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虚弱到连动一下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终于听见佟医神尊说了一句“好了”,叶小萌立刻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天幕凌宫的密室内,身体上方罩着一颗巨大的蓝色晶石,而此时此刻,蓝色晶石散发着温和的光晕将她整个身体笼罩住,她这才看见天幕灵尊就在不远处打座。
“师父。”
天幕灵尊睁开眼来,看见她醒了这才上前:“可有何处不适?”
叶小萌活动了下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出现了裂缝,无数碎片颤抖着,随着她的动作勉力聚到一起,但只要她动作一大,那些碎片立刻散开,直到她平静下来,碎片才重组成皮肤。
只不过,她倒是没怎么感觉疼痛。
天幕灵尊看到了这一幕,目色沉了下来:“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这块晶石是我从万灵之空取来的,灵力充沛,可以帮助你迅速恢复精元,你在此躺上一段时间,待到不会有破碎重组的迹象再出来。”
“好。”
叶小萌立刻答应了下来,却在此时,腹中传来响动,她顿时不好意思地看着天幕灵尊:“好像是饿了。”
天幕灵尊难得的露出笑脸:“我让凤月来伺候你。”
凤月立刻端来了热乎的饭菜,在从前,叶小萌有仙体护身,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但是她是凡间来的人,总觉得不吃饭会少些什么,所以每天总要吃上一顿,这会儿突然有真实的饥饿感觉了,倒是她来这个世界后的头一遭。
她伸手接碗,手指忽然散开,凤月看着这一幕连忙主动拿起筷子:“上神,你身体虚弱,还是我来服侍你吧。”
于是叶小萌就成了半个残废,一顿饭由凤月喂完。
吃完之后,胃暖融融的,身体也有了些力气。
叶小萌这才想起什么问凤月:“太子的身体好了吗?”
“听说在养伤中,好没好倒不清楚。”
确实,凤月只是天幕凌宫一个小书童,月华宫的消息又岂是她可以打听到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叶小萌便躺在床上消化之前留在脑海里的天幕凌宫公务,也不至于没事情做。
“主人。”脑海里忽然传来小蜜的声音。
叶小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空间,心思一动,她人便已到了空间里,果不其然,有了空间充沛灵力的滋润,她的周身立刻涌上一阵暖意,整个人没入灵泉水,身体立刻暖意融融,舒服到不行。
“我差点忘了这地方了!”
小蜜飞到她面前,发出“咯咯”的笑声:“这段时间,主人就在空间里修炼吧,蓝晶石虽好,却并不是最适合主人的,反倒是这里的东西,都会根据主人的修为变幻属性,这里才是最适合主人的!”
水中躺了会儿,叶小萌立刻感觉到整个身体真的比之前在蓝晶石下恢复得快,很诧异。
“那要是我在这里恢复的话,是不是用不着那么长时间?”
“当然!”小蜜拍打着翅膀道,“这里可是医疗空间,主人刚好伤了身体,在这里躺上十天半个月,身体便能恢复至从前的三成。”
“你开玩笑的吧?”叶小萌一听这话诧异极了,“师父可是说我得耗上个几万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修为水平的!”
小蜜咯咯笑了两声:“空间医疗水平是跟主人的修为有关的,但是主人只是身体受到重创施展不出修为,并非修为尽失,所以空间的修为是不会失去的,只是因为主人现在身体微弱,所以空间的医疗水平会自动调整到适合主人的状态,等到主人身体便好,空间医疗水平也会变高!”
叶小萌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我和这里相辅相成,只要我身体恢复,空间医疗水平便会提升,然后我就可以恢复得更快,而我恢复快了,医疗水平也会翻倍,是这么理解吗?”
“就是这个意思!”小蜜拍打着翅膀,“主人可以在灵泉水中进修,用果子充当食欲,用药材来养身体,全方位调养,十天半个月恢复到以前的三成是极有可能的,只不过主人是上神修为,想要真正恢复到从前的水平,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那也总比上万年好!”
一晃眼,三天时间过去,叶小萌的身体已经行动无虞了。
她听到外头凤月的声音,这才忙从空间出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形从外面进来。
“太子?你怎么来了?”叶小萌一惊,坐起身来。
几天未见,他的状态竟比那日换血时还要差,脸色惨白,双眼充血,虽是规整的模样,却跟他平日清冷高贵的形象相去千里,怎么看都是一副形如枯槁。
帝无痕的视线锁在她身上,直至凤月离去,他这才走上前去。
他的步伐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耗费巨大心力。
直至在叶小萌跟前站定,他才开了口,声音透着嘶哑:“你还好吗?”
叶小萌猜测他大约是因为知晓了换血的事情才会这样,立刻伸出手来晃荡了下:“我很好的,没什么损失,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之前几次救过我性命,而且伤势还是因为我,所以我救你是应该的!”
“应该吗?”帝无痕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却是极荒凉的笑,“所以,为了这份应该,你连命都不要了?”
“不会啊,佟医神尊和师父能护住我的心脉,而且师父也用了这个帮我修复精元,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恢复的!”
她脸上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任何伤心难过,就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可奇怪的是,帝无痕好像被这句话重创,居然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他低垂下眼眸,没有再靠近叶小萌,许久才拿出什么东西递给她:“把这个带上。”
叶小萌抬眼看去,是一块龙形玉佩,上面的龙纹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竟隐隐有些熟悉,就好像从哪里见过,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只盯着上头与众不同的气息道:“这东西很贵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