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房间内,一个白净的女子在满是凌乱的草席上躺着,她的眉头紧紧的凝结在一起,似乎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这个梦境沐安有朱翠云在看着自己笑,他们两个远远的站在那里,追翠云靠在沐安的怀里,脸上也是笑魇如花。
沐雨薇一身白净的裙子,踏着轻盈的步子向他们两人的身边奔跑而去,耳朵旁略过一阵阵微风,头上的金簪叮铃铃的响,发出欢呼雀跃的声响。
“爹爹,娘亲。”
粉色的衣裙在香气满盈的花园内缓缓起舞,飘飞的模样倒是一个精灵一般。
“我的女儿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谁也比不过。”
朱翠云浓妆艳抹的脸发出和善的笑意,与沐安一副慈祥的面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沐雨薇。
沐雨薇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而内心泛起了点点的算计,这个府内我是唯一的大小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人的存在,嘴角间扯出的笑意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阴魂。
“娘亲……”
两个人四目对视,正当沐雨薇想要撒娇之时,沐安与朱翠云的脸变得满目狰狞,本是慈祥的面容双眼不断的流出了血泪,静静的看着沐雨薇。
笑容满面的沐雨薇瞬时间受了几分惊吓,双眼满是惊恐,不断的往后退却,而双脚似乎是灌了铅,怎么也移动不了。
“不不,爹爹,娘亲……”
她不断的叫着,泪水从眼眶之内顺流而下,早已经打湿了衣衫,周围姹紫嫣红的鲜花渐渐的出现了凋零之色,暖暖的阳光瞬间被遮盖了下去。
“薇儿,薇儿我们走了。”
朱翠云时而笑着,时而哭泣,夫妻二人的身影渐渐的距离沐雨薇越来越远,周围是一团团的雾气,两个人的身上尽是鲜血,与死之时没有什么两样。
沐雨薇跌落在地,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她知道那些幸福的日子早已而去,可是这梦境又如此的真实,爹娘的脸庞竟是那样的清楚,就连那一撇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看着两个人一身囚衣的衣衫,早就已经被染成了血色,虽是自己爹娘仍旧有些不敢靠近,一阵抵触涌上心头。
沐雨薇看着父母渐渐离去,还未缓过来神,突然间又变换了一个场景,黑暗之间几个男子将自己拉进了屋子内,无论怎么叫嚷都引起不了他们的怜悯之心,身下传来一阵阵的痛意,自己的嗓子都已经喊哑,甚至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小美人,你叫啊!你叫啊!”
黑脸的男子一个巴掌便拍了上去,沐雨薇的脸上便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嘴角被打的早已经流出了血迹,或许疲惫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沐雨薇的双眼静静的盯着天花板,只能任由几个厌恶的男子,一屋子都是一股子难闻的气息,双眼空洞的盯着上空。
凌乱的屋内,沐雨薇的手指渐渐的动了动,可是身体却是一阵酸麻,本是一身淡紫色衣衫早就已经快成为了碎片。
她的意识随着身体的疼痛渐渐的缓过了神,一时间只觉得疲惫无比,窗外的阳光映进屋内点点的光芒,身体传来一阵阵的暖意,整个身体就如瘫了一般躺在地上,眼睛看着那一抹亮色,努力的撑了起来,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衣物,身体的血液早就已经占满了一地。
此时便想起原来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明明白白的事实,她的手渐渐的握成了拳头,牙齿咬着嘴唇,一股新鲜的血液直流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不断的捶打着地面,屋子内传来女子绝望的嘶囔声,令人不敢靠近。
凌乱的屋子在沐雨薇的罢弄之下变得不堪入目,那尘土覆盖的器物倾泻而下,沐雨薇双眼通红,犹如黑暗中的夜鹰望着前方。
此时的她面对仇恨与自己所受的屈辱,脑海中便闪现出了沐吟歌的身影,那一撇一笑显得那么讽刺,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的心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泪水夺眶而出。
真希望这是一个梦,醒来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可是它就是眼睁睁的事实无论,沐雨薇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那双犀利的眼神好像看到了沐吟歌的存在。
“你等着,我一定会亲自手刃你。”
沐雨薇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起地上的刀剑不断的挥动着,而在她的脑海中都是沐吟歌的身影,似乎近在眼前。
整个房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女子的低吼声。
战凝渊刚为沐吟歌喂了些水,便有小厮来报有事需他处置。
唤来婢女,“你好好侍奉沐姑娘。”
“奴婢明白。”
她便取来温水毛巾为沐吟歌擦拭身子。
沐吟歌一直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混沌中,她用力高喊都无济于事,可在她一次一次撞击下,这边混沌终于破了个洞,投进亮光。
丫鬟正仔细擦着手腕,只感觉到昏迷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头。
“水……给我水……”沐吟歌有些虚弱的唤着。
“沐小姐!您醒了!”丫鬟惊喜的叫了出来,连忙出门喊人,“来人啊,快请大夫,沐小姐醒了!”
本在前厅议事的战凝渊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吗!本王前去看看!”
待战凝渊赶到后,将大夫已经在为她把脉,而丫鬟正在喂她喝水。
“大夫,她,沐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战凝渊小心翼翼的说这话,他怕太大声会惊到她。
将大夫收起手,对战凝渊说,“沐小姐已经醒来就无大碍,不过是前几日太过劳心劳神才会突发心疾。”
“那可否调理?”战凝渊皱起眉头。
“待臣开几副调理的药,不过沐小姐需要静养,这几日切勿在劳心伤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将大夫严肃的说。
战凝渊一改往事神情,“多谢将大夫,来人送将大夫。”
“你退下吧,我来喂沐小姐。”
侍女识相的退下,可战凝渊驰骋沙场,可没做过这种细致活,连握着汤匙的手都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