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姑娘,忙了一晚上了,要不要歇一会?”李仲伯看向了陌小云问道。
“不了,还是救人要紧。”陌小云摇了摇头,看向了正在煎药的药童,问道,“周正,还有多少药材了。”
“药材剩的不太多了……”周正将所需药材的剩余,告知了陌小云。
陌小云瞧着周围的病患,忧思甚重,若是再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仅药材匮乏,也难以彻底根治。
“方园,医书查的如何?”陌小云进了屋,问着正在查阅医书的药童方园。
“还没有查到。”方园面露愧疚之情。
“继续查。”陌小云点了点头,离开了屋内。
继续忙碌着,萧文天偶尔送人来,见到陌小云忙碌的身影,很是心疼。
萧文天拿着刚买来油纸包的糕点,走了过去,“小云,先歇一下吧,吃点东西。”
陌小云闻言,抬眸看向了萧文天释然一笑,接过了他递来的糕点,“我没事,还不饿,这个留着一会吃,你也辛苦了。”
“你要记得吃,先不多说了,我要走了。”萧文天见官差离开了医馆,正在门口等着他,和陌小云仓促的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忙碌了一天,是夜,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陌小云独自一人坐在了书房的案桌前,翻查着医书。
陌小云看着看着,就闻到一股香气传来,深嗅了嗅,她摸了摸肚子,之前没觉得饿,现在闻到香味,倒是觉得饿了。
“小云。”萧文天端着羹盏走了进来,将一碗菜粥搁置到了她的面前,“饿了吧,吃点粥,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陌小云看着面前的粥,食欲大开,看着一旁厚厚的医书,今晚怕是要通宵了。
“你吃,我帮你看。”萧文天拿着医书坐在了一旁翻看着。
陌小云吃过一碗粥后,便继续看着医书。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萧文天与陌小云足足看了一夜的医书。
陌小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天都亮了。”
萧文天看向了窗外,天刚破晓,“小云,你睡一小会,不然今天会撑不住。”
陌小云觉得萧文天的话,不无道理,便道,“我睡一个时辰,到时你叫我。”
“好。”萧文天淡笑着点头。
陌小云顺势趴在了案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萧文天见她就这么睡下,将医书搁置到了一旁,起身将她抱了起来,送回了卧房。
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了榻上,拉过了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掖了掖被角,便回了书房,继续翻看着医书。
熟睡中的陌小云,睡得并不安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的陌小云猛然惊醒,“不……”
陌小云坐了起来,额头沁出了薄汗,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的卧房,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
陌小云披了狐裘就去了书房,萧文天见陌小云起来了,便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了,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这里变成了一座死城,只有我一人,你也不见了。”陌小云对于刚才的梦境,仍旧心有余悸。
“没事,那只是梦,这里不会变成死城,我也不会离开你。”萧文天正视着陌小云,目光坚定地说道。
陌小云重重的点了点头,萧文天的话让她出奇的安心。
“可有所获?”陌小云瞧着案桌上的医书,问道。
“还没有。”萧文天摇了摇头。
陌小云轻叹了一声,“罢了,我先去医馆看看。”
“我送你去。”萧文天连忙起身,拿了一把油伞,撑在了他与陌小云中间。
寒风凛冽,夹杂着清雪飘飘。
二人很快就到了医馆。
药童见到陌小云来了,都纷纷和她问着好。
“陌姑娘。”
“陌姑娘。”
……
陌小云一一点头回礼,她直接去了后堂,查看着病患的病症可有好转。
虽有暂缓病发,但并没有好转。足以见得他们的方子不对。
陌小云尝试着在药里,在加入一味药,但效果甚微。
从疫病爆发,过去了七日,已经有陆续的人,死亡。
陌小云令萧文天以及官府的人,将死的人全都用火烧成灰烬,以免尸骸会加重疫病。
陌小云,李仲伯等人,皆是一筹莫展。
端端七日,陌小云整个人都削瘦了一圈,脸上满是疲惫之态。
陆续的死亡,让很多染了疫病的人,焦灼不安。
陌小云也是费劲了脑筋,若是知道病理可对症下药,可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这种疫病,更是无从下手。
是夜,陌小云站在医馆的院子里仰头望天,若有所思。
萧文天拿了厚厚的狐裘,披在了陌小云的身上,“在想什么?”
陌小云侧目看了看萧文天,“再想有什么法子,可以终止这场瘟疫。”
“后山悬崖边生长着一种草,我再看医书的时候,发现那个药草可以清毒,不知能不能入药。”
“清毒……”陌小云低喃了一句,“明日带我去崖边看看。”
“好,时辰不早了,歇下吧。”萧文天答应了下来。
翌日,陌小云正准备和萧文天前去崖边,一病患突然发了病,浑身抽搐不止。
陌小云连忙过去,想要控制他的发病,然而刚一到他的面前,那男子一口血水,喷到了陌小云的脸上。
陌小云一僵,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查看着那男子的病情,就见他已经断了气。
陌小云坐在了地上,看着断了气的男子,红了眼眶,她又晚了一步。
萧文天将陌小云扶了起来,“小云你没事吧?”
萧文天用衣袖细细的给陌小云擦着面颊上残留的血迹。
“萧文天,又有人死了。”陌小云抓着萧文天的手臂。
萧文天心疼的将陌小云搂在了怀里,“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们去崖边。”陌小云脱离了萧文天的怀抱,在前堂背了一个药筐,拉着他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医馆。
“小云,崖边危险,到那之后你一定要听我的。”一边走着,一边叮嘱道。
“好。”陌小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声。
二人到了崖边后,萧文天让陌小云站的离崖边远一点的地方,他折了一株草药,递给了陌小云,“你看这个东西可能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