要手术了,还喝个鬼,鬼才喝。
白佳琪置若罔闻,径直走进去,弯腰把药膳端起,轻放在书桌上,恭敬道说道:“尊敬的BOSS大人,明天就要进行手术,这碗药膳有助于今晚的你睡眠,好生休养。你是患者,必须遵医嘱。”
上官越眼角一抽,脸色微沉,厉声道:“佳琪,你越来越放肆了。”
白佳琪低眉弯腰,答道:“BOSS大人,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你虽是我的BOSS,但是我上面还有师傅,我可是在我师傅面前立下军令状的,BOSS生我生,望BOSS大人给我留条生路。”
“你……”有这么严重?上官越竟然无言以对,摆摆手说,“你先下去,等会我再喝。”
白佳琪看了一眼上官越,转身离开书房。上官越他就是这样的人,答应了喝就一定会喝掉,如果他不肯吃,你拿枪逼着他喝,他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上官越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恶心得像吐,诸如此类的东西他喝了七八年。希望这碗,是最后一碗。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回去后在韩思忆的威逼利诱之下,不知道又灌了多少这样的药膳,当然,这是后话。
犹豫10分钟,上官越才憋着气,一口把药药膳的汤汁灌了下去,用力把碗和药渣往地上一扔。
扔掉碗,就好像狠狠告别了这8年憋屈的生活一样。
晚9点,梦园的晚餐也终于落下帷幕。何天泽和杨梦倾送上官楠夫妇和韩伟诚一家三口到停车坪。
裴兰英抱抱杨梦倾,然后放开,说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看看能不能从医院挖出一点内幕。”
杨梦倾双手随意交叉握着,故作轻松,微笑着道:“能查到什么,约克医生也不让你们进去,一进去治疗室,打了针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关就是三天。”
慕丽萱拍拍杨梦倾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灰心,总会找到办法的。”
何天泽放在两侧的拳头紧握,那间星空医院,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域,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查不出丁点纰漏。
那怕有众多疑虑和担忧,也不能不把母亲送过去,还记得某一年某月某日,是母亲的治疗日子,母亲为了博一回那个男人的心,铁了心不去医治。
就是那一次,母亲先是浑身抽筋,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身体以肉眼的速度冻成了紫色,上官越冲进来,二话不说用棉被把人卷成一团,飞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而他,早就吓得浑身僵硬,反应不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那一次,杨梦倾在医院关了一个月,他想冲去把医院炸了,可是上官越派人把他给软禁了。
这一个月,母亲生死未卜,他却天天看到那个渣爹荣登娱乐版头条,和千姿百态的小明星厮混。
那怕母亲以命威胁,那个男人也不回头看她一眼,当初二人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绝情。
韩思忆感受到何天泽满腔的怒火,伸手握了握何天泽握拳的大手,给于他安慰。
何天泽感受到女孩手掌的温度,心绪才慢慢平复。
回去的车上,韩思忆偎依在慕丽萱的怀里,呢喃道:“要是越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帮到泽哥哥的。”
慕丽萱揽着宝贝女儿的腰肢,轻声安慰:“嗯!你越哥哥是聪明,有些账等他回来,也该好好清算了。”
韩伟诚轻抿着嘴唇,默默地开着车。有些事情,他们男人承担就好,不需要说出了让女人忧心。
比如说上官越,现在不知道多少波人想要他的命,上官家的,上官楠的宿敌,还有一些未知的宿敌。
真不知道,上官越他手上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逼着那么多人对他狠下杀手。无论是当初在非洲,还是前几天在加国,对思思动手,不就是为了逼上官越露面。
杨梦倾突如其来的怪病,来得莫名其妙,然后是何守北婚内出轨,风流多情处处留种,薄情寡义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还有阿越,他们一向把上官越隐藏保护得很好,12岁怎么就突然被上官家老头子发现了,硬被逼改回了上官姓。
到了18岁那年,上官越又突然飞来横祸,上官越和思思都差点丢了性命。那怕上官越生还的希望不大,那些人还不肯放过,继续追杀了八年。
这盘棋,棋局开始于什么时候?谁又在操纵着整个棋局,至今还是迷一团。
后排的韩思忆,一心想着上官越和何天泽的事情,慢慢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