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往事,只戳人心,忘姬都忍不住流下了泪,身旁的景言却只是红了眼,眼中泪水打湿了眼眶,却没有一滴泪水流落。小塔丽雅呼唤阿娘的声音围绕在耳旁,久久挥之不去,忘姬于心不忍,终是背过了身。
“阿雅,还记得刚刚阿娘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
景缘挖出酒,放置于地,走过去为小塔丽雅擦干了泪水,抱着雅素进了屋,他坐在床边拿出雅素平时都舍不得用的脂粉,为她上妆,末了,他哄着小塔丽雅入睡后,独自抱着酒坛坐在雅素身边,槐花酒本应是入口甘甜,如今他却有一种苦涩。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两人酿的酒,你却留我一人独饮。”景缘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十年前的错过,他本以为会是一辈子,如今再次相遇,他以为是新的曙光,谁曾想却是天人相隔,或许是老天不公,走了半生,好不容易在相遇,却终是曲终人散。
适时,一只小手拿着一方丝帕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他愣了愣抬头,好似看见十年前那为他拭泪的女孩,那方丝帕也像极了十年前那方丝帕,可终是物是人非。
“阿雅,你要忘记你是塔丽雅,从今以后,你是郑国大将军之女景言。”
景缘笑了笑,拭去泪水,牵着小塔丽雅,一步一步走出院落,身后的院落在烈火中焚烧,在烈火中咆哮,院中的一切都翩翩起火,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塔丽雅,多了一个景言。
景缘与妻子陶宛育有一子,名景恒,自景言进府起,景恒就一直来找景言的麻烦。景言换了地儿,有些不适应,景缘这几天一直陪着她,不经意间忽略了陶宛母子。
这日,景恒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到景言的小院,一路下人都让开了路,他们将军府的大少爷,平日里就不是安分的主,如今来了个景言,分了他娘亲的宠爱,自是心有不甘。
“野丫头,你给我出来!”
景恒学着自家爹爹,走着自认为很霸气的步伐,闯入景言的小院,为了景言适应,景缘特意将小院与原来的院落布置的一样,虽是简朴,却让人眼前一亮,只是那本该种有槐树的地方却没有槐树,原院中那颗槐树已有几百年的寿命,很是难找,只能种一棵槐树苗,景言嫌着碍眼便拔了去。
院落中景言正在练剑,并没有像平常小女孩一样穿着儒裙,而是一身男子的装扮:“打架?”
景言看了看景恒和他身后的人,一点也不慌张,看着景恒那小大人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哼!你可知你有错!”景恒也不回话,只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下,他有些慌,景言虽比他小上几岁,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他。
“安乐堂是上京最好的医堂。”景言翻了个白眼,继续练自己的剑,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景恒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有些气脑,径直伸手去抓景言,景言看着时机,绊了景恒一脚,景恒摔了个狗啃泥,众家仆就想扶起景恒,景言却以为他们要伤害她,拿起弓箭就是一箭,箭矢虽是木箭,却还是会让人吃痛,一名家仆被射中膝盖摔了一跤,家仆慌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