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蓉带着沐贵妃走进去,一进去就表现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服侍的人呢?”
几个小太监匆匆地跑了过来,“太后娘娘!”
“为何不在里面服侍着,你们在外面干什么?”高蓉佯装生气。
“这……”两个小太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直支支吾吾。
“哀家在这里,你们还要扯谎吗?说!”高蓉怒吼。
“是,回太后。是魏王爷不准我们进去的,他把我们几人给赶了出去。他说他有话单独和陛下说,不准我们留在里面服侍,于是把我们赶了出来。”
“那里面岂非没人服侍了?”高蓉眉毛一拧。
“也不是……还,还有素心姐姐。”小太监说完,沐贵妃便眉心一跳,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赶上了不该看的事情了,这样明晃晃的,自己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蓉沉住气,“带哀家进去。”
小太监连忙把门打开,刚刚屋内已经被通过风,吹过一阵了,所以那股子味道现在已经淡了,又被一些人换了花和熏香,更是掩盖了一开始那股让人头昏脑涨的香味。
走进去几步,高太后便顿住了脚,仿佛很生气的样子,没有再往前。沐贵妃不解,她虽然想得出是发生了事情,但具体是不知道的,她疑惑高蓉怎么突然不走了,便往旁边歪了一下,然后看向前面。这一看,可把她吓得叫出了声,“呀!”
她这会子才算是明白这魏王爷到底如何了,她再抬头看高太后的脸色,高蓉一脸的心痛和不敢置信,铁青着脸,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虽然是这样,但沐贵妃在心里可清楚得很,这件事和高太后可脱不了关系。
可她却不会笨到来拆高太后的台,她知道今日她也是被人当了靶子,但无奈对方是太后,她也无可奈何,索性把这靶子的角色进行到底。
于是她捂住嘴,叫着,“这,这是怎么了,太后娘娘,臣妾,臣妾……”
高蓉看了一眼她,很满意她的表现,然后对小太监说,“把那贱婢给我叫起来。”
小太监朝着素心走过去,素心根本就没有晕,她和太后一样,进到屋子前都是吃了解药的。没错,一开始的熏香有毒,会让人神志不清,但是她们这些人是服了解药的,所以自己一直是醒着的。她也知道太后她们进来了,但她为了演下去,便也装作和齐北桓一样,睡着的。
小太监走了过去,搡了她两下,她便悠悠地“转醒”,然后睁开眼睛看到了太后和沐贵妃,又看到手放在自己身上的齐北桓,便“惊慌”地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恕罪!”
齐北桓也慢慢地恢复了意识,但头依然有些疼,像针在扎一样,他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番劫难一般,十分地难受。等他完全看清楚自己的状况时,他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是冷笑着,这高蓉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啊!
高蓉看到齐北桓也醒了,便对人说,“把那贱婢拖下去杖毙!”
素心虽是早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仍是惊慌,开口喊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还不想死啊。”这一刻的害怕,素心可不是装的。在死之前,人的求生欲望真的很重。
见高蓉拿眼神警告自己,素心害怕了,竟是痛哭流涕,又看着身边的齐北桓,喊道,“王爷救我,奴婢不想死。”齐北桓懒得多看她一眼,他自己本就是被高蓉陷害,虽然他知道这宫女肯定也是无奈,但,他还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更何况,这女官漂亮是漂亮,但根本连尚初萤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齐北桓还可没有到如此饥不择食的地步。
他冷笑着看着高蓉,高蓉厉声喝着,“拖下去!”素心便被两个太监架了下去,然后高蓉又问着,“去请魏王妃的人回来了么?”
齐北桓也心里一紧,刚刚便没有看到尚初萤的身影,他既是放了一些心,又是担心。他虽然和刚刚那女官没有什么,但他也不想被尚初萤误会,或是看到这样污秽的场面,所以一开始尚初萤不在,他倒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看到尚初萤不在,又担心尚初萤被高蓉带到了什么地方,一下子又有些担心尚初萤。
不一会儿尚初萤抚着额头被人搀扶进来,高蓉看到尚初萤进来了,便点点头。而尚初萤则是看着几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儿的气氛,内心那股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齐北桓看到尚初萤没事,倒也安心下来。他想,高蓉始终是顾忌着燕国,不敢乱动尚初萤的。所以这下子他倒也没什么顾忌,等着高蓉来给他“定罪”。
高蓉看着尚初萤说,“魏王妃来的正好,你便也一起问问,魏王爷为何要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尚初萤不解,高蓉便又看着齐北桓,刚刚齐北桓一直被晾着,没人理他,一直都在素心那边了,这会子,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始。
“大胆魏王,竟敢在皇帝的寝宫侵犯女官,秽乱宫闱,你该当何罪?”高蓉话一出,齐北桓眼皮都没抬一下,尚初萤却是捏了一把汗。她当然相信齐北桓没有做这样的事,但既然高蓉敢这么说,就证明她是有备而来了。
今晚的勤政殿十分地热闹,因为渐渐地,皇后和各位皇子也被请来了。几人站在一起,看着高蓉和齐北桓的争锋对决。
齐封是个不怕事的,他了解到事情后,还笑着拍了拍齐北桓,“哈哈,十四叔,你可真行!”
所有人都很紧张,偏偏齐封来了这么一句,当真是让这气氛更是跌倒了低谷。沐贵妃把齐封拉过去,骂道,“少说些,还不快过来。”齐封挠挠头,不明白又怎么了。
而齐北桓更是没打算理他,这齐封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何曾恭恭敬敬地叫过自己一声十四叔,就是在这时候,取笑别人时,才舍得送出那么几个称呼。
“魏王,既然人也到到齐了,那你且说说,你为何要在假借探望皇上之名,却行这龌龊之事?你有损天家威严,还藐视皇权,你该当何罪?”高蓉越说越大声,仿佛声音一大,她便占了上风。
齐北桓背着手,“本王无话可说,无中生有之事,何来认罪一说。”
高蓉冷哼,“事实摆在眼前,魏王还要抵赖吗?”
齐北桓面不改色,“倒不知太后说的是什么事实,本王又抵赖了什么?”
高蓉说,“哀家和沐贵妃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和素心那贱人搂在一起,行那不轨之事,难道这话还需要再说一遍吗?你在皇帝的眼前,与皇帝的贴身女官私通,到现在还想抵赖,我到要问问魏王你,把先帝的教导都吃到肚子里去了吗?”
齐北桓没有说话,若高蓉只是说他还好,可是这下连先帝都给扯上了,他非常生气,手都有一些抖,但是他得克制怒意。
“哦?太后娘娘说这话也不怕父皇半夜来找您吗?竟如此陷害他的儿子?他驾崩前可是托您好好照顾我们的,太后把我们照顾的可真是好呢,还给本王照顾了一个贴身女官。太后字字诛心,让本王说没做过也不行,做过也不行。”
“你,你一天胡说什么,我告诉你,魏王,今天的事情,我必然要给皇帝一个交代,给先皇一个交代,给这天下一个交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是趁早认了罪吧!”高蓉眼神闪躲,在齐北桓提起先皇之时,她为何竟然有些心虚呢?
“本王有没有胡说,太后娘娘不是很清楚么?我进到这屋子里,都是太后娘娘让我进来陪一陪我这好皇兄的。随后便是娘娘用那香料将我给迷晕,醒来之后,那什么皇上的女官便倒在我身上,衣服凌乱一些便是行了苟且之事?太后红口白牙把这件事情当真描摹得够厉害呀!”
“大胆魏王,你这是在质疑哀家的话吗?你自己犯的错,把这些罪责怪到哀家身上作甚?”高蓉看着生气,实则是被揭穿了的恼羞成怒。
尚初萤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是什么事,她本身就相信齐北桓,这下齐北桓把整件事都给说了出来,她更是确信,齐北桓和她都被高蓉给耍了。高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等不及要将他们迫害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