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之地沿海一带的城市经济高度繁荣,商业与航海业高度发达,但军事力量却极为薄弱。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这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其一,最主要亦是最重要的是因为稷下正好在逐鹿之地,挡住了西南方向大陆强国的脚步。中土大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带领军队经过稷下。要知道一手创办稷下的老夫子,号称中土大陆几千年来的第一强者。当年,在与魔族的决战中,立下不朽之功,方给人族带来了繁衍生息的空间和时间。几千年来,在稷下三圣老夫子、庄子、墨子有教无类的教育方式下,稷下门生亦是遍布天下,无数各国权贵、才子、强人出自稷下。故此,老夫子得到中土大陆全人族的拥戴,尊称“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15年前,老夫子自大唐取走李白,盛怒之极的女帝武则天,以她敢上天捅个窟窿的性格,再加上以大唐威凌天下的国力、军力,亦只能单身一人找老夫子算账,都不敢带大军来。要不然,恐怕走到一半,军队都跑了大半了。
其二,逐鹿之地的北面是起源之地。起源之地号称神迹之地,据说里面现在还有神族居住,是一处极为神秘的地方。整个起源之地被无形的结界所包围。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其三,东面是大海。而在中土大陆的东海一带,航路畅通,并没有海盗肆虐。
在这种四面都没有敌人的情况下,逐鹿沿海诸城市自然没有必要配备军队,而且商业、经济的极度发达,民众的富庶,亦没有发起战争的必要,更何况人民的民权意识觉醒,连城主都是民选出来的。因此沿海诸城市就组成一个松散的联盟组织,号称“自由联合同盟”,联盟联合出资成立了一只海军,更多的是出于维持秩序和救援遇难船只的目的。
李白所在的碎叶城亦是逐鹿最靠北的沿海城市,是联盟最重要的成员之一。
******
东瀛岛北部福冈一处海湾内,屹立着六艘庞大的铁甲船,中间那艘最为雄伟,长二百一十米,宽一百二十米,共七层,高五十米,每一层都配备有大炮,犹如一条黑沉沉的巨龙,卧于海上,其体型可谓惊世骇俗,至少在中土大陆没见过如此巨型的战船。其余尚有千余艘楼船、蒙冲、斗舰、海鹘、走舸、游艇、哨船等战船,来往穿梭,如游鱼一般灵活。
扶桑国海军大元帅九鬼嘉隆站在居中的巨型铁甲船最高的指挥室外面,看着四艘六桅黑帆的巨型海盗船缓缓驶入海湾,三骨三骷髅头的黑色海盗旗分外引人注目。
四艘海盗船驶近铁甲船约八百米处,左右后三艘海盗船停下,居中最大的“复仇女王号”继续前进,直至与铁甲船面对面。
黑胡子海盗团团长爱德华·蒂奇出现在船头,敞开着红色衬衣,露着黑乎乎胸毛的胸膛,腰间插着三把短枪,外面披着一件貌似是勇者之地的海军披风,粗犷豪放。
爱德华·蒂奇一出现在船头,“桀桀桀”一声怪笑,拔身而起,一人向铁甲船跃来。半空中,手中一挥,一条长长的锁链甩向铁甲船,勾住船舷,然后用力一扯,借力向九鬼嘉隆荡去。
九鬼嘉隆旁边护卫们的枪支“齐刷刷”地指向爱德华·蒂奇,作势欲射。
九鬼嘉隆咳嗽两声,制止了护卫们的举动。
爱德华·蒂奇飞身到九鬼嘉隆面前,随手一招,锁链重重叠叠缠回腰间。
九鬼嘉隆板着脸,冷淡招呼,示意入内。
爱德华·蒂奇不以为意,亦无畏惧,昂首而入。
两人对面而坐,余人退下。
“如何了,蒂奇团长?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试探,可摸清了联盟海军的虚实?”九鬼嘉隆开口问道。
爱德华·蒂奇桀桀笑道:“不堪一击,不足为惧。”
九鬼嘉隆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军可否就此挥师直上?”
爱德华·蒂奇点头赞同,道:“可以。唯一可虑者,只余与逐鹿之地比邻的吴国。听说吴国的新任水军大都督周瑜整治水师,颇有成效。但我们亦可以远离吴国海岸,绕过吴国海域,直接到达逐鹿海域。待引诱自由联盟海军出海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之击溃,再从碎叶城登陆,进攻内陆。”
九鬼嘉隆一直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若一切顺利。就按照之前约定,我得逐鹿之地,你得起源之地。”
爱德华·蒂奇点头同意,伸出贪婪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与九鬼嘉隆击掌盟誓。
******
片刻,爱德华·蒂奇回到“复仇女王号”,直入会议室。
一号船船长芝沙斯·巴沙斯、二号船船长雨之希留、三号船船长范·奥卡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赫然还有被李白一脚踢落下海的四号船船长阿巴罗·皮萨罗。
众人等爱德华·蒂奇坐回团长的座椅,都以探询的眼光看着他。
爱德华·蒂奇刚一坐下,就瞪向阿巴罗·皮萨罗,冷哼一声。
阿巴罗·皮萨罗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众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在一旁观看好戏。
爱德华·蒂奇面沉如水,冷冷看着阿巴罗·皮萨罗,道:“还好一切尚算顺利,否则坏了吾主的事,我第一个手剐了你。”
******
吴国,建业,王宫。
吴国国主孙策坐于议事厅主座上,左首坐着孙权、孙翊、孙尚香,右首坐着周瑜、程普、黄盖。
孙策将看完的密信交给孙权,然后等所有人传递看完后,才道:“大家说说吧,有何建议?”
孙权沉忖一会,斟酌词句道:“从探子的密信回报已可确认扶桑国确与海盗勾结,图谋中土大陆。但从海盗避开我大吴海域、不敢掠夺吴国商船等种种迹象来看,所谋应只在于逐鹿诸城,并无针对我吴国的计划。以孙权之见,不若先静观其变,再随机应变。”
孙策不语,眼光看向周瑜。
周瑜思考了一下,道:“二爷所言,乃老成持重之为,并无任何不妥。但公瑾以为,丰臣秀吉一代枭雄,统一扶桑未足一年,便联合海盗,觊觎大陆,图谋不轨,可见其野心极大,必不满足于逐鹿之地。如若等扶桑攻下逐鹿沿海诸城,立稳脚跟,既有了稳固大后方,亦攫取了巨额财富继续支撑战争,前可继续深入蚕食逐鹿内陆,亦可转而向下攻我大吴。故此,我大吴与逐鹿唇齿相依,休戚相关。”
“目前之计,不若先将密报知会联盟,好使其预先充分准备。联盟海军力量薄弱,必会大量雇佣佣兵团战略防卫,同时向邻近诸国求援。我大吴水师先行准备,待联盟求援信到,即挥师北上。”
“我料定扶桑联军必于碎叶城登陆。原因有三:其一,碎叶湾为深水港,吃水量够大,方可容纳扶桑巨型铁甲船进入。其二,碎叶城远离我大吴,于此地登陆,可防范我大吴突袭其后,避免不可测的风险。其三,碎叶城今年恰好是联盟的轮值主席。攻下碎叶城,即可瘫痪联盟运行一段时间,争取宝贵时间,获得战机。”
“故此,我大吴可先行埋伏于碎叶城北方附近海域。让联盟背靠碎叶城,誘使扶桑海军深入,与之决战于海岸。待双方俱疲之际,我大吴水师袭敌于后,可一战大败扶桑、威震天下,亦可获得联盟的牢固友谊,为今后行动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援。”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连孙权都拊掌称善。
孙策见状大喜,即命孙权留守建业,自任水师统帅,周瑜为副帅,程普、黄盖为前后先锋,整备军力,随时准备出发。一面飞鸽传书,密报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