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感觉到了郑心怡的异样,陆少南本就皱成了疙瘩的眉又皱的深了几分。
他微微眯起眼睛,“郑心怡,友情提醒: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陆少南,这里不欢迎你,滚!”郑心怡气的全身都在发抖,指着礼堂的出口方向,满目怒然。
“欢迎不欢迎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阴谋尽数被破坏。”陆少南笑着说完,抬步便走。
郑心怡用力攥紧双手,后牙咬的咯吱咯吱响,“陆少南,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如果真的有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那么,陆少南对她做出的那些过分的事情要怎么算?
当偌大的礼堂里,只剩下了郑心怡一人的时候,她好似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
心下一突,猛地抬头,快速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她拧了拧眉。
“谁?”她尖声问了句,眉目之间全是戒备和惊恐。
难道,乔森的灵魂?!
郑心怡紧抿着唇,攥紧双手,“到底是谁?”
回答她的只有静默,她一颗心非但没有因为这静默而平静下去,反而还越发的忐忑。
有人说,人死后会有魂魄,难道真的是乔森?
不,怎么可能呢?
这件事她做的可说是天衣无缝,就连助理也一同连根拔起!
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魂魄的!
郑心怡抱紧自己,浑身抖的厉害。
想要离开这里,却又怕会有人来,郑心怡紧抿着唇,不得不跑到礼堂外面。
*
胡董将女人拽到了楼梯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为什么还纠缠不休?”
“我没有,锦然,我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肚子!”
胡董目光停在女人的肚子上约有一分钟,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
女人猛然想起胡董之前想要抛弃她时说过的那些话,他说,他们不合适,而且,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该断的时候,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
但是,她现在有了孩子,怎么可能断的干干净净?
“锦然,你就算不认我,你也得认孩子吧?”女人哭的哀凄。
“我们早就分手了,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胡董怒目圆瞪。
这话彻底的将女人心中的怒火给挑了起来,“胡锦然!”
“别跟我大喊大叫的,我最讨厌女人这个样子!”
“胡锦然,这个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女人哭成了泪人,“你不能不认账。”
“我当初没有给你钱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我要是将这个孩子流掉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了!我将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你总不会让我连母亲都做不了吧?”女人咬牙,喝问。
胡董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给你一笔钱,你把孩子生下来,送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狠?”
此刻,她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莫景年说过的那些话。
莫景年说,胡锦然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你为了他,可以一再隐忍,甚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过着这种不见天日,被人戳着后脊梁的日子。
他还说,胡锦然这个人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让她不要这样傻。
他还说,你若是想要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将来,那么,钱是最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你只有有了足够的钱,才能够让孩子出国,可以给孩子提供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便你是一个单亲妈妈,也无所谓。
他还说……
此时此刻,莫景年的那些话就如同唐僧的紧箍咒,在耳边一遍遍的响个不停。
“不是我狠,而是你不自量力!”胡董冷冷的睇着她,“给你的路已经选好了,你以后都不要再试图用孩子来要挟我!”
女人怒极反笑,“胡锦然,你一定会有报应!”
丢了这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她抬步便走。
胡董眯着眼睛凝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过时,留在地上的一个个脚印。
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很是蹊跷,一定是陆少南还有莫景年。
想了想,他手猛地一收,眼底一抹森冷的杀意一闪即逝。
大步向着女人行去,用力推了女人一把。
女人一时间没有站稳,眼见着就要滚下楼梯,却是斜刺里闪出一人,将女人稳稳扶住。
惊变只在须臾之间,女人动了胎气,痛的脸色苍白若纸。
安阳睇着胡董,“胡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已经可以构成故意伤害,或许,更加准确的说,谋杀!”
当这两个令人听之胆寒的话传入耳中时,胡董眼睛微瞠了瞠。
女人按着肚子,疼的全身都在发抖。
安阳赶忙拿出电话叫了救护车,送女人去了医院。
胡董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的雕塑,就那么僵僵的站在那儿。
有“哒哒”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将胡董从飘远纷杂的思绪之中拽了出来。
迎视上陆少南一双冰冷毫无温度的沉眸,胡董呼吸紊乱了一下,随即指着陆少南,“陆少南,你还真的是本事不小。”
“你当年是如何制造的那场车祸,你以为真相会被一直掩埋起来吗?”
这话,陆少南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却在胡董的心头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你胡说八道,什么车祸?”胡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到底是怎样的,总会查清楚。”陆少南嘴角半勾,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胡董思绪纷杂,很认真的想着当年制造的那场车祸。
司机拿了钱,隔了不久也出了事情,而且,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陆少南怎么可能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陆老爷子的本事和能耐可比陆少南要大的多,他都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陆少南又怎么可能在隔了这么久还能够找到什么有力证据?
但是……
胡董的呼吸猛地就沉了下去。
那场车祸,所有人都认为是一场意外,当年陆老爷子痛失爱子,整个人倍受打击,生了一场大病。
陆少南为何会在今天提及当年的那场车祸?
但见胡董眼睛转个不停,陆少南心下冷笑一声。
胡董这种坏事做尽的人,一定会揣测连连,索性就先让他担惊受怕一段时间好了。
陆少南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徒留胡董一人僵站在那儿,目送他渐行渐远。
胡董反复想了想,决定先暂时离开这里。
经过吊唁礼堂的时候,看到郑心怡正脸色苍白的站在礼堂门口,他拧了下眉。
“郑小姐。”
胡董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攀上郑心怡,有了她的帮助,才能够让他美梦成真。
郑心怡眉心紧紧凝在一起,看着胡董的目光完全没有一点儿焦距。
胡董又轻轻唤了一声,郑心怡这才猝然从纷杂惊恐的思绪之中跳脱出来。
“郑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郑心怡冷冷的锁着他的眼睛,“胡董,你知不知道今天,这里在干什么?”
“郑小姐,即便没有我,你跟陆少南的梁子也早就结下了,你以为,就算今天我没有来这里,陆少南就不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胡董觉得郑心怡现在是自己唯一的合作伙伴,所以,便想要提点一下郑心怡,不要再肖想着陆少南。
他现在心里就只有秦臻一人,你再优秀,也无法让他觉得你比秦臻好。
郑心怡心口用力拉扯了一下,“胡董,该怎么做,我很清楚,你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这般拱火。”
“郑小姐当真知道该怎么做吗?”胡董蔑笑一声,“我觉得,郑小姐最应该做的就是暂时先放下对陆少南的仇恨。”
“为什么?”郑心怡不解。
她一开始是凭借着对陆少南的眷恋才一直走到了国际服装舞台之上。可是,当她发现陆少南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自己以前深爱的那个陆少南时,她有过动摇,心痛至极。
后来,他对自己那么的狠,完全不顾及当年的丝毫情分,她终于开始恨他。
恨不能他跟秦臻可以挫骨扬灰,成为永生永世不能转世的孤魂野鬼。
今天,胡董竟然让她先暂时放下对陆少南的恨意,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清楚的看到了郑心怡眸中的疑惑不解,胡董赶忙笑着解释:“恨与爱都会让人失去精准的判断。郑小姐现在才接手HC在江北的业务,这时候,HC那边的人肯定会暗中盯着郑小姐的一举一动。”
他每多说一个字,郑心怡的心便沉一分。
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胡董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继续说着:“所以,郑小姐,先暂时放下对陆少南的恨意,着眼于整个陆氏才是明智之举。”
经过他一番提点,郑心怡恍然明白了胡董的意思。
他让她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不要拘泥于只针对陆少南和秦臻两人上,要就要将陆氏攥在手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郑心怡看着胡董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胡董笑着道:“郑小姐,我是那个可以帮到你的人,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