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连廷的脚步已经没有刚刚进墨阁的急匆匆了,似乎是在四处看着什么,凌祁萱暗暗惊奇,看来这东西君连廷还真是看中,现在还不放心!
似乎是觉得真的没有人了,君连廷走向东边的书架,那里放的全都是这个大陆上的地史,里面讲了各地各个年代的风土人情,基本上都是一些野史之类的东西。
只见君连廷轻轻地抽掉最下面两层的五本书之后,轰隆隆一声,东边的书架开始转动,不一会里面显示出一条甬道,凌祁萱眸光微闪,原来这里竟然是有一个暗道。
君连廷走进之后,那书架自动的回到原位,慢慢的,就在快要恢复原样的时候,凌祁萱一个闪身,挤了进去,脚步落地的声音刚好了书架关闭的声音重合,倒是没有让君连廷发现什么,再加上君连廷心有焦急,自然是没有注意到。
等到君连廷走的够远,凌祁萱才慢慢地跟上。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君连廷走到了地方,来到的是一件华丽的房间,里面轻纱曼舞,色彩交织,很是梦幻,在正中央是一张雕花大床周围开满了兰花。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雕花大床上放的是一副石棺,密和的严严实实,不知里面是谁。
进去之后,君连廷走又看了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什么都在,都没有变。
凌祁萱隐在轻纱的后面,君连廷只有一些养身的功夫,因此对于后面的凌祁萱基本上是没有所觉的。
慢慢走上前,君连廷摸了一下石棺,缓缓一笑,很是柔情,凌祁萱暗暗惊奇,不知道里面是谁,竟然让一国的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
“兰儿,你还在吧?”君连廷慢慢靠近石棺,坐在了雕花大床的边沿,柔柔的说道,“你肯定会奇怪我为什么今天来看你……”君连廷一顿,忽然又不说了。
气氛变得有些悲凉:“兰儿,我可以看看你么?不不,还是不要了,你肯定会怪我的……”君连廷伸出去的手忽然向后缩去,似是很害怕见到棺中的女子。
“算了,我现在已经是没有脸面再见你了,阿璃现在都不理我了,他是恨我的,你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他!”
君连廷似是要哭泣,突然起身,走到后面,从墙上拿下了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女子,眉眼柔弱,满目风情,凌祁萱一惊,这个人很是熟悉,这不就是君墨璃的母妃,莫心兰么?
只是和那天晚上凌祁萱见到的不一样的是,画里面的女子乃是一头黑发,而那天凌祁萱见到女子乃是一头白发,根据君连廷刚刚所述,兰儿应该就是莫心兰,阿璃必定是君墨璃,看来君连廷一直没有忘记莫心兰,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个君王,竟然是将所有的爱意全都给了一个女子,想起刚刚墨阁出事的时候,君连廷眼里的焦急,和对丽贵妃的冷声,看来这君连廷还真是长情之人。
可是,若是那次凌祁萱见到的是莫心兰,那么这个石棺中又是谁?或者又是什么?君墨璃定然不会搞错,按这个样子,君连廷一直没有打开石棺,心中是对莫心兰心有愧疚才不敢去看,也就是说,里面的人早就被掉包了,或许君连廷还不知道。
也是,君墨璃一直是痛恨君连廷,怎么可能将莫心兰被带走的消息告诉君连廷,或者是让他知道呢?
“兰儿,真好,还有你的一幅画,当年的一场大火,将你所有的东西都烧尽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还好,还有一副画,这样我还能看看你……”君连廷呐呐自语。
凌祁萱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据君墨璃所说,当年确实是有一场大火,不过是将当年的瑜妃和五皇子烧了,关莫心兰什么事?想起君墨璃所说当年的瑜妃对莫心兰心有怨恨,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也渐渐的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那场大火非常的猛烈,当年瑜妃所住的寝宫和莫心兰的寝宫很近,由此烧到了也是说不定,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人故意的,还是真的火势太猛,很难控制!
“唉……”君连廷忽又叹了一口气,“兰儿,你还是这么的漂亮,可我都已经老了……”
君连廷絮絮叨叨,诉说着对莫心兰的思念,在这个密室里面很是诡异,就算是凌祁萱这么胆大的人也不禁有些不舒服。
“兰儿,你现在一定很想念我们的孩子吧?他……”君连廷一顿,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说君墨璃好还是不好,“我对不起他……兰儿,你也应该知道,当今皇后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我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一个孩子的父亲,竟然是连保护孩子的能力都没有,我真是没用!”君连廷似乎是在唾弃自己。
凌祁萱倒是惊讶,原来君连廷并不是不喜欢君墨璃,可是为什么从小便把他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不闻不问呢?
“我没办法,自从知道,你是被人所害,我便****提着心,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死在恶人的手中,便故意对他不管不问,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宠爱而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他一出生,别人都说他是不想之人,我只能忍痛附和,把他送到了灵源寺,只是哪里想得到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这些年一直将养着,也没见什么好转,我心里担心,却是没有办法,只能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暗地里给他保护!”
凌祁萱一惊,原来是这样,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嘲弄,君连廷对君墨璃可以说有爱,可是她知道,君墨璃需要的不是这样的爱,他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关心,而不是这些看不见的,就算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君墨璃这些年受到的痛苦,难道都是白费的么?
“兰儿,你要相信我,我会把一切都给阿璃准备好,我要让他来主宰整个苍君国,看看到时候谁还能欺负他?那个时候,阿璃定会原谅我的……”君连廷说着说着声音慢慢的变低,似是在欣喜,又似是在啜泣。
“呵呵……”
一声轻笑声打断了君连廷的话语,猛然间转头,看向薄纱后面的一个身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