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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境

“我们师兄妹想恳请前辈完成我们的遗愿!”

“说,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

“我们的心愿就是让宗门的功法不至于失传,将这饕餮诀传下去!”

“……可以,给他吧。”沈均看了看一旁的陈戈。

听得这话,陈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回过味来,则是满脸的疑惑,“沈叔,你这……”

“不多说,你收着吧,如果当今世上有谁能传这武功,就是你了。”

“拜托少侠!少侠大恩大德,我和师妹无以为报,绝不影响少侠的剑术修为,我二人会将毕生功力送给少侠,于少侠丹田处开辟一方寸气穴,供少侠修炼饕餮诀以及存放吸收的内力,以后这些内力流转运行也绝不会和少侠一身剑气冲突,恳请少侠!”两人对着陈戈不住地磕头恳求。

“这……“陈戈面露难色。

看着面前这对苦命师兄妹,人非草木,孰能不动恻隐之心,再看看沈叔云淡风轻的样子,没奈何陈戈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少侠且仔细听好,饕餮诀,吸他人功力为己用,对敌时将气穴之气化为无数气机打入对手体内,便会自行牵引他人内力。再强行收回,真气汇入经脉,以逆行之法运转吸收的内力,最后汇入气穴。此诀共分九境,随着境界攀升,功法愈发霸道。传说练至大成只是吸人内力便可以同时吸干九个与自己真气底蕴相匹的武林高手。请少侠牢记口诀用于修炼:饕餮吞一,一吞二,二吞三,三吞万物;气机归元,元生丹,丹生气,气生三清……”

陈戈感受着丹田处的奇妙变化,感受着源源不断真气如暖流般汇入,直到二人的气息越发微弱,传功与开辟气穴终于完成。

“少侠,因为开辟气穴耗费了我和师妹大量内力,所以仅剩的内力只够少侠勉强达到一境巅峰,以后的修炼就要靠少侠自己了。如果少侠不愿修炼也不妨事,只是恳请少侠有朝一日遇到有缘人便将此功法传承下去。我和师妹无能,这是对宗门的最后一点报答。”言尽,师兄妹二人便相拥着,去了。

将二人埋葬好,沈均对陈戈说道:“小戈,我不能再和你同行了,暂时也不能回御剑阁,否则给黄仁宇他们抓到把柄,怕是会对御剑阁不利,你接下来要做好自己面对危险的准备了。”

“沈叔……您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您今天做得没错,我相信爹娘也会理解的,今后保重。”陈戈重重地行了一礼,目送这位一身浩然正气的二长老离开。

看二长老消失在山道尽头,陈戈心头霍然有了茫然无措的感觉,二长老因今日之事自此脱离御剑阁,自己又莫名其妙得了这吸人内力的魔功,真是让人头疼。

不过很快陈戈便整理好情绪,自己习得功法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至于二长老的事情,黄仁宇那厮回过神来必然要来找我的麻烦,不能牵连到御剑阁,先下手为强!

“诸位武林同道,在下乃御剑阁阁主陈山河之子,陈戈。就在方才,我御剑阁二长老沈均,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剑沈竟然罔顾我中原武林血海深仇,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救走魔宗余孽,甚至出剑伤了黄大侠为首的一众武林英豪。方才沈长老已传书给我,并附断袍,说明自己同御剑阁划清界限。然功过不能相抵,我感念沈长老多年来为御剑阁和中原武林立下的功劳,绝不会刀兵相向。但我也以御剑阁少阁主的身份,当着诸位的面宣布,从此沈均与我御剑阁,再无瓜葛!”陈戈回到城中第一件事便是以二长老的口吻拟好书信,再配合捡回的断袍,抢在黄仁宇等人发难之前,将御剑阁同沈均今日行为撇清关系。

“少阁主高义,吾等断然不会找御剑阁的麻烦,都是沈均这老匹夫被猪油蒙了心。”

“我看不如江湖悬赏,大家齐心协力,将这勾结魔宗的老贼除去,还江湖一个正义。”

“好!”

……

陈戈的一番陈词看上去还给他拉来了不少好感,至于悬赏沈均,这会儿答应得热闹,可整座江湖又有几人敢面对二长老巨灵一剑?

没想到被陈戈抢先一步,黄仁宇此时不好再发作,现在沈均已走,也不好找御剑阁的麻烦,胸中一口闷气只得暂时咽下。

按照往年群英会的安排,第一天大家齐聚之后有事说事,无事闲扯。第二天由承办的门派在驻地大宴宾客,其实说白了就是黄仁宇用来笼络各派人士的手段。

毕竟这几年来的群英会的承办门派都是给玄天宫垄断的,其他门派要么如御剑阁这般与世无争,要么天机楼之流同黄沆瀣一气,或者就是干脆惧于玄天宫的势力敢怒不敢言。

黄仁宇的企图,玄天宫门边上卖茶水的老妪都看得明白。

陈戈可没打算跟那些个武林豪侠同席吃酒,毕竟原本这群英会也是可来可不来,御剑阁收到了请帖也一样没有派人来参加,还是继续游历江湖来得自在。

“唉,这难道就是一个人的江湖吗?”陈戈回头看了看那乌泱泱去往酒楼的队伍,再看看自己前路的寂寥清冷,不禁感慨,“虽说沈叔话不多,可好歹身边有个人不是,寂寞啊。”

“陈戈!”一个甜美的女声结束了陈戈的感慨,并让他又想起了出门看黄历的重要性。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姑娘,她来了。

“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吧,为了罚你,喏,这个交给你了。”黄依然说着把一个包裹丢给陈戈,然后便自顾自地迈开步子朝前走去,留下陈戈在原地愣神,这又是玩得哪出啊。

黄依然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觉陈戈没有跟上来,回头给了他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大步流星地跨回陈戈面前,“你是不是傻子啊,走啊,愣在这里干嘛!”

“不是,你来干嘛,什么意思啊?”陈戈也看明白了这小妮子是要跟自己走,不过这,这也太他娘的……

“我跟你一起去玩啊,我们是朋友了,御剑阁我是知道的,我信的过你,再说玄天宫里面那么无聊,天天还要看见黄仁宇那个恶心玩意儿,本女侠可不想待,要出去仗剑江湖,哦不对,我没有剑哦,诶!”黄依然的眸子灵光一闪,一把拿过陈戈腰间的佩剑,“啊哈,现在才是真正的女侠仗剑走江湖咯!一个字,飒!”

陈戈看了看眼前活蹦乱跳的黄依然,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孤独寂寞不好吗,人啊,是真的贱。”

没奈何,就这样上路吧,唉。

从贺州陆阳城到陈戈的目的地宛州需要穿过秦台古道,一条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商路。

自古以来商道总是难以太平,更不消说这尚武的当今天下,马贼流寇数不胜数,驻扎当地的门派大多也会对这些作乱的强盗动武,一般来说匪徒还未站稳脚跟就要被清除了。

不过在如此环境下,还有少数马贼能够屹立不倒。而这些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角色。

不巧,这秦台古道上便盘踞着这样一支马贼,不过初入江湖的陈戈和黄依然不知道罢了。

“本女侠饿了,咱们找地方吃饭吧。”黄依然看样子是真饿了,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

“好。”陈戈也有些疲倦,这赶了半天路,是得找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了。

不过这秦台古道有点奇怪,前一段路人烟鼎沸,茶水干粮应有尽有,紧接着这一段竟是一个人影都瞧不见,静得有些瘆人。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补给一下。不过好在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宛州城了。

忽然,路旁的灌丛里跃出几道身影,将陈戈二人围住,为首的瘦削男子将陈黄二人打量了一遍,缓缓开口说道:“两位,我们是这道上的马贼,两位若是想从这里平安过去,就把身上的值钱物件都交出来,买自己的命。”

“大哥,这小妮子姿色也不错,不如……”瘦削男子身旁持斧的胖子盯着黄依然上下来回打量道,仿佛在用眼神帮黄宽衣。

“看什么看,死肥猪,再看本女侠把你眼睛挖咯!”黄依然被那没有四百斤也有三百斤的大胖子看得一阵恶心。

“我说,几位,咱们不妨过过招,先分个输赢。至于这输赢分出来后是什么结果,我也不用多说吧。”陈戈此刻也打量着对面几人,琢磨着对手的斤两。

“那自然可以,只是,少侠你此时可还能运气?”那瘦削男子冷笑着看向陈戈,说道。

陈戈闻言便知不妙,尝试运转气机,果真不成,体内气机仿佛江河被堤坝死死拦住,调用不得半点。

不过幸好,陈戈方才进入此间古道,便觉古怪,为以防万一已将黄依然之前给的那枚药丸捏在手中。

有了依凭,陈戈也给对面还了一个冷笑,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下那药丸,立时精纯的玄天罡气入体。

几名马贼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想要先下手为强,各展神通,向陈黄二人攻去。

陈戈化玄天罡气为屏障,护在自己和黄依然周身,双方竟僵持不下,这几名马贼盘踞古道多年,也都算得上是入流的高手,而且陈戈发现为首那瘦削男子的内力甚是奇怪,经过接触竟然可以消解玄天罡气,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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