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锄头?
梁梦河买了画,继续打量这个摊位。
梁梦河敲了两下这铁,又看了看着色泽,好像是好钢煅的?
再打量了摊位上仅存的那把刀,装饰不错,梁梦河想到。
“能让我拿出来看看吗?”梁梦河对周延澄说道。
“你看吧。”咸木在一旁回答道。
梁梦河见周延澄没有异议,便一把将这刀拔出来了。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这把刀立即显出它惊人的亮度,光亮被反射到梁梦河眼中,令他的眼睛也挣不来了。
吴飞正在这集市走着,仿佛心有所感,在梁梦河拔出这刀一刹那,吴飞望了过去。
是刀?吴飞心里问道。然后止不住好奇,往那边走了过去。
梁梦河把反射面移向其他地方,这下先声夺人,梁梦河便本能的感觉这刀不凡。
仔细看这刀,只见刀上纹样若隐若现,似羽毛又像是冰裂纹,再看下去又有层次分明的波浪纹在刀上。梁梦河就这样盯着这刀很久,连旁边一同在看的吴飞也没发现。
吴飞是见过很多刀的人了,看着刀的模样,就知道是百炼精钢所煅,说不定是以前官造的精品。
“你这刀我要了。姑娘,多少钱都行。”吴飞先开口了,吴飞的神识还沉迷在刀上,根本没注意到周延澄。
梁梦河听到有人出声,这才反应过来,朝声音来处抬头望去。
只见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青年小伙子,梁梦河笑着说:“小伙子,我先来的,要买也的我先买。”
梁梦河也意识到了这刀的宝贵,看这形制,应是倭刀,在东南那块儿,这样一把好的倭刀,至少要卖百两银子。
“前辈,这刀我有必拿之心,还请让给我。”吴飞说道。他意识到了,就像一见钟情一般,吴飞觉得如果和这把刀失之交臂,他将悔恨终身。
青年人的神色表现在脸上,而梁梦河却不动声色,如果露出了自己的神色,做生意可是要经常吃亏的,梁梦河吃过几次小亏,就锻炼出了这个能力,不过他毕竟不是练刀之人,也确实没有这样大的热切之心。
吴飞再不管梁梦河,把自己身上的钱如数拿出,三块足纹官银,所有的碎银子,愣了一瞬间,还捞出了脖子上挂的金锁,一起放了出来。
“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卖吗?”吴飞说道。其余的钱他倒是已经不放在心里了,只是这长命锁,是他一直贴身戴着的。
梁梦河没有出价,算上这把金锁,价值已经超过百两了,梁梦河再看这人的气势、神态,考虑到这么小身上就有这等身家,他就不打算争了。
“卖了。”咸木没什么别的想法,只要能卖出去就好了,之前还担心没人买呢。
“这锁能换回来吗?”吴飞问道,怕咸木担心,还进一步解释道:“你放心,我绝对不反悔,我等会儿就带钱过来,赎这锁。这锁是长辈给的给的,不便弄丢了。”
“嗯,当然可以,带银子过来最好。”咸木点点头。
“这锁四两多,换五十两银子给你如何。”吴飞说道。
咸木无意要当恶商,也不在乎,所以说道:“行。”
“那我回去拿银子,半个时辰就回来,你先等着一下。”
“你放心,我就在这儿等着,太阳下山之前我们都在这儿。”咸木笑道。
吴飞就这样快步走了。
留下来的梁梦河,又问了这些农具的价钱,咸木的回答令梁梦河不太满意,这农具固然是好,但价钱稍微高了,也不好卖。也没买这农具,就这样约定了糖霜的事,抱着东西走了。
一口气赚了百两多的银子,饶得是沈芹叶也从他哥那里见过大钱,但也从未见过赚钱这般轻松的。
其他人呢,像是看到奇迹一般,想必这是足够让她们和身边的人说上几个月了,偏偏咸木和周延澄还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令众人着实不解。
心思不一的人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沈芹叶问道:“咸木,听说这把刀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咸木笑道,“只是不知道这般赚钱罢了。”
咸木确实不知道会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他觉得喊个十多十两银子的价钱就顶天了,书里的千金难求之剑虽然也能信,但也要又公卿王侯买不是?这个破落地方,哪有人会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一把刀。
但这年轻人竟然会出一百多两银子将它买下来,咸木也很惊喜。反观梁梦河,就不会花这么多钱买。
沈芹叶称赞道:“你有这本事,以后就不愁吃喝了,你现在就不愁吃喝了。”
“咸木小弟,你今年多少岁了?”邹二姐问道,她的娘家大哥的大女儿正要到嫁的的年纪了,邹二姐看了咸木这本事,心思猛然间剧烈地动了起来。
“快满十三了。”
“十三了啊,真是个俊伙子。”邹二姐赞道。
有人还想要借钱,只是现在人多,开不了这个口。
吴飞的钱马上送来,临走还买下了那一堆农具,挑了去。周延澄和咸木的东西卖完,但其他人的生意却不如人意,沈芹叶也才卖出去些蔬果,粑饼倒是卖完了,她们明天还会来卖。
只是今日,到了日头西斜的时候,便商量着回去了。
咸木在东西卖完之后,还逛了一圈杂货铺子,买完了他们店里的十几斤蔗糖。
回去的路上,行到山阴处,凉风刺骨,有些人的心思不在了奋力买东西上,她们想借周延澄的关系借点钱出来,今晚咸木家将是热闹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