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青往栖鸾院走了一趟,叮嘱一下红鸾不要害怕,等晚上闹起来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成了。
“大小姐,成了。”
颜梓青回到院子的时候,木砂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是谁?”
颜梓青面不改色地问道。
“咱们院子的洒扫丫鬟,属下没有惊动她,战七已经把东西塞进二小姐的屋子里面了。”木砂说道。
“像往常一样就好了,木砂去守着大门口,春桃随我去祠堂,咱们去向祖先们求求,让我这弟弟好起来。”颜梓青说完,连屋子都没进,又去了祠堂。
颜以昌往常都是天擦黑了就回府了,结果今天的时候,江南的事情有了眉目,祁隆恩解决得不错,传来消息,不日即将回京,皇帝龙颜大悦,留着几位亲近的臣子在皇宫里面喝了酒。
颜以昌就是趁着夜色,带着一身酒气地回了丞相府。
颜以昌的脚还没踏进丞相府颜梓彤就冲了出来,跪在颜以昌的脚边就开始哭:“父亲快救救弟弟吧!他都烧了一下午了,这人都要烧傻了!”
颜以昌的醉意被颜梓彤给吓退了一般,一听是自己最重视的儿子生病了,颜以昌连形象都顾不得了,飞奔着就往福安堂跑去。
福安堂内,柴雅娴一边哭着,一边给颜子奉擦拭着额头退烧。
颜梓青看着柴雅娴的样子,在心地得意地笑了笑,她这母亲倒是装得像,明明颜子奉已经退烧了,柴雅娴还是能哭得这么投入。
“奉儿,这是怎么了?”颜以昌当即慌了神,他本来就子嗣凋零,儿子也就这么一个,颜以昌这辈子的心血就倾注在颜子奉身上了,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相爷,奉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这一下午都在高烧着说胡话,妾身请了十几位大夫都没用,连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可是都摇摇头走了,妾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相爷你要想想办法呀!”
柴雅娴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要是颜梓彤不是早就知道颜子奉的烧退了,现在怕是要陪着柴雅娴一起哭了。
颜子奉的烧在傍晚的时候就退了,现在只是有些虚弱,柴雅娴狠了狠心,又给颜子奉喂了一点假烧的药,这才维持到了颜以昌回府。
“一个大夫都没有办法吗?再去请!”颜以昌摸着颜子奉滚烫的额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着外面的大管家喊道。
柴雅娴伏在颜以昌腿上哭了半晌,一旁的严嬷嬷这才开口说道。
“相爷,恕老奴多嘴,这大少爷的病,到不像是真的病了,好像是中了邪一般。”
“什么?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奉哥儿!”听了严嬷嬷的话,柴雅娴猛的抬起头来,厉声喊叫着。
见颜以昌也重视起来自己的话,严嬷嬷急忙继续说道:“相爷,在西京有老话说,这十三四岁的男孩阳气未足,若是有人拿着他的生辰八字行那些阴损之事,就会高烧不退,甚至烧死都有可能,老奴也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大少爷这么多年都没有病得这么急这么重过,而且请了一下午的大夫都不管用,老奴愚见,咱们或许要请一个大师来看看。”
颜以昌今天在皇宫里面喝了不少的酒,要不是颜梓彤在大门口哭得那一嗓子,他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如今被严嬷嬷刻意地一引导,颜以昌内心竟然信了七八分。
“去,请法师来!”颜以昌急忙吩咐道。
就在大管家刚刚跑出去的时候,门房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跪在福安堂外面“相爷,大夫人,外面,外面祁王来了!”
“什么?”颜以昌猛地站了起来,眼前一阵眩晕:“祁王怎么来了?”
“父亲,想来是祁王得知奉哥儿病了,前来探望吧,女儿去招待就好了。”颜梓彤的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祁王不是在闭门思过吗?”颜以昌小声说了一句,不过颜梓彤还没听到就跑了出去,她觉得,祁焕现在决定是为了自己来的,安慰自己不要担心自己的弟弟。
“王爷来了,快坐下吧,我父亲在忙着弟弟的事情,无暇分身,彤儿陪着王爷可好?”颜梓彤款款地走到祁焕面前行了个礼,又亲自给祁焕倒了茶水。
祁焕挑了挑眼皮,他其实是得了战七的消息,赶来给颜梓青做主的,不过走到丞相府大门口的时候,改了主意,他就坐在这里瞧着,看看颜梓彤母女到底能翻出来多大的浪花。
祁焕是存了英雄救美的小心思的,等颜梓彤母女闹得真的不像话的时候,他再站出来给颜梓青撑腰,到时候小青青一点会爱死自己的。
祁焕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这叫颜梓彤看了,自然是以为对着自己笑的,当即心花怒放起来,又和祁焕说了一些自以为非常有趣的事情。
“府上大少爷的身体没事吧?”祁焕把话题引到了今天的最终目的上。
一听祁焕这么问,颜梓彤的眼圈立即泛红起来,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才说道:“承蒙王爷厚爱,我这弟弟也实在是可怜,明明还在外面求学,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着了人家的道,被人诅咒得高烧不退,我这弟弟可是最聪明的,这要是烧坏了,可怎么好!”
听了颜梓彤的话,祁焕眯了眯眼睛,感情在这里等着他家青儿呢,被人诅咒,这种理由亏得她们想的出来,要是诅咒有用,那还要那些暗杀人做什么?
不过祁焕倒是没有急着戳穿颜梓彤,他家青儿还要陪着她们玩玩,那他就先看好戏好了,反正关禁闭的日子真的好无聊。
“二小姐,法师请来了。”没过一会,大管家和严嬷嬷就领着一个和尚走了进来。
“这寺院不是都在城外吗?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人?”祁焕惊讶地问道。
“施主慎言,贫僧在隔壁张府做法事,惊闻贵府有巫蛊之术,这才匆匆赶来,可不是施主说得那样。”那和尚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