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听好了,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打开内府,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停止,知道了吗?”
夙月闭了眼,应了一声,咬牙压制自己狂涌而出的灵力,探向内府。
“一——”
一……
“二——”
二……
“三!”
内府之门轰然打开,灵力如溃坝之洪,汹涌而出。一蓝一褐,涌向药鼎,冰火相撞,势如破竹。
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停止,知道了吗?”……
那是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夙月双腿一软,险些跌倒,手肘倚着离自己最近的书柜,强撑着站稳。
身躯如蚕茧,此刻,正抽茧为丝。
被吸走灵力的痛苦,倒不如渡天劫之时一道雷劈下来来得爽快!这种被攥着心脉各种拖拽却束手无策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月儿,点天灯!”
点天灯?!
夙月微怔,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天灯一点,稍有不慎,着方圆几里都将被夷为平地。
“文叔……”
“点天灯!”邵文郡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吼得坚定无比,只能顺从,没有余地。
夙月相信他,于是双臂打开,双手化爪,意念强硬地逼过来,汹涌的灵力更是喷薄而出。三百宫灯,光芒更甚,灯散,光聚,汇集成一盏巨大的宫灯。夙月在这灯下,不敌那灯座吊坠上一颗宝石。
“我数到三,关闭内府!一——二——三!”
她猛地抽回灵力将内府之门堵了个结结实实,喷薄的灵力无法及时收回,悉数撞在内府之上,胸腔一震,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邵文郡却是突然暴起,手中匕首带着业火刺下来,真如那天雷般的冷硬决绝。
刃过,灯落。
这一刀,切断了天灯与夙月身体之间的光线。天灯失去依靠,在空中顿了顿,缓缓落下来。
不能落地,不能落地,不能落地!
邵文郡用力吞咽,手指攥得过紧,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没血,但很疼。他胸口一震,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用力之大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只一瞬,一道影闪过,邵文郡人已经站在灯下,手中,捧着那药鼎。
不知他使了个什么法术,寒玉宫灯在落地那一瞬散成千万条光线,盘旋缠绕将他包围。
眼看着邵文郡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夙月捏了一把汗。
吞噬了吗?
可事实证明,那老家伙胆大命硬。
光线将他包裹在一个球体中,逐渐的,那光芒淡了下去。
仔细看去,光线悉数钻入那小半碗浓黑中,那一坨黑糊糊浮在半空,在强光中分离——压缩——成型。
满眼的水蓝中,隐隐现出三个小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悠悠落回鼎中。
落丹的那一刹那,光芒骤消。瞬时间眼前一片漆黑。
夙月在黑暗中睁开眼,没有适应黑暗时看什么都是漆黑一片。
邵文郡那边没有动静,她一边努力使自己适应黑暗,一边摸索着向他走去。
“文叔……”
“哎呦,我的老腰哦……”
“……”
寻声摸到近处,隐约可以看到邵文郡的轮廓。
邵文郡伸手按下不知设在哪里的开关,三百烛火复燃,微微摇曳。
这下看清了。
夙月走到他身边,关切问道:“文叔,你的身体……”
“无妨!咳咳……咳咳咳!老,咳咳,老顺溜了!”邵文郡拍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
顺溜?
夙月扶着他的手臂,引他坐下,目光落在那药鼎里。
红蓝白三色三颗,圆溜溜的丹药静静地躺在药鼎底部,与平时所见单用药鼎炼出的丹药没什么不同。仿佛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过程没有存在过。
“文叔,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